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慧妃之后,柳香儿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倦意瞬间涌上眼眸。
“今儿就先和你说到这儿吧,我这身子又有些乏累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力,手轻轻揉着太阳穴。
“姐姐,您安心歇着,过两日我定然再来探望您。”沐晨见状,急忙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柳香儿撑着精神又细细叮嘱了几句,沐晨恭敬地行礼告退。莲儿忙着伺候柳香儿更换衣物,便未去相送。
沐晨知道关于三皇子的事,自己不便也不能再去打听。毕竟,他怎能贸然提及那些对三皇子不利的传言,说有人指责他杀良冒功之类的话。
或许柳香儿对三皇子谈不上有多喜欢,但有慧妃这层关系在,倘若日后三皇子荣登大宝,柳香儿的余生好歹也能有个依靠,有份安稳的保障。
回到沐府后,沐晨又差人去请了赵牧与涂长治,此二人现今也算是情谊颇佳的好友。
涂长治对极鲜楼的美味极为钟情,而赵牧的一双儿女也甚是喜爱涂长治的教导。
涂长治因自身有着相似的童年经历,故而对沐晨收养的这些孩子极有耐心,全然不像一般夫子动辄便喜欢动用板子惩戒,所以孩子们都对他喜爱有加。
南江书院路途稍远,赵牧便去接了涂长治一道前来。
“此次离去的时日久了些,今日请二位过来,是要与二位商议些事情。
圣上虽封了个秉义郎之职,但这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虚职,并无实际效用。”
沐晨将吴家和自身相关产业所受到的影响,向二人大致剖析了一番。
“往后的一段时日,我们需得奉行韬光养晦之策。
但也并非完全蛰伏不动,在舒州那边,吴家派去的三名掌柜已然与目标初步建立了联系。
不过那些终究是吴家的人,在关键之时总不能一味依靠他人,所以我们另有两手准备。
涂举人要去参加今年的殿试,殿试后我再谋划将你送往舒州任官。赵家主则需要再派人前往舒州,开办一家类似极鲜楼的酒楼。”
沐晨递上一张图纸,其上主体尚未绘就,但房间布局与极鲜楼相仿,只是其中一间屋子的两侧皆设有暗间。
“这是?”
二人仔细端详后,都觉得这暗间暗藏玄机。
“这是用于监听的,主厅的这间屋子,连同柱子、桌子之中都会预先埋入铜管。
即便对方刻意压低声音说话,声音也会从这些铜管传入暗间,吴家的掌柜既然能够接触到祝海洲,便说明这些人亦是各怀心思,有机可乘。”
舒州知府再过几个月便要升任他职,只要善加利用祝海洲以及其他人等,便能撬碎舒州这块看似难啃的铁板。
涂长治本也打算今年参加殿试,他已经拖了足够长的时间,再不报仇,杀母仇人就要老死了。
沐晨的打算,最近的时间里,自己低调一点,随和一点,但是暗中还是可以提前布局一二,只要动作不那么大,应该不会有人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