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的阴…阴鬼之道,他勉强可以不担心了。
毕竟,不行伤天害理之事就把鬼宠培养到如此程度,虽然十分令人不可思议,让人抓破头皮都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但无论如何,能做到这一点的沐辰,完全没有必要再犯天下之大不违!
但是…
尸道不行!
阴鬼之物的形成,千奇百怪,变强的方式千变万化,而僵尸说一千道一万,离不开一个‘血’字。
黑树林当下所呈现出的一切,都在无声的证明这一点。
面对一休的担心,沐辰没有丝毫被说中弱点的迟疑,反而满脸惊疑。
“我何时纵使屠戮凡人了?”
“大师何故说出此言?”
沐辰满脸疑惑。
一休瞪大眼,指着场中数百干尸:“道友,你说你没纵尸屠戮凡人???”
沐辰眼神坚定的像被小慧菌造黄瑶的老板,笃定摇头:“没有。”
“你敢说他们不是僵尸杀的?!”
“是!”
“浑身精血被吸干净,怎么可能不…嗯?”
一休微微一顿,拔高的语调平复下来,拿捏不定道:“承认他们是被僵尸杀的,所以…你想说不是你指使僵尸杀的,纯属僵尸的个人行为?”
沐辰再次摇头:“也不是,是我指使的。”
一休眼角抽搐:“那你还说你没纵尸屠戮凡人…”
“你说他们啊…”
沐辰脸上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诚恳反问道:“大师,你说他们是人?”
“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不是人是什么?”
沐辰笃定道:“是狗!也可以是毛驴、是畜生,甚至可以是沃尔玛塑料袋,总之,旧朝八族唯独不可以是人……”
“出于大义,我杀他们是为昔年神州枉死之汉民出气!”
“出于私仇,杀他们是为祭奠昔年因下山斗争而死亡的茅山先贤!”
“上有大义,下有私仇,大师还要觉得说不过去……”
沐辰顿了顿,幽幽道:“那这一切也可以是僵尸的个人行为,事发之后,贫道为帮受害畜…受害者报仇,收服此獠,让他日后在贫道除魔卫道之时,献上自己的一份力,将功赎罪!”
“这个解释,大师以为如何?”
一休沉默了。
他能说什么?
敢说什么?
沐辰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追究下去他都怕夜里冒出几尊迷路走到他道场,略通道法的阴神,敲他闷棍。
在他沉默时。
沐辰继续开口。
“今日,我师兄弟几个不会动大师一根汗毛,还对大师的雨夜驰援分外感谢。”
“说了这么多,如果大师还是担心贫道安危,是回山门邀约师兄弟也好,是在修道界召集卫道之士也罢,风里雨里,贫道都在任家镇恭候大驾……”
“届时生死各安天命,要么诸位道友前辈道消命去,要么贫道不得善终。”
沐辰轻松的好像只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看他不爽,可以!
想要除魔卫道,也行!
他苟发育了这么久,都苟出金甲尸了要是还怕除魔卫道的话……他岂不是白苟了?
就是对他动手前,最好做好化作他的变强资粮,被他顷刻炼化的准备!
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沐辰不由贴心的提醒道:“对了,大师到时大可以让他们放心,虽然贫道是茅山弟子,但无论是道消命去还是不得善终,茅山都不会插手。”
“还有…你得催他们来快点,贫道修行至今已有八年有余,中间大半时间都不通个中诀窍,从迈入修行路算起,四舍五入下也只修行了不到一年,他们要是来晚了,除魔卫道不成,反而为虎作伥的概率不小。”
沐辰的本意,是怕一休效率不高,耽搁了他顷刻炼化。
可听在一休耳中却变了味。
讲个笑话,有人对付修行一年便拥有地师境战力的弟子,茅山不插手!
资质强的宛若吕祖重生,道祖转世就算了。
背景还硬得跟鸡…呸!孙大圣的如意金箍棒一样!
谁还敢除他???
就这么说吧,有心除他的,干不过他,但凡能干过他,道家两大执牛耳者之一的茅山,就得拎着四十米长的大刀上门讨教了。
一休幽幽一叹。
“道友说笑了,虽然僵尸可以通过吸血快速变强,但养尸地徐徐滋养也不是不行…”
“以道友在阴…阴鬼之道上的自控力,我相信道友不会纵尸胡乱屠戮百姓。”
嗯?
我都不准备发力,你怎么投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沐辰现在就很无语。
他兴致都被挑起来了,结果一休不打算干他了???
“大师,贫道毕竟修得是邪法,虽然我从未做过,但通过伤天害理就能快速培养尸宠鬼宠的手段,还是挺多的,指不定哪天就鬼迷心窍,铸下大错…”
能意识到这一点且还能直言不讳…道友,你这家伙心性还真是有够强大的呢……
一休眼中露出一抹惊叹、欣慰,开口道:“道友,你能这么想,并时时警戒,我真的很开心,贫僧送你一句话,若日后真有心神松懈之时,不妨想想这句话……”
一休带着三分鼓励,七分期许的沉声道:“世间万法无正邪,唯有人心分善恶!”
怎么还给我上起思政课了…
沐辰茫然的像没看过片,想献出处男之身,可对象是个石女的少年……
与此同时。
任家镇。
黑夜一片静谧。
忙碌了一整天的镇民,已然进入香甜梦乡。
急促繁乱的马蹄声,自镇外传来,越来越近。
一名名身穿兽皮,颈挂兽齿的肮脏大汉,骑乘高大马匹,气势汹汹的杀入镇中。
见屋破门,破门杀戮,杀完便抢。
一时间,镇中乱作一团,哀嚎、惨叫声一片。
马匪中的为首者是一名嘴唇乌黑,眼眶深凹的女子。
她像是被什么吸引,目绽贪婪神色,骑马朝凤来楼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