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辞皱着眉，嗔怪地看她一眼。
手骤然被水里潮湿软滑的东西抓住，苏锦辞吓得一哆嗦，差点滑进水里。
楚言赶紧扶住苏锦辞：“你真怕水！”
苏锦辞看着池水一阵一阵泛着眩晕，荡起的浪潮打湿了他的衣角，他全然不在意，抱成一团蹲在池边。
“我真不是猫……”苏锦辞已经没心思跟楚言争这些有的没的了，“我能不下去吗？”
他瞟一眼站在水里的楚言，又摇摇头。
“你扶我下去。”
这是楚言特意为他准备的，不能辜负她的好意。
水是恐怖的。
但有楚言在的水边，是绝对安全的。
楚言靠过来，避开苏锦辞的手，直接将他整个人端起来，缓慢地放入水中。
苏锦辞一入水，整个人惊恐地挂在楚言身上，将他搂地紧紧的。
被水包裹的感觉，太恐怖了。
“别怕，你慢慢尝试把腿放下来，踩在池底，这里不深的……”等苏锦辞稍微适应了泡在水里的感觉，耐着性子引导他。
苏锦辞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不清水面，也看不见水底。
这池子比平时沐浴的浴池大太多了。
“你想笑话我就笑出声吧，我不会介意的，是我没用……”
毕竟从没听说过被汤泉池子吓到不敢动的人。
“为何要笑话你，这边水太深了，我带你去水浅的地方去。”楚言抱着苏锦辞往另一边走去。
其实这里的水并不深，最深处也就到楚言的胸口上面一点。
浅的地方，坐着水刚好没过胸口。
苏锦辞即便坐在水里，还是紧紧抱着楚言的胳膊，整个人紧紧贴着她。
“感觉好些了吗？”楚言问他，“泡汤泉能让人放松下来。”
苏锦辞点点头：“汤泉暖暖的，还挺舒服的，别留我一人在这里面好不好。”
说完，他圈住了楚言的腰，似乎真的怕她跑了。
楚言想了想，直接坐到苏锦辞怀里。
怀中骤然落入一团温软，苏锦辞与楚言对视，视线不经意往下一瞟，咽了口唾沫：“言儿，你、你压到我了……”
好像是没那么恐惧了。
楚言坏笑着搭上他的肩膀：“那这样呢……”
俯身在他唇上轻点一下。
苏锦辞的脸爆红，想动，又只敢靠着池壁，不敢乱动。
一时间，他成了楚言手上的猎物，任人宰割。
“言儿，你坏……你欺负我……”苏锦辞喘着气与楚言分开，“明明是带我来散心，你自己玩得那么开心。”
他眼尾微红，眸中氤氲着湿气，不知道是水汽还是别的什么。
楚言勾起苏锦辞的下巴：“我瞧你也挺享受得嘛，这样不舒服吗……”
“你……”
苏锦辞大着胆子反吻回去，身子离开池壁，前倾着微微压下，双手捧着楚言的脸，不再扶着她。
楚言不得不抱紧了苏锦辞，以免滑落水里。
温水微漾，带起水花阵阵。
苏锦辞胆子逐渐大了起来，直接抱起楚言走到水深处，将她抵在池壁上，骤然的凉意刺激到脊背，楚言不由得一缩，自己贴进苏锦辞怀里。
“是你自己主动靠过来的……”苏锦辞手臂横在楚言身后，帮她挡住身后的凉意，紧跟着是热情难挡的深吻，一阵又一阵。
他直接将楚言抵在池壁上，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腿，不让她滑下去。
感受到她的腿紧紧盘在他的腰上后，原本托着她的手，帮她按揉起来。
“言儿……”他在她唇边喘息，“好热，我受不了了……”
“嗯……”
楚言一点头，苏锦辞迫不及待抱着楚言上岸，火急火燎擦拭干净身上的水后，将她轻柔地放在暖殿中的贵妃榻上。
“言儿，我不怕水了……”他邀功似的卖力，“你多多奖励我好不好……”
楚言攀着苏锦辞的肩，刚要开口，就被苏锦辞封住。
“你答应了的……”他贪念道，独自享有她的气息，“我还想要……”
等两人的呼吸都平复下来后，苏锦辞静静地趴在楚言身上，枕着她柔软的腹部。
“好凉……”剧烈的运动停下来后，总会有些凉意，哪怕是在温暖的地方。
楚言扯过旁边的褥子盖在身上，也不管苏锦辞，直接将他包裹在里面。
苏锦辞眼前突然一黑，他眨了眨眼，被褥下好热，贴着楚言慢慢往上爬，脑袋钻出来的一刻长长呼了口气。
“言儿，你想闷死我……”苏锦辞双臂撑在楚言两边，眼带委屈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有吗，我瞧你玩得挺开心的。”楚言淡然挑眉，捻起一缕头发，“我头发都被你弄湿了。”
苏锦辞立马起身：“我的错，我帮你绞干。”
认错认罚，态度良好。
他扶着楚言坐起来，给她穿好衣服，跪在榻上仔细擦干她每一缕头发丝，最后从身后抱住她，脸贴着脸，摆弄着她的手指。
在他的印象中，帝王应该是冷酷无情、嗜杀狠厉的。
但楚言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单看今天他敢骑在楚言身上，这件事就不可能发生在其他帝王身上，否则他早被千刀万剐了。
这些极差的印象，他都不曾在楚言身上见到过，反而她很温和良善，一点也不暴戾急躁，且极其护短。
凡是在她面前犯错的人，不论是谁，她都乐意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哪怕这些人最后辜负了她，她也不会大发雷霆，迁怒其他人，只会给予犯错之人惩罚。
以前他刚接近楚言的时候，确实是报恩大于喜欢。
但现在，这股从骨子里溢出来的喜欢越来越浓郁，超过了所有的情感，甚至孕育出一种名为占有的欲望。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希望她身边再出现其他人了。
“在想什么？”肩上的人突然没了动静，楚言关心地侧过头，差点亲上去，“是不是累到了。”
苏锦辞力道压上来，圈紧了楚言，完全将她禁锢在怀中，抓起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在她耳垂轻吻一下，幽幽问道：“如果我真的累到了，你会去找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