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之从揽月阁出来后,直奔慎行司。
门口侍卫看着他眼生,挡住去路。
“在下是陛下钦定来查巫蛊一案的江慕之。”说完拿出圣旨高高举起。
门口的侍卫看到江慕之拿出了圣旨,一齐跪下:“恭迎江世子!”
随后,一名年长的侍卫为江慕之开路:“江世子,那一众奴才关押在最里间,属下带您去看看。”
江慕之微微点头,跟在其后。
“她们状态如何?招了吗?”江慕之面色凝重。
“回江世子,没有。”
“都没有?那些婆子嘴巴也这么紧?”江慕之有些诧异,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是合理。看来是块不好啃硬骨头!
“是,那些人都没招!”侍卫如实回答。
“用刑没有?”江慕之继续问。
“……”
“怎么了?”江慕之奇怪,转头看向侍卫。
侍卫仿佛很难为情,表情古怪。
“说吧!”江慕之微眯双眼。
侍卫靠近江慕之,低声说道:“江世子,您知道蓝鹊是皇后娘娘的人,所以有人跟下属说……”
“哼!已经进了慎行司,能完好无损地出去嘛?”江慕之神情不屑。
“你也不想想,为何皇上要把这些人关进慎行司?”
侍卫眉头微皱,看着一脸神秘的江慕之,还是很茫然。
“算了,带我去看看!”江慕之不打算多说。
走进最里间的牢房,约莫有一丈见方,墙壁都是用一块块粗糙的大石所砌,地下也是大石铺成,门窗的柱子都是手臂粗细的生铁条,墙角落里放着一只粪桶。
江慕之远远地就闻到了那粪桶所散发出来的臭气和霉气,微微皱眉。
侍卫拿出钥匙打开门锁,率先走进去:“起来!见过江大人……”
蹲在墙角的蓝鹊豪无反应,嘴角好似带着轻微的嘲讽。
江慕之目光如炬,打量着她。
发髻散乱、衣衫不整,眼神无焦点,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起来!见过江大人……”侍卫上前去踢了蓝鹊两脚。
江慕之摆手,眼神示意停下。
“走吧!”江慕之没有理会蓝鹊,转身离开。
“大人?这就走啦?”侍卫不明所以,跟在江慕之后面,不忘锁门。
江慕之消失在角落,蓝鹊才抬起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有些疑惑。
从关押蓝鹊的牢房出来。
“江大人,那蓝鹊怎么办?”侍卫盯着江慕之的脸色小心问道。
“先等等吧!”江慕之没有正面回答。
“去看看那群婆子。”
“是!”
揽月阁里,有三两宫女凑在一起。
“听说了吗?十公主有个宝贝盒子丢失了,说有线索的可以去领赏。”小宫女扯闲。
“我也听说了,好像说是十公主很喜欢的宝贝,不知怎么的突然不见了,听说十公主很是伤心呢!只要提供线索的人重重有赏。”大宫女补充道。
“你们知道线索吗?可以去领赏哦,我要知道我就去了……”。小宫女略显遗憾。
忽然想起什么,小宫女一脸揶揄:“小尚,我之前看到你在摆弄一个盒子,很是精致,该不会就是十公主的吧?”
小尚大惊失色,支支吾吾道:“别胡说,我哪里摆弄盒子了?”
小宫女显然不信她的说辞:“哪天我明明看到你在屋里摆弄盒子啊!你这么紧张,该不会真的是偷十公主的吧?”
小尚听完,脸色巨变,快步走到小宫女面前,推搡她:“你胡说什么?”
小宫女也不甘示弱,推回去:“装什么蒜,我就是看到了!依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有本事到十公主面前对质啊!”
说着就拉起小尚往外走。
两人扭打在一起,旁边的人赶紧拉架。
巨大的动静引来很多人围观。
等待在侧的沁雪站出来朗声吼道:“闭嘴,有什么事到十公主跟前说!”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上前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分开来,一人扯住一个往邱予初房间走……
慎行司,江慕之坐在前厅,神色莫测。
侍卫躬身说道:“江大人,闹得最凶的婆子带来了。”
“带上前来!”
一个身材肥胖,皮肤黄黑的妇人被押上前厅。
“跪下!”侍卫提示道。
那婆子应声跪下:“奴才见过大人!”
江慕之应道:“堂下何人?”
“奴才是永福宫粗使婆子王珂……”婆子伏在地上。
“说吧!”江慕之云淡风轻。
“……”王珂抬头盯了江慕之两眼,面色有些犹豫。
“怎么?不打算说?那就只有大刑伺候了……”
两个侍卫收到江慕之的眼色,上前扯住婆子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掰。
“啊……”痛得王珂杀猪般大叫。
“啊……啊……”
侍卫持续用力。
王珂觉得胳膊已失去知觉,钻心的疼痛难以忍受,好像再掰下去有可能就废了,连忙求饶:“大人,饶命,饶命!我说……我说……”
江慕之似笑非笑,并未言语,任由侍卫再施刑。
半晌,才开口:“怎么?想好了?”
“想好了!啊……想好了!别再用力了!”王婆子五官皱成一团。
江慕之挥挥手:“暂且听你说说!若是敢隐瞒,你的胳膊就别想要了!”语气间尽显森冷。
侍卫放开她,王婆子蓦地瘫倒在地。
“我说……我说……”王婆子缓了一口气,半坐在地上。
“大人,奴才们跟蓝鹊一起去搜查十公主的住处。很是奇怪,奴才开始的时候,奴才检查过十公主的被褥,并未发现巫蛊娃娃,不知怎地突然就有了。”
“此话当真?”江慕之剑眸微眯,目光锐利。
王婆子磕头:“大人明察,千真万确!奴才不敢欺瞒!”
“哦?还有什么?一并交代了。”
“奴才知道的就是这些!不敢欺瞒大人。”
江慕之抬眸望向侍卫,他们心领神会,将王婆子拉走了。
“换一个!”江慕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接连审了几个婆子,结果并不一样,有人跟王婆子说的一致,有的不一致,供词并不全面,并不能指证谁有罪!
江慕之心下明了,要想得到有力证据,还得撬开蓝鹊的嘴才行!
“来人……盯着蓝鹊!”江慕之不打算直接提审她。
无尽的等待才是最煎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