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微微一笑,这话只要脑子没缺根筋的都不可能相信。
陈诚快走两步和王艳琪并排:“一起走走?”
“好。”王艳琪还是没有看已经在身侧的陈诚。
“今天真的谢谢你。”
“你已经谢过一次了。
你追上来就为了说句谢谢?”
陈诚脑子里倒是有一句,你是不是因为害羞才跑的。
只是这话他怎么能说出来?
所以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我担心你跑太快,没看清路把自己摔了。”
王艳琪这才抬起头,瞥了一眼陈诚。
“你这理由比我刚刚的理由还要蹩脚。
算了,不说这个了。
你刚刚和我切磋的时候用了几成力?”
陈诚对上王艳琪的目光,瞬间又把头移向前方。
“大约三成力。”
“嗯,那我就明白了。”
“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以后不无聊喽。”王艳琪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轻快。
陈诚却是对这话一愣:“不准备再挣扎一下?”
听到这话,王艳琪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陈诚,眼神中多是审视的意味:“我不够漂亮?”
陈诚看着王艳琪眼睛,连忙道:“漂亮。”
“不能让你产生心动的感觉?”
“很心动。”
“那你老是和我拉开距离算什么?”
“就是担心你后悔。”
王艳琪每个问题都问的很快,陈诚也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所以在听到陈诚的回答后,王艳琪还是有点小高兴的。
重新转身向前走的同时嘴里嘟囔着:“我为什么要后悔?”
虽然声音很小,但陈诚还是听得很清楚。
沉默一会儿后,陈诚郑重开口道:“你知道我的情况。
应该也清楚我有着什么样的目标。
跟着我会有苦头吃的。
而且以后忙起来恐怕没什么时间照顾家里。”
王艳琪第一次听到陈诚说这样的话,小小的吃惊之后,也同样认真道:“恰好我并不是一个需要人一直陪着的。
你可以忙你的事,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王艳琪这话算是明牌了。
陈诚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这一次他没有再刻意回避,而是轻声道:“如若可能,我是真的愿意与你朝暮与共,行至天光。”
“为何要在前面加一个如若可能,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你就是一直没有放下我背后的身份,也没有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
我也一样可以,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
“那不是委屈你了?”
陈诚说完这句话,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我并不觉得委屈,反而从学过这句诗后,就一直憧憬着这个场景。
而对你来说是负担的身份,恰好对我来说也是。
如果不是你,那么我也不可能有实现这个场景的可能。”
陈诚不再犹豫,将王艳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上:“你若愿意,我也希望能和你走到那一步。”
听到陈诚终于说出如此明确的话,王艳琪嘴角翘起。
俏皮的对陈诚眨了眨眼。
吓得陈诚心中一沉,以为这姑娘是在逗自己玩的。
不过下一刻,王艳琪放在陈诚手心的手,轻轻转动扣住了陈诚的手。
嘴里轻声道:“此生如若不是你,何愁青丝配红衣。”
这一刻两人定下了今世之分及来世之缘。
陈诚在王艳琪说完这话后,心就一直在噗通噗通的狂跳。
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动:“我…上辈子也不知道是做了多大的功德。
有幸能得你垂青。”
“为什么不会是你这辈子将要做的功德被提前预支了呢?”
“这倒是有可能,看来我要做的功德不少啊?”
见陈诚这一脸的认真状,王艳琪噗嗤笑了出来。
不过对陈诚如此认真的态度,王艳琪很受用。
“嘿嘿,没事,我会帮你的。”
当话真正说开之后,两人的开始有说不完的话。
王艳琪心里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对于伤了陈诚的孙姜变得异常恼怒。
原本想得是给个教训,现在不行了。
孙家得垮。
也不知道两人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一直到宿舍快关门的时候,陈诚才把王艳琪送回宿舍。
他自己回宿舍的时候,江厦已经准备关宿舍楼下的大门了。
“你小子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你要是再晚点,我这门就锁上了。”江厦说着将锁从门把手上又取了下来。
“江师兄,不好意思,一时间兴起忘了时间。”陈诚连忙加快了脚步,同时尴尬的笑道。
江厦嘴角一咧,陈诚眼神中泛起的桃花,他看的十分真切。
“谈恋爱了?笑这么开心。”
对于这话,陈诚笑笑没有回答,不过这个笑也算是回答。
看着陈诚上楼的轻快背影。
江厦眼中露出羡慕的神色。
陈诚的情况他十分了解,因为陈诚治疗小猫的方子,他还特意调查了一下陈诚。
不过除了学校名面上的信息之外,他什么都没有查到。
但这就足以说明了情况。
一般人不可能会屏蔽自己的背景信息。
陈诚的医术,水平又如此之高。
再加上籍贯中的黔省两个字,很难不让江厦联想到在黔省的那位宗师国手。
也就是江厦没有询问端木苏,不然他就能从端木苏的口中知道,陈诚恐怕就是那位国手的徒弟。
毕竟端木苏可是知道陈诚和秦玉的关系,只要稍加发散一下思维。
真相就明了了。
江厦回到自己的宿舍,看着桌上几本作者印着王忱二字的医书,喃喃自语:“王教授啊,王教授,您将这颗炸弹投出来。
国手大师他们倒是无所谓,我们这种等级低的,学了您的理论,如何在这扭曲的世间生存下去?
在这个大环境下中医真的能恢复以经方为主的盛世吗?”
嘴上这样说,但江厦的身体很诚实。
他又坐在了书桌前,翻开了书,默默地读起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如今的情况并非经方造成的。
相反自己的医术确实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越是如此,他越是痛苦。
明明知道可以用更少的药,就治好病人。
却只能看着病人去吃那些用处不大却治不好病的药。
并非想要批评那些大夫,毕竟不按规矩办事,前车之鉴就是自己。
大夫也是人,也需要活下去,人家顺应大势,同样无可厚非。
只是江厦的心中充满了不甘。
二十七岁的助理教授,怎么看都是前途无量。
没想到因为一味药,在这里看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