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的这一番话引来了围观人的一阵哄通大笑,这些围观的人本来就是期待着事情往更*去发展,现在看馨儿一股火药味的走出来,所以觉得离自己的期望值已经不远,因此,像看耍猴的一样,以笑声来渲染着他们自认为的娱乐气氛,而且,稍微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看的出,那些洞的确是用剪刀剪出来出有的效果,所以,带着些讥笑的成分。
阳小姐被那些笑声搅得有些颜面挂不住了,随即把冷艳无边的脸庞一沉,“这绸缎是在你们这里买的,我拿回去了之后,有的做成衣服以后,还穿了几天,谁知道全部都烂了,这不是你们的责任,难道还是我的责任不成?你这小丫头红口白齿的居然说这些洞是用剪刀剪得?难不成我闲的无事剪衣料来玩吗?”
馨儿看着她不可一世的嘴脸,也想跟她较劲,“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愉心美绸缎庄卖的全部都是次等货吗?”
小谨那丫头嘴也快,立刻尖着嗓子说道:“当然。”
馨儿立刻露出一抹有些得意的笑容,“你们买去的绸缎既然放在家里都能烂成这样,可见我们的绸缎真的是比纸还容易碎,为了证明你们所言非虚,也为了证明我们愉心美绸缎庄的清白,请你去我们的店里,随便找一匹绸缎出来,用手来撕,如果能够撕裂的话,那就真的是我们的绸缎有问题,你们想要怎样惩罚都没有问题,可是如果我们绸缎你把它撕不烂的话,那我们也没有什么苛刻的要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们致歉就可以了。”
小谨立刻杵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些绸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进店里一试的话。不是什么都穿帮了吗?
“你们这些鬼把戏谁不清楚?见我们是富贵人家,以为我们不把这点小银子放在心上,所以故意用次等货来敷衍我们,这时又要我们到你们店内去试货。你们肯定早就把次等货给收起来了,糊弄所有人,我才没有这么傻呢,上你们的当。今天,你们要是不按照我的要求做陪衬,那就到衙门里找人来评理了,不过,你们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这欺诈罪是可大可小的。”阳小姐下巴一抬,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去衙门就去衙门。我们还正愁没地说理去呢。”馨儿也是冷笑相对,声音清冷。
“你以为去了衙门你们就能够讨的了好吗?衙门里的人谁敢不给我们沐王府的面子。”小谨冷哼一声,比她的主子还要傲气。
孟美一听,总算是明白这位阳小姐的来历了。这沐王府和亲王府一样,在这京城里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要是去衙门里说理,不管绸缎庄到底是有理还是没理,官家都会惧怕沐王府的地位,按照她们的意思重重的惩罚绸缎庄的。不过,既然阳小姐有这么大的来头,想整垮绸缎庄,完全不需要她自己出面啊。直接找衙门出手就好了呀?她之所以不直接找衙门,而是只抬出衙门来吓我们,难不成她的本意就是不想惊动衙门,不想把事情闹大?或者说,她还是有所顾忌的?
堂堂沐王府的人为什么要和自己这小小的绸缎庄过不去?孟美怎么想也想不通。
“你们沐王府就很大的面子吗?我们这里还有一位皇后娘娘的干妹妹呢?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馨儿立刻朝孟美一指,孟美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她只希望事情得到圆满的解决,逞一时的口舌之利又有何用呢?
这下,那个阳小姐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原本白瓷一样泛着淡淡釉光的脸颊居然气出一抹的红晕来。“你不过是一个尚书大人的女儿,居然敢冒充皇后娘娘的干妹妹,好,我这就和你进宫面见皇后娘娘,看看皇后娘娘怎么把你这一张虚伪的脸孔给撕下来……”说着,她的身体居然微微的颤抖起来,仿佛孟美皇后娘娘这个干妹妹的身份给了她莫大的侮辱一样。
馨儿和孟美一听这话是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特别是孟美,我什么时候变成了尚书大人的女儿?难道这阳小姐认出了自己这副躯体的真正主人?不过,好像也不对,阳小姐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提及此事,而且表现的极为平常,没有任何的异样啊?
“我是不是皇后娘娘的干妹妹真的无需向阳小姐证明,而且,这么一点小事进衙门也有些小题大做,我们想息事宁人,那就请阳小姐直接说明来意,不需要在这里浪费你我的时间,如何?”孟美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面色平静的一如往常,见她这样,反倒是那位阳小姐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了。
小谨见自己的主子气的有些糊涂了,赶紧说道:“你们是怕我们留在这里影响你们绸缎庄的生意吧,你们想快一点息事宁人,可没有这么容易!”
“阳小姐,我实在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您了,请您明示好吗?”孟美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委婉一些。
阳小姐突地走进两步,不屑的看了看孟美的脸,“你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于我,我只不过是不喜欢看见你这一张狐媚的脸。”
狐媚?孟美立刻明白过来了,这位阳小姐说这话的时候有着明显的妒意,再加上之前什么尚书大人的女儿之说,她肯定是把我当成瑜洁了。这阳小姐既然是冲着瑜洁来的,瑜洁招惹到的男子就只有衡宇贝勒爷了,莫非她就是衡宇贝勒爷订了亲的河阳公主?对了,她自称为阳小姐,有一个“阳”,应该错不了。
既然清楚了阳小姐的身份,所有的事情都明晰了。这河阳公主一定是听人说起衡宇贝勒爷暗恋瑜洁,心里不服气,又听人说瑜洁在这里开了一间绸缎庄,就借故过来找麻烦的,可能她要顾及到自己闺誉,有不敢把事情闹得太大,所以出想出了绸缎是次等货这样的蹩脚由头来,藉此,希望给瑜洁一点颜色瞧瞧,让瑜洁知难而退……
可是这河阳公主根本不知道自己没有搞清楚内情,瑜洁早就已经和衡宇贝勒爷划清界限了,一直以普通朋友相处着,她这样一搅合,反倒显得她太没有容人之量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情要想善罢甘休的话,还的是衡宇贝勒爷。
孟美想想,还是不要把自己不是瑜洁的事情给挑明的好,自己已经嫁给了完颜东离,说到清誉的话,自然是远远不及还待字闺中的瑜洁,而且自己这样的默认,一定会给瑜洁省去不少麻烦的。
“我的脸狐媚么?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还有些怪新鲜的,阳小姐,你进门之前有没有看见牌匾旁边插着的徽旗?我知道沐王府素来和亲王府有交情,不知道能不能看在亲王府的面子上,让此事就这么算了?这些绸缎就算是我们绸缎庄的不是,把您上次给的三千两银子退还给您,如何?”孟美还是淡淡的笑着,可是在心里她已经下了决心,如果这河阳公主还要苦苦纠缠的话,她也要这个河阳公主吃吃苦头了。
这亲王府的徽旗插在绸缎庄的门口正是症结所在,孟美不提还好,一提,河阳公主更是怒从心起,面如寒霜,“你以为你就是亲王府的人么?居然拿亲王府来压我沐王府?今天这事除了你要把三千两银子退给我之外,还的把这绸缎庄给我关了,离京城远远地,否则,这事情非得闹到衙门那里不可,到时候你那个尚书大人的爹也保不住你。”
原来这河阳公主想凭借着这绸缎的事情吧瑜洁从京城里赶出去。这待在深闺里骄纵成性的河阳公主想必常常是以势欺人惯了,以为这么卑劣的一招就能够得偿所愿了,可是她也想的太幼稚了,她完全忘记了这其中还有一个衡宇贝勒爷呢,他完全可以在权势方面起到一个平衡的作用。
“那好吧,我现在就跟你去衙门,而且,我保证不拿我是皇后娘娘干妹妹的这件事情来说事,我只会说我们绸缎庄是亲王府专门订绸缎的地方,为了公平,我会让府尹大人把亲王府把衡宇贝勒爷找来旁听审案,还有,在场的人如有兴趣的话,现在可以跟我们一起去顺天府衙吧。”孟美突然把脸上的笑容敛去,声音冷硬,目光凌厉,和刚才那个随和的老板判如两人。
一听说她要衡宇贝勒爷给找来,河阳公主的眼神已经有些慌乱,她明白,对方已经知道了她此行的目的,现在如果把衡宇贝勒爷给找来的话,不但是赶不走眼前这个狐媚的女人,还会让自己在衡宇贝勒爷的面前一直保持的美好形象化为灰烬,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自己岂能做?
可是,事已至此,已成了骑虎之势了,想要下来又谈何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