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房里。
黄欣蓉用手轻揉眼眶,一脸严肃。
她郑重其事翻阅手中心得,一时间,里面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悦耳动听。
一会儿后,她长舒一口气,肃穆道。
“这些心得的艺术成分非常高。”
“有多高?”
“大概三四层楼那么高。”
呵呵,林妙芸笑笑,不说话。
她发现这一届的师姐不太好带,比她还幼稚,还会开玩笑。
“好了,收起来我们回家吧。”
林妙芸小声嘀咕:“不是你一直拿着看的话,我早就收拾好了。”
她把书籍还有银票以及银子都塞进自己的小荷包里,空间不大,装这些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
“居然学会反驳了。”黄欣蓉挑了挑眉,两只手伸过去放在她脸蛋两边,轻轻一拉。
粉嫩的小脸蛋顿时变得红彤彤的,两边出现被拉的红印。
“真嫩啊。”
她眼中闪过一道羡慕之色。
不仅皮肤嫩,身上还香香的,居然还有一头与众不同的青丝。
改天她也要去天香阁弄一下。
“出发,回家!”
林妙芸抬手握成拳:“冲鸭!”
黄欣蓉住的地方不在外城,只是为了方便上值,便在外城顺手买了一座庭院。
是的,你没听错,顺手买的。
土豪的世界就是这么壕无人性。
两女走走停停,看上好吃的就买。
卷饼、烤红薯、芋泥啵啵、烤马铃薯、还有焖肉……
还没到家,两女就吃撑了。
到黄欣蓉家的时候,林妙芸才深刻明白那句话——富人的世界穷人完全无法想象。
金钱限制了我的认知和眼界。
在林妙芸的认知里,最好的房子可能就是像海鸣威家的四合院了。
但到了这里,她才知道什么才是富人住的房子。
门也不大,打开之后里面却别有洞天。
这是一座宛如江南水乡般的庭院,踏入之际,如同走进一幅诗意盎然的画卷之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精巧别致的假山。如一座微缩的山峰,奇峰罗列、怪石嶙峋,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而在假山下,则流淌着一泓清澈见底的溪水。溪水潺潺流动,水波荡漾间闪烁着点点金光,如同碎金洒落在水面之上。
无论是坐落在庭间的植被,还是放置的雕饰物,都无一不在衬托庭院的精致美感。
既不拥挤,又不显得空旷。
“欢迎回家,小姐!”
数位侍女排成两排,用柔和的声音恭迎。
这种生活,想必是每个男人都想拥有的吧?
林妙芸“咕咚”一声,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师姐,这就是你说的顺手买的房子?”
这tm叫房子?
宫殿都莫过如此吧?
不是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她差不点爆粗口。
黄欣蓉叹气一声:“简陋了一点,你别介意,等改天带你去我家,那里比这里好多了。”
林妙芸干笑两声:“不嫌弃,不嫌弃。”
这都算简陋的话,那她住的是狗窝?
那她是什么?
黄欣蓉俯身在少女耳边吐气如兰:“今晚你和我一起睡。”
“这……不好吧?”林妙芸心中微动。
要说不心动是假的。
活了那么久,她还没和别的女孩子一起睡过觉呢。
就是有点怕,万一……咳咳。
“还是算了,师姐,我晚上喜欢一个人睡。”
“那不行,我怕你一个人害怕。好了!不准拒绝,就这样了。”
“哎~哎。”
林妙芸想拒绝,黄欣蓉完全不给她这个机会。
木桶中。
林妙芸惬意地闭上双眼,享受着。
长这么大,她还是头一次见什么是牛奶浴呢,真的完全是牛奶,不加一滴水。
雪白浓郁的牛奶上方,漂浮着许多颜色不一的花瓣,姹紫嫣红,美极了。
“原来生活还能这样过。”
怪不得那么多人一到放衙时间就马上回家。
要是她也过这样的生活,她直接都不去镇武司了。
开个玩笑,为了好感值,她还是得去的。要不然天香阁给予她的物质水平,足以让她过比这奢侈一百倍的生活。
笃笃笃。
“林小姐,需要我们为您加水吗?”
“不用!”
林妙芸想都没想就拒绝。
不是她矜持,是她真的没做好那个准备,无论做什么,她都习惯了一个人。
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旅游,一个人逛街,一个人……
因此在侍女们提出服侍她洗澡的时候,她直接拒绝了。
她觉得一个人挺好的。
秋日里,没有人加水,水温下降很快。
林妙芸用神技加温了一两次之后,待水温降低,他人看不出来任何痕迹,她才从水中起身。
若有诗人在此,一定会吟诗一首。
可惜此处美景只有林妙芸一个人欣赏。
可人怎么可能对自己感兴趣?除了最开始的时候。
她擦干身子,将头发挽起,随后将侍女们为自己准备的红色里衣穿上。
她曾经说过自己喜欢红色和紫色,明明她只是随口说的,却有人有心去记住关于她的一切。
她没有穿外衣。
马上要睡觉了,穿里衣就行。
林妙芸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才朝外面喊了一声:“好了,你们可以进来收拾了。”
几位侍女收拾好退出去没多久,黄欣蓉就跑进来了。
“呀!师妹,你都躺下了?哈哈,我要睡外面。”
林妙芸断然拒绝:“不行,我好不容易捂暖和的。”
黄欣蓉一边脱去外衣,一边坏笑:“小孩子就应该睡在里面,小心掉床底下。”
林妙芸翻了个白眼:“你才是小孩子。”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乖乖睡去里面。
妙芸法则一:永远不要跟好感值过不去。
只要能让她获得好感值,不太过分的要求她都会答应。
黄欣蓉悉悉索索拉过被子,躺下,侧身问道:“你晚上睡觉怕不怕?要我把蜡烛吹灭还是点着?”
“吹灭吧。”林妙芸说完,觉得不妥,黑灯瞎火的,万一黄欣蓉对自己做什么事她都看不清。
“不对!点着吧。”
可一想到蜡烛挺贵的,她又改口:“还是吹了吧。”
“那我吹还是不吹呢?”黄欣蓉哭笑不得。
“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