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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荫村七日祭:凡踏入者必遭索命血咒】殷尘的灵视之眼能撕开阴阳帷幕,却不知血色纹路正侵蚀瞳孔。
当槐树下的白骨手印浮现第七道裂痕,沈灵攥紧了祖传的青铜罗盘——那本浸透尸油的县志记载着:每逢月蚀之夜,活祭坑便会吐出百具腐尸。
此刻殷尘的视网膜正渗出血珠,而村口老井已传来指甲挠壁声...(悬疑+灵异+惊悚智斗)
槐荫初临迷雾生
殷尘的视网膜突然炸开万千星火,视野里的槐树在扭曲中裂变成无数血色瞳孔。
他踉跄着扶住村口石碑,指尖触到青苔下凹凸的咒文,喉间泛起铁锈味的腥甜——这是使用灵视之眼的后遗症。
“第七次了。”沈灵将矿泉水瓶拧开递过来,镜片后的目光扫过石碑上斑驳的“槐荫村”三字。
她背包里装着三起离奇猝死案的档案,死者最后通话都提到这个坐标。
暮色给古槐镀上紫黑轮廓,树冠垂落的槐花在殷尘尚未恢复的视野里,像一串串悬吊的苍白脚踝。
当他揉着刺痛的眼眶直起身,锄头破空声已逼到鼻尖。
“滚出去!”满脸沟壑的老农举着生锈农具,浑浊眼珠凸出眼眶,“活人不能进村!”槐树叶沙沙作响,殷尘突然注意到老人脖颈处蠕动的青筋,那不是血管,是某种藤蔓状的黑色纹路。
沈灵按住殷尘绷紧的手腕,考古学者特有的冷静声线划开凝固的空气:“我们订了村东民宿。”她举起手机屏幕,预定页面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老农的锄头哐当落地,喉咙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太阳落山前……必须找到……”
话未说完,古槐突然簌簌抖动,殷尘的虹膜映出不可思议的画面——那些米粒大小的槐花渗出猩红汁液,顷刻间将石碑染成血碑。
老农发出非人的嚎叫,连滚带爬消失在槐树林里。
“是花蜜。”沈灵用试管接住一滴坠落的花汁,液体却在玻璃壁上腐蚀出青烟,“ph值小于1。”她话音未落,整片槐树林无风自动,千万朵泣血槐花朝着两人方向躬身,宛如吊唁者整齐划一的鞠躬。
殷尘扯着沈灵冲进村道时,最后一线残阳正被吞入远山。
青石板缝隙渗出冰晶,他们的影子在墙壁上突然多出第三道轮廓。
路边纸扎店橱窗里,童男童女的胭脂在黑暗中泛起幽绿磷光。
小卖部的塑料门帘缠着五色符纸,柜台后干瘦男人正在数叠黄表纸。
当殷尘故意将钱包“不小心”掉在柜台,纸币上印着的防伪金线让老板瞳孔猛然收缩——那些金线在灵视余韵中,正泛着只有他可见的淡淡青光。
“两瓶矿泉水二十。”老板的指甲缝沾着纸灰,货架上的蜡烛全是三寸长短的白事规格。
殷尘数钱时刻意露出腕间桃木珠,果然瞥见对方偷瞄珠串上那道裂纹时的颤抖。
沈灵突然轻叩玻璃柜:“要一包朱砂。”她指尖点着的分明是袋装跳跳糖,老板却像被烫到般缩手。
货架深处传来瓷器碰撞声,殷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种熟悉的灼痛感再度袭来——灵视之眼正在自发苏醒。
当老板弯腰取货时,殷尘终于看清他后颈的真相:衣领下根本不是皮肤,而是层层叠叠的符纸,最外层那张正在缓慢燃烧,灰烬里浮现出半张女人的脸。
货架上跳跳糖包装在殷尘的视野里熔化成流动的咒文,他瞳孔深处浮现金色涟漪。
灵视之眼彻底睁开的刹那,张老板后颈燃烧的符纸突然爆出火星,灰烬中那张女人脸孔发出无声尖啸。
\"丙寅年七月十五的往生符。\"殷尘的声线带着金属震颤的回音,视网膜开始渗血,\"用尸油写的赦罪文——\"剧烈的刺痛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黑暗降临前最后的画面,是货架深处陶罐里蜷缩的婴孩骸骨。
沈灵及时扶住踉跄的殷尘,掌心触到他后背渗出的冷汗。
学者从对方肌肉的细微震颤读懂了暗示,突然指着柜台角落的青铜铃铛:\"汉代辟邪铃?
这品相够得上三级文物了。\"
张老板蜡黄的脸瞬间惨白,正要扑向铃铛,殷尘闭着眼精准扣住他手腕。
失去视觉后其他感官反而异常清晰,他嗅到对方袖口飘出的腐朽气息——那是殡仪馆冷柜特有的味道。
\"每张往生符能维持七天。\"殷尘故意让桃木珠滑过老板颤抖的脉搏,木珠裂纹处渗出细碎金光,\"您后颈那张,还剩三小时就该补新符了吧?\"货架深处传来陶罐翻倒的响动,某种粘稠液体正顺着地板缝隙蔓延。
沈灵突然将防狼喷雾拍在柜台,镜片反光遮住了眼底的锐利:\"或者我们可以聊聊村西头那口被封的井。\"她说话时脚尖始终对着门口,这是两人约定的危险信号——有第三双湿漉漉的脚印正在门帘外徘徊。
张老板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干瘪胸腔里传出两个重叠的声音:\"外乡人根本不懂...\"他后颈符纸燃起幽蓝火焰,皮肤开始片片剥落,露出底下黄褐色的纸浆层。
货架上所有蜡烛同时自燃,烛泪在玻璃柜台汇成血字:亥时闭户。
殷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失明带来的黑暗里浮现出扭曲的光斑。
他循着记忆摸到沈灵肩头,在她后背快速划下摩斯密码:账本在货架第二层。
当沈灵故作镇定地翻阅那本裹着保鲜膜的账本时,殷尘正用盲杖精准抵住张老板的膻中穴。
桃木珠串突然绷断,三十六颗珠子在瓷砖地面拼出残缺的八卦阵,将纸人化的老板困在阵眼。
\"王翠花、李招娣、陈...\"沈灵的声音突然卡住,账本最新页密密麻麻登记着相同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相同的进货记录:白烛三捆、黄纸十刀、朱砂半斤。
而所有签名处的字迹,分明都出自张老板一人之手。
殷尘的指尖触到柜台裂痕里嵌着的槐花,湿润触感让他想起村口泣血的古槐。
失明带来的黑暗开始褪色,最先恢复的是对灵异的感知——他\"看\"到小卖部地底延伸出无数符纸触须,正顺着地缝缠向沈灵的脚踝。
\"小心!\"他甩出袖中铜钱剑斩断符纸,剑锋触地时爆出青紫色电光。
沈灵趁机抽出账本里夹着的照片,泛黄相片上五十年代装扮的村民身后,那棵古槐的树洞里探出半截焦黑手臂。
张老板突然撕开自己的纸浆身躯,漫天符纸如惊鸟乱飞。
殷尘在纷扬的纸片中抓住一片尚未燃尽的往生符,焦黑边缘残留的生辰八字让他浑身发冷——这个死亡日期,正是他们进村的三天前。
当最后一张符纸化作灰烬,货架上的白烛齐齐熄灭。
月光从门帘缝隙漏进来,照见柜台玻璃上的诡异变化:那些烛泪形成的\"亥时闭户\"血字,正慢慢重组为\"祠堂\"二字,而第二笔的末端,分明是半枚带血的指纹。
殷尘的视觉终于恢复,他凝视着掌心那片往生符残骸。
符纸灰烬在月光下自动聚拢,隐约形成村落地图的轮廓,某个闪烁着红光的点正在地图东北角明灭,那里标注着褪色的\"公社粮仓\"字样。
沈灵默默将照片背面朝上推过来,民国时期的花体字邮戳上,寄件人地址正在渗出新鲜的血珠。
两人对视时,村中某处突然传来打更声——此刻分明是晚上八点,那声音却敲足了整整十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