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肆记得大牛家里还有三个年幼的孩子,如果他这个劳动力出了什么意外,将是对这个家庭毁灭性的打击。
还好,有杜玥饶暗暗帮助着一切。
为了防止昏迷的棕熊突然醒来袭击他们。
几人拿着武器上前去补刀。
“小弟呢!”
三牛的突然开口将几人拉回了现实。
几人确定棕熊断气后,向着棕熊洞走去。
只见五牛爹脱下自己的外套,紧紧地裹着一个孩子。
是五牛!
他安然无恙躺在洞穴深处,孩子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眉头紧皱着。
但他的身体安然无恙,没有一处伤口。
棕熊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抵御了风寒,五牛的身体暖烘烘的。
五牛爹和哥哥们激动地落下泪来。
在这种情况下,五牛不仅遇到了熊,还能活了下来,是多么大的福报机缘才能做到的。
棕熊的洞穴中零零散散着许多猎物。
各种野猪野鸡野兔子什么的,而且大多都活着,几人也不客气地拾起来收入囊中。
“棕熊应该是把五牛和这些猎物当成储备粮了。”
才没有直接杀了吃掉。
下山的路上,五牛爹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家儿子,生怕哪个动作颠簸了他失而复得的儿子。
五牛爹听说自己儿子出事的时候太着急了,只披了一件外套就冲了出来。
现在用外套包着五牛,整个人就穿着一件秋衣。
大牛看不下去,将自己身上的棉外套披在自己爹身上。
五牛爹还想拒绝,被大牛拦下动作。
“爹你就穿着吧,我身体正好着呢,里面也穿得厚,没事的。”
拗不过自己家大儿子,五牛爹只能被迫披着大儿子的衣服。
大牛和四牛护送着爹和五牛回去,其余的四人分成两拨,去找其他的两队,通知他们往回返。
赵桂兰在杜玥饶家里着急地来回踱步,门外稍微有一丝动静都要出去查看。
每次都是抱着希望出去,又失望地回来。
直到夜色寂静,家家户户都进入了睡眠,赵桂兰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整个人迅速枯萎,呆呆地坐在凳子上。
邵谷秋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回头说道。
“好像有动静。”
赵桂兰已经没有精神出去查看了,她甚至害怕看到自己毫无声息的小孩。
杜玥饶和邵谷秋对视一眼,杜玥饶让邵谷秋在这里陪着赵桂兰。
她起身出门去查看有什么状况。
刚一出门,就远远地看见五牛爹怀里抱着一个小身影。
看样子,很大概率是五牛。
杜玥饶还摸不清状况,不敢随意地叫赵桂兰出来。
却见大牛远远地向她们家跑来。
“杜知青,我娘呢,我娘她在哪里,我弟弟没事,只是吓得晕了过去。”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杜玥饶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小跑着进去通知赵桂兰。
“赵大姐,孩子……孩子找到了。”
赵桂兰“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家五牛找到了,他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赵桂兰刻意回避着五牛是否还健康的话题,生怕答案是她不能接受的。
“被五牛爹抱回你家去了,赵大姐你放心吧,孩子没事。”
听到孩子没事这四个字的时候,赵桂兰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终于痛哭出声。
赵桂兰嚎啕大哭,像个没有理智和思想的小孩。
像是要把这一晚上的所有恐慌害怕全都宣泄出来。
最后她还是被杜玥饶和邵谷秋搀扶着,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见到完好无损的五牛后,又是一阵哭喊。
“我的儿啊……”
五牛在她的哭喊声中惊醒,睁开眼睛茫然无措地观察着四周。
在确定自己没有危险,正被母亲抱在怀里之后,才缓过神来。
母子二人抱着痛哭场面让所有人跟着抹了一把泪。
其他山上的人下山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他们手中拿着许多野味,还有一只已经断了气的棕熊。
五牛爹和他的孩子们张罗着将体积比较小的野味全都分了。
这只大熊就等着明天天亮了再处理。
“感谢大家的帮助,不然我家孩子可能就真的要遭遇不测了。”
五牛爹和大家一一道谢。
众人纷纷摆手。
“五牛这孩子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这个我们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是吧是吧牛他爹,你不用说这些,显得我们生疏了。”
“快回去守着媳妇孩子吧,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五牛爹和赵桂兰平常在村子里的人缘极好,大家都纷纷安慰着。
五牛爹听着,脸上纵横的皱纹被泪水填满,它对着所有前来帮助的乡亲们,重重地鞠了一躬。
杜玥饶和顾肆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
夫妻二人为了不吵醒两个孩子,选择去隔壁睡。
顾肆将在山上发生的所有事讲给杜玥饶。
“如果不是你这支电击棒,大牛现在还真说不准会是什么样子。”
顾肆一边说着,电击棒归还杜玥饶。
杜玥饶本来想让顾肆留着防身。
被顾肆拒绝。
他没有随身携带的空间,如果这东西被人发现了,麻烦可就大了。
闻言,杜玥饶只能将电击棒塞回空间。次日,杜玥饶被门外一阵争吵声惊醒。
顾肆已经早早起来在外面做饭了,听到响声的夫妻二人连忙去查看两个孩子。
他们果然已经被吵醒了。
杜玥饶听争吵声就在隔壁,推了推顾肆让他去查看,自己则是留在家里给孩子们穿衣服。
穿好衣服之后,又给孩子们弄了早饭,杜玥饶才出门。
刚出门就听见赵桂兰字字泣血的指责。
“五牛全都和我说了,就是你家孩子逼他去山上的,顾耀祖好歹毒的心,我家五牛不过七岁,要不是福大命大早就死在山上了。”
顾家前面站满了村民,众人或是来看热闹,或是来讨公道。
邱梅将顾耀祖紧紧地护在身后,瞪着一双三角眼,嚷嚷着一个破锣锅嗓子。
“我都说了,耀祖他不是故意的,你还要他怎样”
“他一个孩子哪能明白那么多,再说你们五牛不是没事吗,还来这里讨什么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