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狄伦手持长刀,锋利的刀尖轻轻划过地面,如同切割豆腐般轻易地切开了宴会厅上名贵的大理石地面,
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轻巧地绕过一个又一个缠成团交合的雌虫和雄虫们。
大多数雌虫已经因为会场中过量的信息素陷入发情期,得不到雄虫的抚慰和信息素,他们精神力暴乱,已经开始出现初步的虫化迹象。
虫化的雌虫完全丧失了理智,基本没有变回正常状态的可能。
他们在疯狂中抱在一起互相撕咬着,吞噬着同类的血肉,惨烈的场景犹如炼狱。
也有雌虫爬到了雄虫跟前,一口狠狠地咬下,不顾雄虫凄厉的惨叫声,撕咬着雄虫的血肉,汲取着血肉中蕴含的信息素和精神力。
血腥之气充斥着密闭的宴会大厅。
比起雌虫浑身发达的肌肉,雄虫长期养尊处优,身上养出来的松软肥腻的肉无疑在他们眼中是更加美味可口、肥美多汁的猎物,很快成为了被吞噬混乱中的主要目标。
路易斯如同在跳一只优雅却又充满死亡气息的舞步,在这肆意流淌的血肉中稳步前行。
他喜悦地地注视着宴会上发生的一切,犹如为神明献上祭品的祭祀。
源源不断的,无形的,只有他能看见的血红光芒从这混乱中产生,从死亡中孕育而生,被他中指上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戒指贪婪地吸收着。
自从得到杀戮核心,这几乎是他完成的最轻松的一场杀戮献祭了。
甚至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只需要用精神力微微催动一下雄虫们被酒麻醉的神经,一切便都自然而然地朝着他想要的结果发生。
被“永恒”影响的星球,每一个都令他感觉到恶心,到达卡罗斯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忍受着“杀戮”想要爆发的欲望。
直到今天晚上,终于得以释放,他感受到了一种扭曲的畅快。
果然,“永恒” 和 “杀戮” 两种力量天生就是对立面,
路易斯的刀锋毫不留情地砍断一个手指伸向他,妄图他加入混乱,已经半身虫化的雌虫的脑袋。
脑袋如球般咕噜噜滚到脚边,陷入疯狂血红的眼睛大睁着瞪着路易斯,怨毒的眼神仿佛带着诅咒。
路易斯哼笑出声,将雌虫脑袋踢得远远的,低声念叨着,“低贱的东西!”
他微微偏头,如月色般清冷的银白长发滑落肩头,湛蓝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向目前宴会场中,除了他之外唯一还站着的两个虫。
“不用等待救援了,在我进来之前,我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要求卡罗兰那个蠢货开启了光脑屏蔽,现在这里对于外界来说就是一个孤岛。”
“外面的虫以为宴会现场歌舞升平,热闹得很,实际上,痛苦的哀嚎不也算是美妙的乐曲吗?你觉得呢?”
他笑眯眯地问伊利亚.布里兹得到的只有沉默。
路易斯不以为然,继续说道。
“我没想到,你也会不受雄虫信息素的影响,是为什么呢?因为你得的a基因病吗?”
伊利亚不答,只是平静地直视路易斯.狄伦。
他一只手搂着雄虫劲瘦的腰,一只手按着雄虫的脑袋,指尖勾在脖颈的银链上。
“看着不像。”路易斯饶有兴趣地盯着伊利亚泛上绯红的面庞,听着他不规律的急促呼吸声。
“是因为你脖颈中的那个东西,它也是一块源石核心?想不到你竟然拥有一块核心,这东西对你来说,使用起来代价会很大吧。”
“它是什么类型的核心?是操纵,还是命运?亦或是永恒?”
路易斯手指摩挲着下巴,冰蓝的眼眸盛满欢快的笑意。
“我听得出来,你忍得很辛苦,是迫不及待想要加入他们吗?”
泛着寒光的刀尖,指向以菲翁.卡罗兰为中心,被包裹的密不透风,足足有两米高的肉团。
“如果你能成为一个A级雄虫的雌侍的话,你的哥哥肯定会很开心,就在前天,他在远程会议上还在跟我抱怨,说怎么样才能为你找到一位好雄主。”
“兄弟之间互帮互助的感情听起来多令人感动,让我不禁有些怀念了。”
路易斯.狄伦喟叹着,讥笑着,对伊利亚说:“去吧,加入他们,今天我可以放你一马。”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无尽的残忍与嘲讽。
伊利亚咬牙,拼命抽取精神力压制住体内那股本能的欲望,妄图交合的欲望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他脆弱的理智防线。
他轻轻咳着,咽下喉咙涌上来的腥甜,声音沙哑且中气不足。
“你简直是个无法无天,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你若是敢,伤害一位A级雄虫,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那个老东西吗?呵。”路易斯无所谓的耸肩,语气像是在谈论隔壁家的一个老头。
“你怕是不知道,他有多长时间没走出光明宫了,我看他是已经死在里面了。”
“再说。”他收割生命的脚步顿住,笑眯眯地盯着身体和精神已经在崩溃边缘的灰白发雌虫。
“酒是卡罗尔家族提供的,药是你下的,可我有什么关系呢,我顶多是为这场荒诞,恶心的宴会提供了一些催化剂而已。”
“倒是你怀里的那个雄虫,他竟然没有收到影响,陷入发情的状态,我貌似没闻到他的信息素味道。
是等级太低了吗?你竟然看上了这种家伙,要是让你的哥哥知道了,他可是会大发雷霆的。”
“多话!”伊利亚.布里兹紧咬齿唇,五官开始流出血水,他的皮肤一层层裂开,露出筋脉,血肉,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洁白,森冷的骨骼。
路易斯露出怜悯的眼神,深深叹气。
“松开那块源石吧,你快撑不住了,作为你哥哥的朋友,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会给你一个体面,不至于让你死的太过难堪。”
他提着刀,切割过地面,血肉,对脚边虫子的哀嚎声充耳不闻,慢慢逼向伊利亚。
“同样,也是给你哥哥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如果胆敢算计我,从一开始,就要做绝,不留后手!”
长刀被举起,如月色般的冷冽,冰凉的刀光斩过,看向伊利亚的胸前,同样也是阎墨的脖颈处,这要是被砍中了,便是一刀双杀。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在两人头顶。
伊利亚终于松开手指上的银链,抱着阎墨朝地面翻滚,他一边滚一边吐血,身上的裂纹继续扩大,内脏器官从腹部裂开的伤口中流出。
松开“凝视之眼”的瞬间,他久久压制的信息素终于爆发,苦菊般的气息萦绕在阎墨耳边,他用尽最后的力气,颤抖地手搂住怀中的雄虫,蜷缩起身体,将他护在身下。
“无聊。”路易斯看着这幅场面忍不住点评。
“需要我拍张照片发给你哥哥作为你的遗像吗?”
这次伊利亚再也没有回答他,他的双眼流出血泪,紧紧闭合着,彻底失去了意识。
路易斯走到昏迷的雌虫身边,军靴踏在血泊中,任由血蜿蜒流过脚边。、
他微笑着,再次提起了刀尖,对准伊利亚的后心,不再留情,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