姜辞并不知道自己就简单打个电话还能引起工作人员进行一些无意义的争吵。
回去宿舍的路上，她拿出手机看刚才师兄在内部联络软件上给自己发的消息。
【裴颂今：明天上午九点之前到实验室。】
【姜辞：收到。】
联邦中心研究所装配信号屏蔽器，手机基本上不能使用。连上内部网络能够下载内部联络软件，使用这个软件能够彼此发消息。
第二天，姜辞在饭堂把早餐吃完之后就前往中心楼。
按照昨天华净远带她走的路线，从中心楼后面的电梯进去。昨天裴颂今已经带她去给身份卡做了验证，让她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卡进出。
“早上好，师兄。”
没想到，绕到中心楼后面的时候，正好遇到同样上班通勤的裴颂今。
“早上好。”裴颂今转头看过来，浅粉色的唇瓣微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昨天休息得怎么样？”裴颂今站在电梯里，看着干净得可以当作镜子的门，从那里面看向姜辞。
姜辞：“还不错。”
“那就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到达实验室楼层。
裴颂今给姜辞递来一件实验服：“目测大概，你试试穿着行不行。”
姜辞当即上身，扣上纽扣之后略有宽松，但是对于姜辞来说非常合适。
“行的。”
裴颂今自己也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点点头。
“好，那我们今天的工作就准备开始了。”
裴颂今从自己的黑色背包里找到昨晚准备的笔记本，白色封皮的线圈本，旁边贴着不少彩色的索引贴。
“这是我做的一些笔记，前面是一些和你后面要做的实验相关的实验原理和实验操作。”
“你先看看，我就在旁边实验室，有什么问题可以过来找我。”
姜辞接过这个厚厚的笔记本：“好。”
裴颂今看着姜辞找位置自己坐下，低头开始看起自己给她的笔记本之后，转身离开。
姜辞翻开扉页就看到“57级裴颂今”的字样。裴颂今的字非常漂亮，笔锋凌厉，字骨昂然。
后面的实验原理也不是简单的抄写，还附上自己理解之后的简化画图描述，到后面的实验流程也是自己画上的，箭头标写清晰，每一步需要注意的点都写得明明白白。
这是大神笔记啊。
姜辞想。
半个小时之后，姜辞看完了裴颂今说需要了解的实验原理，这才停下来。
这些实验原理和昨天裴颂今跟他说的“信息素香水”的研制都有关系。
信息素香水，其实就是制作与信息素组成相同的香水基液，再根据制作出来的基液比例来选择合适的、能够融合的信息素味道。
现在看来，这个信息素香水的研究已经比较成熟。
按姜辞的分化等级，在昨天遇到华净远的时候，都不能完全分辨出他身上信息素的真假，只觉得有些怪异。
这个研究无疑是成功的。
不过姜辞对于这个信息素香水的市场有些不理解。
毕竟信息素在这个社会里是专属于alpha和omega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息素味道，需要使用这种香水的，应该大多都是beta。
可是，这类beta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呢？羡慕alpha和omega的特殊性吗？
总而言之，有需求就会有供给。
信息素香水在目前的市场上，应该有她目前还不知道的用途，才能在联邦中心研究所中有研究的空间。
姜辞暗自琢磨了片刻之后，才继续往后面看对应的实验操作过程介绍。
信息素香水的基液配制是整个实验中最核心的内容。
因为每个人的信息素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便是相同的味道，也会存在浓淡、冷暖等差别。
所以，香水基液的配制会因为加入的需要呈现出来的信息素味道的不同而在比例上有差别。
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姜辞回忆了当时见到华净远时候闻到的信息素味道。
那是一种类似于书墨的香味，与华净远在外表现出来的儒雅气质非常符合，在高度匹配的情况下，书墨味的信息素香水扰乱姜辞的判断。
在闻到那个信息素味道的第一时间，她就觉得这是一个alpha的信息素味道。
只是后面细闻又觉得有些怪异。
毕竟对于信息素的操控，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和互相区别的控制能力。
抑制贴类似于一个常态化的“项圈”，克制着信息素毫无顾忌地释放，影响周围的alpha和omega。
但是它并不是全方位的抑制，alpha和omega仍能够根据个人的意愿来操控信息素的泄露，只是相对来说量会少很多。
所以其实对于绝大部分alpha和omega来说，身上带一点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是正常的，只要不是那种超越正常社交距离情况下嗅闻，都可以当作是“香水”。
姜辞把最后一点实验过程看完之后就到隔壁实验室去找裴颂今。
她过去的时候裴颂今正带着护目镜在看量筒里的液体体积，透明的护目镜给他的侧脸增添了冷硬的线条感。
专心致志做实验的男人少了平时相处的温柔和缓，因为身处自己的工作领域而多了难以言喻的魅力。
“……看完了吗？”
姜辞并没有刻意减弱自己进入实验室的动静，所以裴颂今在检查完液体体积正确之后就倒入旁边的烧杯内，转头朝她看过来。
“嗯。”姜辞点头。
裴颂今于是招招手，带着姜辞到最后那张实验桌去。
这个实验桌似乎没有人使用，上面的东西相比于实验室内的其他桌子显得有些空荡。
“最常用的香水基液配比是？”
“底液4，缓冲液3，提纯液1，增香液2。”
“底液的主要成分是？”
“……”
“……”
裴颂今挑了好几个基本的相关问题，姜辞一一答出来之后他明显柔和了眉眼。
“可以，看得很认真。”
裴颂今忍住自己想要伸手拍拍姜辞发顶的冲动，拿起实验桌上面最高层的烧杯、量筒、搅拌棒等器材：
“我给你演示一遍，一会儿你按我的操作来，把我等会儿给你的配比表全都配出25ml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