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呢？学长一早就知道“知知”是他，为什么还要在游戏里同意他的追求，又为什么开小号来跟自己玩游戏？甚至连微信号都弄了两个。
是觉得有趣好玩？
他以为的报复成功，是早就被识破了么？以为让「无言」知道网恋对象是男的，会让其心梗难受，没想到别人从很早就知道，他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所以，学长接近他是看小丑表现么？可看小丑表现需要做到如此地步么？他从学长那感受到的关怀也不是假的。
他想不通……只觉得好多事都成一场笑话。
他是扑克牌里的王，是joker里的顶梁柱，他可以换个星球生活了。
本以为生活已经把他毒打，没想到还要把他反复揉搓碾压！他是什么软柿子吗？他是什么很可笑的人吗？为何要如此戏弄于他。
绝望的时候是挺绝望的！无助的时候是挺无助的！
最绝望的，最无助的莫过于此时收到季学长的信息。
季砚亭：学校附近新开一家餐厅，晚上有空么？一起去尝尝。
呵呵！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还吃饭呢，他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可他肚子饿了。去拍摄时就没怎么吃东西，本想拍摄后蹭堂姐的饭，谁知道没来得及蹭。
他嘴上说吃不下，去冰箱觅食时那是一点都不含糊。等吃饱了，他才回复说“吃过了”。
放下手机，他又开始emo。他感觉世界都癫了，而他在癫与不癫之间反复横跳。最后他心一横，决定装傻。
季学长不挑明，他就不主动说。
装吧，看谁能装的过谁。他也想看看，季学长还能在他这表演多久。
季学长在他回复说吃过之后，并没有放弃继续约饭，问明天有没有空。
他思忖片刻，决定乱回。
我：我问了明天的自己，目前没得到回复。
季砚亭：？
发个问号是什么意思？无语？装高冷？还是对他的回答感到疑惑？
多打几个字能要命么？季学长为何总喜欢少字。罢了，原谅吧。季学长上辈子可能经常抄书，以至于这辈子跟文字有仇。
他不回信息了，把手机放到一边。没多久季学长又问他“怎么了？”
他回复说：好的。
季砚亭：学弟今天不开心么？
林知言：我的心敞不开。
到后面对方不回消息，大概是被无语到了。
他觉得挺好的，他已经癫了，看什么都觉得挺好的。乐观如他，天塌了拿比他高的人先扛着。
他还庆幸自己找到生活的法门，门铃响了。他走过去，从防盗孔里看到了季砚亭。
唉，该面对的，还是跑不掉么？那用走的，能走掉么？他没开门，而是大声的说：“学长不好意思，我已经出门了！”
季砚亭满头问号：出门的人怎么还在家？睁眼说瞎话到这种地步？
“我们谈谈。”季砚亭说。
他刚才从苏洛那了解到两人加上了微信。而苏洛的微信头像没换。加上学弟今天的表现，推测学弟或许知道了点什么。
林知言手抠门，一时间不知道该开门还是不开。
谈什么？谈天说地么？他不是很想谈，非要谈的话他选择谈恋爱。
有没有人告诉他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处理？要不直接把人打晕吧？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问题时，把出问题的人给解决了是最合理的方式。
打晕是个好办法，问题是他能打得过学长么？别回头学长没打晕，他先被制服，被抵在墙上那样这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知言弱弱的回。“学长找我谈天说地么？”
“阿言，先开门好么？”
先开门是不可能的。开门就意味着告诉对方他知道【无言】的事了，非要摊开来讲么？
退一万步说，就不能稀里糊涂的把日子过下去么？
他脑子是这么想，心里却不这么认为，主打一个心和脑在打架，最后手莫名其妙的把门打开。
他整个人都是懵懵的，意识飘到天上去。
两人坐到桌前，面对面，气氛紧张。
还是季砚亭先说了“对不起”。
林知言更懵了：学长为什么道歉？游戏上玩女号骗感情的是他啊。
不过要不是学长把他当怪刷，他自知“实力”差距，才想到这个办法恶心对方。这么想来罪恶的源头是学长，确实应该跟他道歉。
既然学长都为自己的行为诚恳的道歉了，那他就原谅吧。都是一个学校，住在同一个小区，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原谅碰到多尴尬。
“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真的么？”
看着学长眼神亮晶晶的，他鬼使神差的点头。
“那我们在一起吧。把游戏上没有完成的婚礼补完。”
什么意思？
他有点听不明白。
是他脑子跟不上思维，还是学长的思维就不是地球人能跟上的。既然道歉了，他也接受了，以后不是桥归桥路归路么？怎么就要在一起了？
学长知道他玩女号骗感情，还要在一起？这是什么强大的心理素质？
“学长，你说的在一起是指在游戏里绑情侣和举办婚礼么？”
季砚亭听人这么一问，愣了下。心想：难道学弟还是没法面对世俗的目光，在现实跟男人在一起么？
季砚亭很早知道学弟就是“知知”，却没有坦白继续瞒着，也瞒着自己就是无言。苏洛说加了学弟微信，季砚亭就知道事情不妙。
自己“无言”的马甲暴露，还这么久没有坦白，怕学弟为此生气以后都不搭理自己，赶紧跑来道歉。
学弟都接受道歉了，为什么不选择顺势从游戏发展成现实情侣？学弟不是因为喜欢游戏里的“无言”，选择玩女号接近么？
现实能有在一起的机会，为什么还只是局限于游戏上呢？
除了世俗枷锁，季砚亭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不想让心爱的人为难，季砚亭苦涩的“嗯”了声。
“行啊……那是我小号跟你大号结，还是你小号跟我大号结？”
“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