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怎么出现在那里!”
陈念珠手持腾龙鞭,紧张兮兮,嘴巴不由自主地分泌口水。
她明明按照避祸之眼的指引,一直跟在顾东言身后……
“我一直都在那里!”
顾东言,言简意赅。
物可以从画卷中具象而出,景色自然也可以。
从头到尾,收敛了灵性之后的他,都躲藏在画卷之下!
随后,在顾东言身后,一尊埋在地下的雕像拔地而出。
三米八的身高,宛若一个小巨人。
里面蕴含的灵性储备更是让安泽眼皮为之一跳。
“这玩意是什么鬼?为什么我感觉它里面的灵性储备堪比玄阶上品?”
安泽顿时顾不上和固兰汀缠斗,疾身而退。
他有预感,如果再继续打斗下去,他可能会死在这大块头手中。
“念珠,指骨!”
来不及多想,陈念珠条件反射一般掏出高傲者的指骨,对着逃跑的安泽使用。
顿时安泽身形为之一滞,伸出双手摆手叫好!
“bug一样的灵物!”
顾东言眼皮微微抽搐,真是肮脏的手段啊。
什么,是他自己用出来的,那没事了!
卡成一帧一帧的安泽,每走一步,都要拍手叫好,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雕像慢悠悠地朝他逼近,一拳下去,满足了他微不足道的愿望。
重拳之下,安泽变成了一摊被镶嵌在地面中的肉饼,血肉模糊。
“教主冕下威武!”
固兰汀收起盾牌,眼中流露出惊惧之色。
这种诡异的灵物,以及雕像,哪怕是玄阶上品的褪凡者前来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吧!
“一般…一般!”
顾东言呵呵一笑,手掌搭上大雕像的外表,眸子中闪过沉思。
以他黄阶中品的灵性操控雕像内磅礴的灵性还是异常费劲,而且单凭物理程度的攻击不足以击溃一个褪凡者。
若不是他主动调用雕像内部的灵性,恐怕还达不到一击毙命的效果。
可这样一来,雕像就耗费了一半的自身灵性。
最多还能再打出一拳,就要报废。
“太烧钱了,哪怕以整个佛罗的财力,来搭建拱卫群星殿堂的雕像群,都是九牛一毛。
这种自身蕴含大量灵性的材料本就不多见,更别说还只能使用一到两次。
得换一个法子,来提高我在群星殿堂中的自保能力。”
就在此刻,殿堂外传来甲胄摩擦的声音。
艾德琳、太子以及国王,三人在一众士兵的拥簇下,进入了群星殿堂。
“教主,听说群星殿堂有强盗闯……”
国王摆出威仪,正想慰问一下这个只有黄阶中品的教主,但收入眼底的一幕,却让他说不出话来。
尸体和雕像躺在一起,华美的殿堂坑坑洼洼。
恶战?
谈不上,更像是一方面倒的屠杀。
毕竟那位教主冕下,身上服装都不曾沾染上一丝尘埃。
“多谢,国王陛下关怀,贼人已经授首伏诛。”
顾东言面带微笑,轻轻一按,雕像从内部瓦解,变成七零八落的石块,以及其他稀奇古怪的材料。
风声呜咽,阳光正好!
“不,这不可能……”
艾南通的反应有些激烈,看着四下的褪凡者尸体,恍惚不已。
嘴中喃喃,“你不是黄阶,你绝不是黄阶!
一个黄阶根本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情……
不可能,绝无可能……”
顾东言点点头,颇为赞同。
“黄阶自然是无法做到这种地步,但还请艾南通太子殿下注意,这里是吾主的殿堂。
身为吾主的使徒,自是有吾主赐予的非常手段。
贼首已经伏诛,处理后事等诸多事宜,烦请劳烦诸位!”
国王艾维斯慌忙点头,“应当的,这是应当的。”
堂堂佛罗的国王,此刻诚惶诚恐,一点儿也不像能统领一个大国的国王。
但这不是顾东言在意的事情,他朝艾维斯微微颔首,背着手,带陈念珠走进了休息室。
艾德琳目光闪烁,片刻之后,低下头颅凑近艾维斯的耳朵。
轻声道:“父王,我去安抚一下教主冕下。”
“拜托你了,小艾德琳!”
“这是女儿应该做的。”
艾德琳欠身,在顾东言进入休息室没多久后,也跟着进入了休息室。
休息室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张红皮沙发和一张铺着羊毛垫子的摇椅。
以及一个用来放置物品的棕色茶桌。
“无妄之灾!”
顾东言不喜欢沙发,沙发只是用来接待客人的摆设,摇椅才是他的最爱。
疲惫的精神让他躺在摇椅上,闭上眼睛。
“避祸之眼的预测是什么来着?”
“跟在你身边是大吉大利,离开你身边就是九死一生……”
陈念珠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避祸之眼一阵发愁。
这算哪门子的大吉大利?
避祸之眼的预测该不会要迎来它人生第一次滑铁卢吧?
“大吉大利…”
顾东言口中细细咀嚼这四个字。
这是避祸之眼对陈念珠行为的预测,但这怎么看也都是有惊无险才对。
事情还有变故!
这变故必然是出现在艾德琳身上。
“真是抱歉,艺术家先生,我并没有预料到我那愚蠢的弟弟已经跟其他国家联手,以至于只安排了固兰汀保卫你的安全。”
艾德琳掀开暗色的屏风。
人未进,声先至。
“不过,艺术家先生居然有手段灭杀两位玄阶,倒是让我颇为震惊。”
“是吗?或许有一件事情会让你更加吃惊!”顾东言淡淡地说道。
“什么?”
艾德琳歪了歪头,眼神中流露出疑惑。
难道死的不是两位玄阶而是三位?
就在此时,顾东言一双眸子陡然睁开,暴怒占据了他的大半个眼睛。
语气阴沉而又冰冷。
“我极度讨厌有人无声无息地把我当做一枚棋子,更讨厌此后她在我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他的成就!
看在同为星主使徒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你一次。
但要是再有下次,我…将为你立碑!”
借用“顾二爷”的力量终究会遭到反噬,使用蝉衣亦然。
外在的忧虑与迸发的暴怒,在顾东言的身体中相互对冲,不停撕裂着他本身的灵性。
但最终,还是由蝉衣勾勒起的暴怒情绪占据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