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香木床。
阿尘借着泛黄的灯光,望着阿沫这张倾世红颜。
他,笑了!
阿沫编贝皓齿轻咬红唇,闭眼不去看阿尘,可脸颊却愈发滚烫。
只是还不等阿沫幻想某些羞羞的画面,嘴唇就被阿尘堵住了。
并且--
阿尘的手还---
阿沫从没这么羞过,她脑海中有那么几秒的空白。
她提醒阿尘关灯。
“阿沫,我想多看看你。”阿尘的声音,几乎是在阿沫耳边响起的。
“今晚月色很好,关灯,看得见。”
阿沫声细如蚊,纤纤玉指贴在阿尘白皙脸庞上,美眸也缓缓睁开。
“阿沫,我想看着,我怕一闭眼,你---”
“阿沫一直都在。”
阿沫抱着阿尘,伸手去拉开关拉线盒的线。
房间,黑了。
月色,却渐渐明亮。
屋里的一应家具,隐约可见。
阿沫勒住阿尘,声音很小,很细,呼吸也很急促。
“阿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了!”
“可我之前没见过你!为什么我老是感觉我找了你很久。”
“我也找了你很久!”
“正月十五那晚,如果我阿爷不那么说,你是不是一直都要藏着不表露?”
阿尘点头,“我想等你毕业后再把你骗到凤凰山,抢了你。”
“但你突然要参加踩鼓节上的相亲,我就不能再藏了。”
“阿沫,你不知道你允我叫你‘糖糖’那一刻我在想什么。”
“你想什么?”
阿沫侧脸,脸颊贴在阿尘脸上,感受着小阿哥那余温的皮肤,嘴角噙上了幸福的笑容。
“我当晚就想去燕京找你。”
“但我知道我不能去,会坏俗礼。”
“可是阿沫,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最怕什么,我怕夜深人静。”
“我怕静下来。”
“孤独比死更折磨人。”
阿尘的声线,越来越低。
阿沫心疼了,“以后,有阿沫在,阿沫守你!”
“咱们,一起笑,一起哭,一起拼、一起累,几十年后---”
“我先闭眼,你把我的银衣理好。”
“你先闭眼,我把你的项圈戴正。”
“然后,咱们同一时辰走。”
阿尘点头,“好!谁先闭眼,谁就走慢一点,等着后面追来的那个。”
“嗯!到时候提前告诉娃,把咱俩合葬一起。”
“生亦同床死亦同穴。”
声落,阿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吻了上去。
之后--
皆已迷醉。
几分钟后--
终于---
…
这一夜...
月美、人美、情美、意更美。
爱火难熄,幸福绵绵。
春心脉脉,情意浓浓。
…
翌日。
天边刚有一丝亮色,阿尘便醒了。
他怀中的阿沫,素颜、白净。
纯洁,醉美。
窗外,鸟儿叽喳叫声。
仿佛要净化阿尘的心灵。
阿尘轻轻掀开被子,起身。
穿好苗服后在阿沫略有些苍白的杏脸上轻轻一吻,便出了屋。
关门声刚落,阿沫就睁开了眼。
此时,阿沫露出幸福的笑容!
此刻,她才是阿尘真正的媳妇。
自定婚礼成,她便是他的人。
而昨夜,才是他们为定婚之礼交出的答卷。
她缓缓闭上眼睛,回忆着那点点滴滴。
许久之后,笑意盎然。
睁眼,起床。
但是,很疼。
她收拾好残局,坐在梳妆镜前,重新换了发型。
以往,是姑娘或者是已许婚的发型,往后,在苗家都不能再梳了。
手腕上,也多了一条银链。
苗服,也要比做姑娘时更素净。
待一切都换好后,阿沫方才离开房间。
此后,她便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
洗漱完毕,阿沫第一时间不是像前几天那样去忙,而是先到堂屋,给慕家已故亡灵上香。
这一幕,让院坝门口的嬢嬢和阿叔阿哥们有些错愣。
丈母娘和两个嬢嬢最先进来,她们望着阿沫的发型、素净苗衣、手腕双数银链,马上就懂了!
另外一个嬢嬢绕到阿沫身后,看了又看,最后对丈母娘点头。
丈母娘顿时笑了。
阿芮一进来就看见不一样的阿沫,愣过之后,赶紧换称呼:“阿嫂!”
阿沫点头。
进屋拿东西的阿越叔和阿戎叔两人,在看见阿沫如今的装扮时,明显愣了一下。
雀东寨一位嬢嬢对阿戎叔说:“赶紧去果林叫阿尘来。”
“马上马上。”
很快,阿尘抱着一捆干柴来了。
一进堂屋,先一步进来的黑乌寨阿婆就端着两牛角酒过来。
“快敬酒。”
阿尘看了阿沫一眼。
阿沫红着脸螓首,阿尘这才端起牛角杯,恭恭敬敬地给阿越叔和丈母娘敬酒,正式改口:
“阿爹阿娘。”
此番,这才是真正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啊!
“哎!”
老丈人急忙擦了擦刚在忙碌中弄脏的手,接过牛角,一口气喝完。
丈母娘也一样。
然后将这些天随身携带的红彩拿出来,给阿尘。
阿尘收下后,阿娘将阿沫的手放在阿尘手里,说:
“阿尘,阿沫已是你的女人,照顾好她,不准打她。”
阿尘一本正经地说:“不会,阿爹阿娘你们放心,不会碰阿沫半根手指。”
别说丈母娘交代了,就算不说,阿尘也不会动阿沫的。
而今天这一天,阿沫什么地方都不能去了,只能在家里。
所以去县城事,只能推迟到明天。
至于圣女阿沫彻底换装一事,也是很快就传遍了雀东寨和黑乌寨。
黄昏,在吊脚楼底层忙碌的阿沫,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笑了。
也是这个时候,天凤县城的电话打了进来。
“圣女,你早上说的事嬢嬢跟老华商量了,他说,求之不得,但还是想见阿尘,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
“明天吧?”
“行,那我们明天不做生意了!你们是早上到还是下午到?”
“这个要等阿尘回来了我问问他,到时候再回复你们。”
“阿尘没在家吗?”
阿沫说:“去雀东寨跟十二支系的总寨主们商量我们苗家娃读书的事去了。”
“这阿尘,小小年纪的就操心这么多的事,圣女,劳烦你照顾好咱们苗家的这小阿哥。”
阿沫嗯了一声,嘴角泛起一抹既迷人、又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