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平抱起云瑶便往后院走,而原本一脸醉意的兰娘,眼睛却瞬间恢复了清明 。
走到后院转弯时,云瑶睁开眼睛一把推开纪平,接着就开始狂吐不止。
“小姐, 您怎么样?”纪平一脸担心,也顾不上难闻的秽味。
“胃里难受,纪平你去给我弄点温水来,我还想吐……”
纪平立刻点头,又有点不放心:“要不先回去吧,放你一个人属下不放心。”
“没事,这离院子不远,你快去,呕……”
纪平立刻转身,向着院子跑去。
云瑶吐完被风一吹,这才觉得好受些,但眼前却有些模糊,她顺着记忆往自己的院子晃。
直到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大门,脑子竟有些宕机,她伸出手指,开始点兵点将,最终选了左边那门,然后就往院里走。
院子很大,云瑶下意识就朝着最大那间屋子走去,边走边把弄脏的外袍脱下丢在地上。
“红玉……我想洗澡……”
走到里间,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一个硕大的池子出现在眼前。
云瑶眼前一亮:“好多的水啊……”
“噗通”,一道人影落在水里,就在她快被水整个淹没时,一只精致的玉手拽住她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
“小东西,你想干什么?”
云瑶眯着眼睛,最先看到的就是精致的锁骨,再往下是半掩的胸膛,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她只觉脑中一声轰隆,接着就看到一双玉手将衣襟拢在一起。
她刚探出手想摸摸是真是假,就觉得头皮一痛。
“啊,好痛,放,放手……”
“你怎么进来的?”
“我,走进来的。”
容安红唇紧抿,这才想起,他沐浴时不喜欢有人在,这才让人都退下。
看她醉醺醺又臭烘烘的模样,容安手一松人便再次落进水里。
接着云瑶便是一阵扑腾,直到沉入水里,容安这才大发慈悲将人再次提了起来。
看她被憋的脸色青紫,容安像是在打量什么有趣的玩具。
云瑶这会酒已经醒了大半,看向一旁自顾自换湿衣服的面具男人,恨的牙根直痒痒。
她一个飞扑,便扑在男人后背,挟腰锁喉一气呵成。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还有力气对自己发难,但他也反应极快,大手一捞,便把人从自己身上拽下。
云瑶也不管不顾冲着他下巴一撞,接着就地一滚,再次扑上。
两人緾斗在一起, 容安眼中怒色渐浓,他本以为闯进来的是只小白兔,没想到居然只小野猫。
云瑶也不管什么招数了,这会只想报仇,她差点就被这人淹死了,快窒息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活着真好。
所以她也要让这人尝尝那种濒死的滋味。
掐,咬,緾,挠,反正只要有用,她这会是真真的不在乎好不好看。
可能是地板上的水太多,两人竟齐齐摔倒,唇齿相碰,痛的两人都有些发懵。
云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咕噜爬起来冲着容安的下体就是一脚,容安一个机灵往后一躲,腿上被重重踹了一脚。
他脸色大变,这一脚要实实落在……,那他这辈子都得做太监,云瑶也不管那么多,又是一个飞脚,容安落进了水里。
她欺身上前,扯住容安的头发便将人按进水里。
她云瑶吃什么都行,但就是不能吃亏,这人想要她的命,那她怎会如他的愿,还是先送他去见阎王爷吧。
容安毕竟是男子,还有一身功夫在身, 被按在水里时也清醒过来,一个翻身,便将云瑶扯了进去。
两人在水里你来我往,都恨不能掐死对方。
纪平带着红玉来接云瑶,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吓的两人魂飞魄散。
几十号人迅速在院里搜找,也惊动了兰娘。
她来的也快,但却是第一时间冲进容安的院子,纪平和红玉也迅速上。
听到房间里的打斗声,吓的他们脸色巨变。
等一群人冲进屋子,看到池子里衣衫半褪,还不停纠缠的两人,直惊的目瞪口呆。
红玉一声惊叫:“小姐”
接着兰娘迅速喝退众人,这才冲着池中的两人大喝一声:“别打了……”
云瑶和容安脸色齐变,看向声音的源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不妥。
两人迅速分开,看向对方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红玉扯过一旁架子上的黑色大氅,迅速披在云瑶湿透的身上,同时死死咬着嘴唇,愤怒的瞪着容安。
“容公子?云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兰娘不时看向两人的表情,实在想不通,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人,怎么像是生死大敌一般,恨不能弄死对方。
“兰姐姐你来的正好,这个混蛋,居然闯进我房间想淹死我……”
容安:“……”
众人:“……”
兰娘一脸为难,但还是扯过云瑶问道:“妹妹不是回自己院子了吗?怎么来容公子这里了?”
云瑶一愣,随即想起,自己好像进的真不是自己的屋子,但怎么来的似乎还有那么点印象 。
她一打量,这屋子比自己的豪华,比自己的还多个洗澡池。
不由一脸不愤:“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蛋,住这么好的屋子不怕被雷劈。”
众人齐齐看向池中脸黑如锅底的容安,但随即就将头低下,大气也不出。
红玉也是一脸复杂:“小姐,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我记得明明回的是自己院子,但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
容安这会儿也平静许多,但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怒意:“这位姑娘是自己闯进来的,我还当是哪家楼里自建枕席的花娘呢。”
这话一出,兰娘和他的手下错愕,红玉和纪平则是一脸愤恨。
“公子慎言,我家小姐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容不得你这般诋毁,兰掌柜的也不想自己的客人被人这样侮辱吧。”
纪平说完,便握紧了手里的剑,只待云瑶一声令下,便去砍了那个登徒子。
云瑶也意识到应该是自己走错了院子,但被人说是花娘,再好的修养也不由气愤。
她冷笑一声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语露不屑:“呵,你说的对,我也当是哪家小倌对我图谋不轨,这才气的对他出手,不过这样的货色,还比不上我家护卫,兰姐姐下次再挑人,可得找个好的。”
说完,便不顾在场人的反应,带着红玉便出了门,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拽下腰上的荷包丢到水池里。
“哦对了,这是赏你的,给本小姐侍候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