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邈邈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梅妃一脸不可置信,“你们可知陆承州是何等可怕之人,你既还想要诓骗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可知这有多危险。”
“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苏邈邈中毒之事,只有几个重要的皇室之人知道,梅妃是其中之一。
梅妃脸色凝重起来,当初她嫁过来的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六年过去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几乎要认不出来她。
当时还没有想出解毒办法,所以她不知道如今她说的解毒办法。
“邈邈儿,你可能对陆承州不了解,我怕你会。”万劫不复,后面的字她说不出口。
陆承州最是忌讳欺骗,听闻当初一位跟了他很多年的都尉欺骗了他,他说杀就杀,一点情面都不曾留,还有很多苏邈邈不知道的传言,梅妃越说越激动,苏邈邈听着背脊发凉。
陆承州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没有回头路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姑姑你别担心我,倒是你,到底怎么回事?”
梅妃说到自己的事情,脸上全是哀伤。
“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竟那般绝望,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梅妃摇头:“邈邈儿,我没事。”
梅妃说不出口和那个人的事情,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犹如一场梦,”“邈邈儿,你就别问了。”
看她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苏邈邈并未再多问,手不动声色把上她的脉象。
眉头逐渐蹙起,她的的身子很虚弱,像是一个空壳子,随时都有可能……
“姑姑,你身子怎的这般虚弱?”
梅妃摇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倒是你,万事要小心,这北冥的水原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深。”
“姑姑若是不告诉我为何绝食,我便一直待在此处。”她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孩子般,说着一点点将她身前的纱布取下。
梅妃轻叹一口气,“那日我阻止你用毒,一是怕你暴露身份,二我是存了已死的心,可如今见到你我便想开了,除非你安全离开北冥,不然我不放心。”
苏邈邈眸中泪光微动,梅妃握住她的手,“我会好好保重身体,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万事要小心,不可鲁莽。”
梅妃狰狞的伤口露了出来,过了三日既不见伤口有所好转的迹象,还在往外渗血。
苏邈邈拿过一旁的药瓶闻了闻,眼神微变,“这药有问题,不可再用了。”
梅妃微愣,只知道饭菜有问题,没想到这药也有问题,看来皇后已经迫不及待的要除掉她了,此事关系重大她不能告诉苏邈邈,会让她担心分心,她要面临的事情不比她少。
苏邈邈并未发现她的异样,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药粉撒了上去,小心的把伤口缠好,又将药瓶塞回她的手里。
“姑姑,你小心皇后娘娘。”
说着矮身凑到她耳边,将皇后要杀她的事情告诉了她,姑姑向来关心她,要是知道此事或许还能激励她。
梅妃瞳孔放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脸色苍白下来,她握紧她的手,“我在这里只有姑姑可以依靠,姑姑要帮我,可不能丢下我。”
梅妃握着她的手都在颤抖,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晶莹,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姑姑,你要好好养身子,改日我来看你。”
苏邈邈想起什么,“姑姑,我记得你也会养些蛊虫吧。”
梅妃点头。
“梅妃娘娘,我先告辞了。”两人视线交汇,都朝彼此点了点头。
苏邈邈刚出房门,宫女急匆匆赶来:“姑娘,将军在外等你。”
这里住的都是女眷,陆承州不能进来。
她收拾了一番走了出去,只见外头黑压压的全是将士,手里举着火把,一片明亮,为首的陆承州脸陷在黑暗中看不清,不过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可怕的气息,看见她,两步并做一步走到她面前。
“谁叫你乱跑的!”他的声音依旧很凶,几乎是用吼的。
苏邈邈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这会还要被他吼,心里有些难受。
“我怕打扰了郡主和将军,出来走走。”
“呵。”他在外面找她找疯了,她就轻飘飘一句出来走走。
“你果真越发放肆了,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
见她脸上好像沾染了灰尘,下意识的抬手,对方避开他的手,“是挺好的,好到每天都想杀了我。”说完她迈步往前走去,不再理会他。
陆承州气的额头的青筋突突跳,他何时想要杀了她了,这女人。
将士们谁也不敢发出声音,居然有人敢和将军如此说话,还敢晾下将军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陆承州看着前面那个瘦弱的身影,看见了她脚步有些虚幌,阔步走向她,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苏邈邈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你干嘛?”
“闭嘴。”
煞神将她一路抱回了房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迈进屋内将她不轻不重放在椅子上,低头冷冷的俯视着她,犹如审犯罪人一般:“说,去哪里了。”
明知故问:“去看梅妃娘娘了。”
“还有呢?”
“没有了?”
陆承州一声冷笑,“苏邈邈我的耐心有限,说实话。”
“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陆承州额头青筋突突跳,眸中的怒意一点点攀升,有人看见她从太子住处出来,而后才去的梅妃那里,她又在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