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再没有说一句话,陈泽渊让人把车开到了学校,看着玉软软愈走愈远,陈泽渊突然意识到似乎一直都是自己在主导一切,跟她谈恋爱,跟她亲近,一直都是自己自顾自地靠近她,却从来没有问过她是否愿意。
陈泽渊懒懒地倚靠在座位上,右手机械的揉着眉心,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疲惫过,“去雅铭。”
“是。”
坐在车里,陈泽渊愈发烦躁,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最近的联系人,随着“嘟嘟”几声,对面传来了祁司明玩味的声音,“喂,阿渊,怎么了?”
“事办完了吗?”
“今天差不多了”
“来雅铭喝酒。”
“你不是说要陪女朋友的吗,现在怎么又有时间了?”
“来不来?”
“来,大名鼎鼎的渊爷请我喝酒,怎么能拒绝呢。”
“那现在就出发,一会儿酒吧见。”
“不是,你大白天的喝呀?”
“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我怎么敢说有问题,行了,白天就白天吧,一会见。”
“嗯。”
挂断电话,陈泽渊又恢复了愁眉苦脸,司机阿木看着自家渊爷这样,大气不敢出,加快速度往酒吧方向驶去,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碍了渊爷的眼。
车子很快就驶到了雅铭,陈泽渊进去后,司机把车驶去了停车场。
陈泽渊订了一间包厢,点了三瓶威士忌,一个人在包厢喝了起来,待祁司明到酒吧,酒瓶已经空了大半。
祁司明自顾自地坐到沙发,翘起了二郎腿,“你的宝贝软软呢,不是说今天要陪她。”
“陪她,哼,她不需要我陪。”
“怎么,吵架了?”
“我算什么东西,连跟她吵架的资格都没有。”
“不可一世的渊爷怎么还自怨自艾起来了?”
“司明,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
“发生什么事了?”
“她昨天被人跟踪,我的人带走了他,今天我打算带她去见见世面,可是你知道吗,我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恐惧,她害怕我。”
陈泽渊越说越激动,径直凑到了祁司明跟前,祁司明看着有些疯魔的陈泽渊,“嘿嘿”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爱情,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祁司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手里摇晃着酒杯,他看了远方一眼,然后自嘲一笑,“原来谁都逃不过爱情的苦。”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祁司明放下酒杯,认真地问陈泽渊:“你喜欢她吗?”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说的是那种想结婚,想一辈子守护她的那种喜欢?”
陈泽渊愣了一下。
“或许你应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想想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一时的新鲜感。如果只是新鲜感,那你们现在断了也好,如果是真的喜欢,那就振作起来,重新追求她,但是你要问问自己,能不能保护好她,会不会抛弃她。”
说到这里,祁司明的声音有些哽咽了,看着眼前为情所困的陈泽渊,他似乎又想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曾经自己也有一个想要守护一辈子的女人,只是后来,他把她弄丢了。
那时候年轻,以为真爱可以抵挡万难,怎料世事无常,外人面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祁家大少,连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他冲破不了家族的束缚,也没有实权,当金钱权利和女人摆在面前让自己选择时,他害怕了,他的犹豫不定伤透了女人的心,女人一气之下跳入了大海,他派人打捞了三天三夜,一无所获,第三天傍晚,他突然坐在沙滩上笑了,打捞不到恰恰说明了她可能还活着,于是他终止打捞,开始派人在大陆寻找,三年来从未停止,到如今还是没有一点音信。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坚定的选择她,所以当看到兄弟跟当年的自己一样时,他不能旁观,他不希望兄弟像自己一样后悔终身,他必须做些什么,挽回这一切。
“我喜欢她,是想娶她,想一辈子守护她的那种喜欢。”
陈泽渊的话把祁司明拉回了现实,“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她,想娶她,想一辈子守护她,不是新鲜感。”
祁司明几乎喜极而泣,他拍了拍陈泽渊的肩膀道:“好好好,很好,既然你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接下来就简单了,你家的长辈喜欢玉软软,愿意把镯子拿出来想来是认定她了,现在只需要让她喜欢上你……”
“让她喜欢上我,谈何容易。”
陈泽渊自嘲一笑,他找人调查过,玉软软到酒吧喝酒是因为表白失败了,“她有喜欢的人,那人比我年轻,我配不上她,年龄是我们之间跨不过的鸿沟,我一辈子也追不上她。”
话毕又猛灌了几口酒。
祁司明抢过他的酒杯,狠狠放在桌上,“这么不自信,你家可是京都第一大豪门,论身世 、样貌、成就,可不是一个毛头小子能比得上的,你现在不拿出点手段来,等她真的跟了别人,有你哭的。”
“不行,她不能跟别人,她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
陈泽渊有些醉了,话都有点说不明白,但这几句,吐字却是异常清晰。
“这就对了,这才有京都太子爷该有的气势,你可是未来陈家的掌权人,如果连个女人都追不到,拿什么来镇住底下的人。”
“对,从现在开始,我要追玉软软,我一定要娶到她,娶到她。”说完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祁司明看了一眼睡着的陈泽渊,掏出他的手机开了锁,拨通了玉软软的电话。
那边玉软软回到宿舍后,看着宿舍里的其他五个人,有些震惊道:“你们今天没去图书馆学习吗?”
江以安道:“嗯,你昨天参加聚会一晚上没回来,我们担心你。”
许觅涵也道:“对,从实招来,你昨天去哪了?”
玉软软结结巴巴开口:“没去哪里,就我亲戚来了,然后我就带她们去找宾馆这些,忙完已经很晚了,就在外边睡了。”
朱暮琪呵呵一笑调侃道:“就你那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路痴还给你亲戚带路,你不会把他们弄丢了吧?”
玉软软假装生气,盯着朱暮琪怒喊:“你不要小看我好吧,我也是认识一些路的。”
众人哄笑一声:“好好好,你认识路,行了吧,哈哈哈。”
“这还差不多。”
李清然看着玉软软的裙子开口:“我记得你昨天出去穿的不是这一身,这裙子也是他们买给你的?”
玉软软低头看了看粉色的连衣裙,心虚地开口:“对,对呀,我的衣服弄脏了,这是新买的。”
江以安打断了还想盘问的众人道:“好了好了,你们放过软软吧,她才刚回来你们就问东问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审犯人呢,软软你也是,下次不回来睡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免得我们担心你。”
“知道了,亲爱的宿舍长。”说完又是一阵吵吵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