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禹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大步流星地朝着沐瑶的院子走去。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时笙委屈哭泣的模样,心疼与愤怒交织,让他的脚步愈发急促。
沐瑶刚刚睡下,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睡眼惺忪,披衣起身,嘴里嘟囔着:“这么晚了,谁呀?”打开门,看到一脸寒霜的楚昭禹,她瞬间清醒,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但仍强装镇定,笑着说道:“表哥,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楚昭禹直接越过她走进院子,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沐瑶,冷冷开口:“你今日带笙儿去参加宴会,究竟是何居心?”沐瑶心中一慌,却仍故作无辜地说:“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想带嫂嫂去见识见识京城的热闹,怎么了?”
楚昭禹冷哼一声:“见识热闹?她自幼在乡下长大,不懂那些诗词歌赋,你却伙同那些贵女故意刁难她,让她当众出丑,你觉得这合适吗?”沐瑶脸色微变,但仍狡辩道:“表哥,我没有。那不过是宴会上大家一时兴起,让嫂嫂展示一下才华,我也没想到嫂嫂会……”
“够了!”楚昭禹打断她的话,“笙儿单纯善良,从未有过害人之心,你却三番五次针对她,真当我看不出来吗?”沐瑶被他的话刺痛,心中的嫉妒与不甘瞬间爆发,她再也顾不得往日的伪装,口无遮拦地喊道:“表哥,你护着她,那你最近又是在干什么呢?整日和那些将军秘密议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谋划什么吗?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表妹,你的亲妹妹,你却为了一个乡下女子这般对我!”
楚昭禹也是一惊,快步上前一把掐住沐瑶的脖子,厉声吼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说”
沐瑶被掐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双手拼命地掰着楚昭禹的手,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表……表哥,你放手……放手啊!”
楚昭禹将沐瑶一把甩到一边,她踉跄着摔倒在地,发丝凌乱,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
沐瑶哑着嗓子,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眼中闪烁着疯狂又偏执的光:“表哥我根本不需要听谁说,你太不小心了 。王府里到处都是眼线,你频繁和将军们密会,怎么可能不被察觉?但你放心,我们是最亲近的人, 我不会出卖你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靠近楚昭禹,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只要你娶了我,我们就是一条线上的,我会帮你把所有秘密都守好,我们一起谋划未来,好不好?”
楚昭禹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厌烦与不耐,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沐瑶,你别再痴心妄想了,我心里只有时笙,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人。”
沐瑶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嫉妒与愤怒彻底将她吞噬。她声嘶力竭地喊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玩完!”她双眼通红,如同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她不过是个乡下的野丫头,究竟有什么好的?能让你这般死心塌地!”
楚昭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他向前一步,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沐瑶,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不许你再诋毁时笙分毫,否则,我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沐瑶却似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不顾楚昭禹的警告,继续疯狂叫嚷:“你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姨母要照顾我的!如今却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我,姨母在九泉之下若是知道,该有多心寒!”
楚昭禹对沐瑶的叫嚷充耳不闻,他冷着脸,大声喝道:“来人!”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迅速从院门口走进来,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等候王爷的命令。楚昭禹眼神冰冷地看向沐瑶,毫不留情地说道:“把表小姐看管起来,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沐瑶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又疯狂地挣扎起来,朝着楚昭禹扑过去:“表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答应过姨母的,你不能食言!”侍卫们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拦住她,将她牢牢控制住。
楚昭禹越想越心惊,自己居然如此大意,连沐瑶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看来事情拖不得了。朝中那么多人盯着自己。
然而还没等他做什么,宫里就来了,皇后的懿旨,传时笙去宫里拜见,楚昭禹正好不在家,死神没有办法,只能前去。
楚昭禹回府后,听闻时笙被皇后宣召入宫,心中“咯噔”一下,顿感大事不妙。他顾不上一路奔波的疲惫,立刻招来王府侍卫,详细询问时笙入宫的情形。得知时笙是在自己外出时独自前往,且至今未归,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随着夜幕降临,宫中依旧没有时笙归来的消息,只传来皇后对时笙“一见如故,想多留几天”的口信。楚昭禹在王府大厅中来回踱步,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深知,皇后这看似温和的举动,实则是在变相拿时笙当人质。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一旁的心腹谋士忧心忡忡地问道。
楚昭禹停下踱步的脚步,面色凝重,沉声道:“皇上既然有此举动,想必是对我起了怀疑之心。我不能让兄弟们跟着我一起送死,你们即刻出发,去嘉峪关,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做长久之计。”
谋士大惊失色,连忙说道:“王爷,您这是何意?要独自留下涉险?不行,我们不能抛下您!”
楚昭禹神色坚决,目光如炬:“这是命令!你们带着兄弟们先走,我必须去救时笙。她是为了我才被卷入这场风波,我绝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谋士眼眶泛红,嘴唇颤抖,还欲再劝,却被楚昭禹抬手制止。他明白王爷心意已决,再多的言语也是徒劳。
“王爷,您千万要小心行事。兄弟们都盼着您和王妃平安归来,到时候咱们再在嘉峪关共谋大计。”谋士声音哽咽,跪地重重磕了个头,这才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