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若与曦月一同进入虚无幻境中,便感受到烈火般灼热的气息。
二人忙祭出仙障护体,曦月所习乃水系的法术,此刻她修为虽不如丹若,但也没什么大碍。
“景辞哥哥到底在哪呢?”曦月皱着眉头左顾右盼。
丹若打量了一阵,依着上次的记忆仔细搜寻。
整个幻境内时有灼灼烈火,而北方的天际中,那火光似乎更为浓烈。丹若循着蛛丝马迹,向北方走去。
隐隐地能感觉到灼热之气加重,而北边的尽头,全数被业火焚烧,不见半个人影。
“景辞哥哥!”曦月站在外头大喊,希望听到一丝回音。
丹若紧了紧手中的红绫,加厚了周身的护体仙障,朝着业火中心走去。
“你不要命啦?”曦月问道。
丹若指了指前方一截黑色的衣角,略带讽意地说道:“你未婚夫或许在前面,你不去看看?”
曦月盯着那截黑色衣角,犹豫了半晌,才说道:“那、那我跟你去。”
越靠近那一片业火,越发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丹若没有停下脚步,因为她听到了业火中心的打斗之声。
她加快了脚步走上前去。
待离得近些了,便能看见这周围的熊熊业火,原来是妖兽所化。
那妖兽是一条火龙,正吞吐着烈焰,妄图淹没中心的玄衣男子。而周身的业火,像是火龙竖起的屏障,亦或是要团团围住玄衣男子一般。
玄衣男子正是明景辞。丹若见他虽然被业火团团围住,但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周围护体仙障完好。出手雷霆之力,想来还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此刻处于一个僵持的状态,待要收拾了这条火龙,恐怕那幻天镜已经被白帝的法力给震碎了。
于是丹若毫不犹豫地携着红绫,飞身而上,扫开火龙吞吐的烈焰,狠狠袭向火龙。
明景辞一顿。说道:“你怎么来了。”
丹若手中不停。边躲开火球,边说道:“想来你救过我几次,来还你的救命之恩罢了。”
他眸光一暗。玉萧一划,推开她道:“这畜生我自己能解决,你和曦月站一处去。”
丹若又携着红绫而上,丝毫不理会他的话。说道:“白帝在外头打开了入口,但撑不了多久。我们需速战速决。”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玉萧上仙力大涨,出手更为狠厉。
曦月在十几丈开外有些热得受不了,莫说是让她来帮忙。她能保全自身便已不错了。
“景辞哥哥加油,我们快些出去!”既然不能帮忙,那便呐喊加油。这曦月倒是想得开。
火球擦着丹若而过,迎面又飞来一个。明景辞玉萧一挡,便替丹若解了危机。
丹若有一瞬间的愣怔,仿佛他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他们也还如原来那般心意相通。
“时间不多了,你我左右夹击而上,一举击败它!”丹若收回神思,冷静地说道。
她和明景辞一左一右,玉萧与红绫同时出手,携着撼天动地的气势,幻境之内皆震了三震。
天边的流云在汹涌地翻滚,整个天幕已成为血红色。三股极大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激起周围火焰如燎原般散开。
丹若身处力量交汇的中心,一边要凝出仙障来护体,一边还要全力攻击火龙,很是辛苦。
僵持了许久之后,火龙哀嚎一声,明景辞在这一瞬间出手如电,玉萧直直刺进火龙的脑中,伴随着更加凄厉的哀嚎,火龙缓缓扭动着身躯,失去了力气。
周围的业火似乎也小了许多,曦月此时才敢走近,扯着明景辞的衣袖道:“景辞哥哥,你没事吧。”
明景辞淡淡地回道:“无事。”
丹若不自在地咳了声,催促道:“我们快走吧,时间不多了。”
三人按原路返回,远远地望见白帝打开的口子还在,便松了口气。
明景辞忽然停下脚步,凝神一听,说道:“小心!”
耳畔听得风声呼啸,灼热之气也跟着传来,那条火龙又追了过来。
方才他二人力求速战速决,并未细细检查火龙是否已经真的不行了,便匆匆赶了过来。想来那火龙是诈死,寻找机会再次袭击呢。
丹若反应极快,身形一闪便要躲过,却在半途中被人扯住了一只手,只听曦月叫道:“景辞哥哥救我!”
丹若被曦月一扯,那火龙已靠了过来,身子一卷就把她与曦月卷走。
低叹了一声,丹若暗骂曦月真是个拖油瓶,听得她还在叫喊,便厉声道:“别喊了,会不会动手打?”
曦月声音一顿,说道:“景辞哥哥会来救我的。”
果然见明景辞执萧攻来,丹若瞅准时机,红绫悄悄飞出,往龙头上一卷,玉箫也随之而到。
丹若想起了白帝曾交过她的招式,那红绫飞回她手上,顿时成了一柄血红的剑,和着明景辞玉箫的剑意,竟比方才强上许多。
她红绫可为利剑,亦可化绕指柔,见曦月还被那火龙束着,她好心地用红绫一卷,卷住了曦月便要扯过来。
火龙眼看即将失去猎物,突然发狠,丹若非但没把曦月卷过来,反而被火龙扯了过去。
出口已经近在咫尺了。
缺口外传来了白帝的声音:“速速回来,幻天镜要碎了。”
丹若红绫飞出,仙力激荡逼得火龙一松,往后退了退,明景辞玉箫伸出来,曦月一把抓住,他头也不回地说了声:“抓紧了。”
就在这时,曦月原本握着丹若的手一松,明景辞已经带着曦月冲到了缺口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钻了出去。
丹若愣了愣,红绫向后一甩挡住火龙,自己也飞身过去。
眼看已经快要到缺口了,却在这时听得一阵清脆的响声,似是什么碎裂一般,眼前的缺口坍塌消失。整个天地间已经没有任何缺口,眼前的,身后的,皆是幻境之内。
丹若被这一股破碎的力道逼得向后退,顷刻间便落入了熊熊业火中。
眼前血红色的天幕瞬间被火海包围,烧得灼热旺盛的业火似要把她整个人融化。
他在最后一刻抓住的人,终究不是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