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谁给楚绵的勇气,敢来招惹她!
“等着吧楚绵,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哭着求饶!”
荷花池观景台边。
楚绵频繁掏出手机看时间,眼看着距离演讲时间已不足半小时,她急得心情都有些烦躁。
偏偏傅靳年还悠闲地坐在轮椅上,看着那一大片娇艳盛开的荷花。
终于,在楚绵第五次低头看手机时,傅靳年才出声询问:“楚小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楚绵心头一哽。
是啊是啊!
但她万不敢直接表明。
看着眼前的荷花池,她快速想了个借口,支吾道:“傅先生原本是打算去看演讲的吧?只是遇到了我,先陪我来看荷花了。”
“倒也不是,离演讲还有一段时间,是我在陪楚小姐,也是楚小姐在陪我消磨时间。”
这是还有要去看演讲的想法?
楚绵心里很慌张,想了想,又咋舌说:“那个教授讲的其实也不好,说是盛林大学的天才,名声都是靠大家吹嘘来的。”
见傅靳年面露疑惑,楚绵继续说:“我也是听人说的,那教授拿了校方很多钱,就连演讲稿都是让人写好了,直接上台背诵出来,傅先生这一趟怕是要白跑了。”
她造自己的谣,还有点新奇。
傅靳年目光柔和,温和道:“嗯,怪不得楚小姐不想去,刚才我说了,你若是不想去,我们不去便是。”
楚绵愣了几秒。
我们?
不去看演讲了,那不会还要看荷花吧?!
“至于那个无德教授,我觉得应该把他的所作所为曝光出来,让各大高校从此拉黑除名,楚小姐觉得呢?”
楚绵心里又是‘咯噔’一声。
她只是随口一说,有必要这么狠?
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铺天盖地的丑闻曝光,十多亿人指着她鼻子骂‘无德无良’的画面。
“我觉得应该给人留一条活路。”楚绵讪讪地笑。
傅靳年若有所思地阖眼,似是在想是否应该给这个无良的教授留条活路。
离开了一会儿的周勤大步走来。
“楚小姐。”他对楚绵微微一笑,然后弯腰在傅靳年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楚绵注意到傅靳年神色微暗。
下一秒他便开口:“楚小姐,我还有个紧急会议,怕是不能继续陪你了。”
闻言楚绵心里一喜,又装作很遗憾的样子,“啊?这样啊......那好吧。”
看她有些失望,傅靳年抿着薄唇,又说:“原说要陪楚小姐,现在突然要走,是我食言了,如果楚小姐有时间,我忙完再过来接楚小姐一起去吃个饭?”
“傅先生太客气了,我待会儿也要回家,哥哥们在等我。”
傅靳年垂眸思索,随即点头:“好,那我们下次再见。”
“嗯嗯,再见......哦对了!”
周勤推着轮椅就要离开,听到楚绵这一声,又停下来。
两人看着楚绵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笔,在上面刷刷刷的写着什么,片刻后将那一页撕下来递给周勤。
“上次说要帮傅先生治疗,这是给傅先生定制的药方,麻烦周先生按照上面的药材买来,药水比例和用药时长都标注清楚了,先泡一段时间来看反应。”
傅靳年的腿着实奇怪。
她也不能确切说这个药方就一定能治好他的腿。
只能先看看泡了之后的反应,再做进一步治疗。
“那就谢谢楚小姐了。”
周勤将药方递给傅靳年,他捏在手中看,上面的娟秀小字映入眼眸,莫名的熟悉。
刹那间,傅靳年瞳孔猛缩。
怕看错,他又仔细地描摹了一遍。
半分钟后,傅靳年捏着药方的手抬起,抵在额头处,胸腔震动连带着喉间溢出一道轻笑。
“怎么了?”
傅靳年的反应让楚绵很不理解。
傅靳年抬头,深邃如黑洞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像是一个漩涡在把楚绵往里吸。
如此认真直白的眼神,看得楚绵脑袋嗡嗡作响。
“没什么。”傅靳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只是没有想到,我与楚小姐,竟如此有缘。”
楚绵不解的歪头。
她怎么听不懂了?
想要问清楚些,他们之间的缘分,除了从小就定下的娃娃亲之外,还有什么?
傅靳年将药方规规整整的折叠好,压在手掌下,视若珍宝般,随即再次抬眸看楚绵,深邃的瞳孔中若有若无的笑意,让楚绵摸不着头脑。
他微笑道:“我会好好按照楚小姐的药方,积极治疗,一定不会让楚小姐失望。”
“这个药方不一定能完全治好你的腿。”
“我知道,但有楚小姐这份心,就算不能治好,我也很开心。”
楚绵蹙着眉头,不理解傅靳年为何突然说这些。
***
道别后,周勤推着轮椅进停车场。
看到前面坐轮椅上的老板一直在盯着楚小姐给的药方看,他不解地问:“二爷,这个药方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那您怎么看了这么久?”
傅靳年只看手中的药方,又从西装内兜里摸出一块折叠规整的方巾,打开方巾,里面包着一张粉色的纸条。
粉色纸条边角被磨损得冒出纸屑,折叠那条线都泛白了。
他轻轻打开,上面用娟秀小字写着一段话: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深沉的,它的存在,是为了迎接曙光的到来,你会好起来的,一定。】
粉色纸条和药方放在一起,两张纸上的字迹完美重叠,丝毫不差,任谁看了都会说是同一个人写的。
是她啊。
在他人生最黑暗落寞的时期,唯一一个给他希望的人。
他找了这么多年,原来,她就在他的身边。
周勤并没有看见两张纸条,见老板又不说话了,他转移话题又问:“二爷,楚小姐给的药方能有用吗?要不我找个中医泰斗看看?”
到时候药方没用,又让人失望。
“不用,”他把两张纸条都折叠起来,包裹在黑色方巾里,放在西装内兜,“查一下楚绵在谢家的生活。”
“啊?”周勤哑然。
他觉得二爷真的被夺舍了。
明明说好的退婚,突然不退,明明对楚小姐的事不感兴趣,现在又突然要查楚小姐以前在养父母家的生活。
到底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