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新直接去了自己订的酒店,夏彪来找她,两人去了附近的饭店,一顿饭她吃得心不在焉。
夏彪注意到她在看一些有关去国外生活必需的手续,奇怪道:“你想出国?”
安卉新抬头看了下他,关了手机屏幕。
她不说话,夏彪也能猜到,“你这后路选的可不高明啊,国外人生地不熟,日子不会容易的。”
安卉新何尝不知道?
但她倒不怕这个,无依无靠习惯了,所以不管在哪都是一样的。
如果这次成功影响了安家和凛盛的合作,她就拿专利和安家做交易,互相有个牵制,之后带着哥哥离开。
至于顾凛初。
他既然选择站在恭悦希那边,那面对这个结果,应该也不会为难她了。
转过天来他们起早去递交了材料,安卉新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抱着被子还在想,应该算得上是考虑周全了吧。
她补觉补到了快中午,洗澡的时候,手机放在外面,等再拿起来,才发现有好几个顾凛初的未接电话。
其实昨天晚上他就打了一个,但安卉新害怕他说点什么会打乱她的计划,犹豫着,铃声就不响了。
这会她给他回过去,想着会不会跟出发前似的打不通,但这回通了。
“你胆子真不小。”
顾凛初的话虽说不好听,但很明显能听出来,语气确实不像之前那么冷了。
“你在哪?给我发个位置。”
“我不是离家出走,是有重要的事。”安卉新说。
“位置,发给我。”这话带上了几分命令的意思。
他要过来找她?
安卉新一下有些拿不准,他过来是想干什么,如果是要阻止递交材料,那她躲还来不及。
顾凛初从知道她擅自离开,到把她的号码拉出黑名单却等不到电话,再到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现在当然没有多少耐心。
“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他静静说,“你应该知道,我有很多办法能找到你。”
安卉新明白他的意思,到时候性质就不一样了。
她发了地址,见到顾凛初时,她正和夏彪在餐厅里吃晚饭。
当时收到医院发来的短信,夏彪问:“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前两天做了个怀孕的检查。”安卉新说。
“你们打算要孩子?”
“不打算,所以幸亏没怀,吓死我了。”回想起真的以为怀孕的时候,她可真是出了一身冷汗。
夏彪听出她话里的抗拒,笑笑,“干柴烈火,一定警惕。”
毕竟他不止一次在安卉新的脖子还有肩膀上看到暧昧的痕迹。
“不过就算怀了你也别着急,你老公不要,我愿意给你孩子当爹。”
这话,被顾凛初听见了。
他走过来,夏彪热情地打了个招呼,看着他说:“比照片上帅。”
“你好。”顾凛初淡淡道。
安卉新起身,由于心里还因为他来的原因紧张,所以动作别别扭扭地。
顾凛初敛眉瞧着她这心虚的样子,问:“你怕什么?”
夏彪还算懂事,挥挥手说刚才自己是开玩笑的,邀请顾凛初一起坐下吃饭。
顾凛初面色寡淡地点了下头,“我不介意,你们关系好,她,对外人从来都高兴,只会在家对我闹脾气。”
安卉新皱眉,“我什么时候闹脾气了?”
“你今天不就是闹脾气,才跑出来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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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安卉新住的房间,顾凛初将手里提着的两个包都放在茶几上,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小的那个像是个公文包。
安卉新的视线全都放在顾凛初的表情上,他放下东西,她听到了声音,却没注意。
“你来干什么?”
顾凛初没理会这个问题,淡淡问:“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他的视线扫过来,带着一股灼热,安卉新下意识绷直了两条腿,“没事了。”
顾凛初一看就觉得她在撒谎,把人拉到沙发边坐下,那青肿的伤痕上面并无一点药膏的痕迹,一看就是被水冲过了。
他敛眉道:“不是告诉你两天之内不能洗澡吗?”
伤口已经结痂,被他抚摸时痒痒的。
安卉新后撤躲开了,别扭地说:“你到底过来干什么?”
“你不告诉我出来是什么事,我不能跟过来看看?”顾凛初说。
安卉新面色心不在焉的,“我说了有事。”
顾凛初看着她,“难道一个妻子出门去哪,不应该和丈夫说明白吗?”
安卉新被他的话呛了两秒,小声念:“你有那么关心我吗?”
她话说得阴阳怪气,但语气又轻,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顾凛初觉得头疼。
“你这不是在闹脾气?”
安卉新蹲在沙发边,不理他了。
说实话,她这个样子,看得顾凛初很生气。
他本来打算事先给她打个电话,发现号码放在黑名单里,找出来才打过去,没人接,就想来见她。
但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过来是想和她把事情说明白,可见到她沉默寡言,就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顾凛初脱了外套,进到浴室里简单冲洗了一下。
安卉新又继续蹲了一会,腿麻了才站起来。
“你今天晚上要在这里睡?”她看着他推开浴室门道。
顾凛初淡淡扫了她一眼,“不然?”
安卉新把浴巾递给他,心里揣测着他来的原因,最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
他的目光在她满是疑问的脸上停驻,“你不想我来找你吗?”
安卉新又沉默了。
顾凛初换上衣服,站在床边看着她,“不想跟我说话?”
“说什么?”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来见朋友不告诉我,疑似怀孕也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