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荆馆。
宁赤光将范紫芙丢进房里,眼中光亮异常:“本王现在改主意了,只要宋夫人在本王身边,总有一天能审出母妃死因。”
“先前倒是被你唬住了,宋夫人这般有趣,比那劳什子公主有趣多了。”
范紫芙揉了揉手臂,爬了起来,啐道:“原以为你算个孝子,原来亦不过是装出来的。”
“我这人没啥优点,天生嘴硬!”
宁赤光双眼一眯,冷哼:“本王御女无数,就无一人能不求饶的,本王便瞧瞧你这身子是不是如嘴这般硬。”
“元常!”他大呼。
“王,属下在。”元常站在门口。
“去,领人站远些,只要听到宋夫人呻吟一声,便将徐清泉放下水一次。”宁赤光淫笑道:“本王要让他知道,他珍爱的孙女不过亦是本王的玩物。”
范紫芙扫视屋内,却见那窗户紧闭。
以宁赤光的身手,恐怕她还未到窗边,便被逮住了。
眼下,出口只有这大门。
范紫芙心内一叹,难不成今夜就要被这狗咬了。
元常带人退到院中,并关上门。
范紫芙捏了捏袖中迷药,还剩小半包,得节省些,不然就得被咬了。
宁赤光脱了外衫,只剩里衣,淫笑靠近。
“若今夜你失身于本王,你说宋易安还会要你吗?”他一把拉住想逃的女子,将她锁在怀里。
“别想用贞操约束我,我不吃这一套,他要与不要,与我无关。”范紫芙张嘴咬住宁赤光的手臂,那肉紧实的,咬得她牙疼。
宁赤光却不嫌痛,反而搂的更紧了,丝毫不在意手臂已被咬出血。
“这般烈性,本王喜欢,不知在榻上亦是这般吗?”
“你莫怕,本王不会轻的,让你晓得西夏汉子比那大顺郎君强上许多倍。”
说罢,他一把扯掉范紫芙的大氅,满眼欲色,盯着这凹凸有致身材,不由喉间一滚。
范紫芙往墙边退去,可屋中就这般大,哪里逃得掉?
眼见宁赤光越靠越近,她心一横,在他欺身而来时,手中一撒。
她立即屏息,却发现被宁赤光宽袖一挥,尘雾散去不少。
他!竟亦屏息!
“宋夫人这点手段,对那几个大辽人管用,对本王却不管用。”
他伸手将她双手捏住,举起,逼近。
灼热气息喷洒在她的面部与颈部。
宁赤光喘着粗气,喘息道:“范紫芙,本王竟有些喜欢你,我们是同类人,若你肯委身于本王……”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我讨厌羊肉味!”范紫芙怒骂。
宁赤光眸底一暗,侧头伏在她脖颈啃咬。
这女子与往日那些那般不同。
只有她敢在他面前嬉笑怒骂。
感觉到她不再抵抗挣扎,宁赤光心头一喜。
征服一个女子,先在榻上让她求饶。
他浑身灼热,欲望燃遍全身,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
很快,头顶传来晕眩感,浇灭了这灼人的燃烧。
“你……”宁赤光逐渐卸了力,手按住额头。
“我自然知道你这畜牲与那几人不同。”范紫芙随手拿了件衣服,捂住他的嘴,谨防他叫人。
毕竟脖颈那里的迷药不太多。
多的都撒出去,迷惑他了。
宁赤光轰然倒地,范紫芙这才松了口气。
“宋夫人。”忽而窗外传来敲击声。
范紫芙刚松下来的劲儿,又提起来。
她拿起桌上的匕首,走过去,问:“谁?”
“我,释明。”窗外的释明低声说。
范紫芙展眉推开窗,果然见释明蹲着。
如今他戴着帽子,不见光头。
“你怎么在这里?”范紫芙低声问。
“我从大相国寺一路跟了过来,一直未寻到好的时机,方才见徐堂主被绑在荒井,趁着方才人都散去,我便将徐堂主救了出去。”
“眼下马车停在馆外的竹林处,徐堂主亦在马车上”
释明目光切切,轻声催促她。
范紫芙眼珠一转,便问:“释明,若方才我脱不了身,你还会敲开这窗户吗?”
释明讪笑道:“瞧您说的,我如今虽不当和尚了,但这心还是菩萨心,怎会见死不救呢?”
“这不赶巧了吗?且,宋夫人上次饶过我,还送了我不少盘缠,我答应帮你找徐堂主,定不能失信。”
范紫芙怀疑瞄他一眼,眼下亦不是与他争论时候。
她转过身,去捡那大氅。
却被宁赤光压住了。
范紫芙顿觉脖颈有些疼痛,这蛮子下嘴这般重!
一股恶气憋在胸口。
“释明,将他一并带走。”范紫芙恶声道:“这厮敢欺辱我,我若不还以颜色,对不起我这上帝视角!”
释明一愣,虽是听不懂她后半句,却听得懂前半句。
他瞠目结舌道:“这……宋夫人,这不好吧,若得罪西夏王,后果很严重。”
范紫芙转眸恶瞪他一眼,提高了些音量。
“得罪了我,后果更严重!”
“释明,我知道你往日在麻姑山做过匪贼,扛个人不在话下。”
释明自然知道这小娘子瞧着柔弱娇小,却是个狠角色。
只是……
他犹豫看了看西夏王,只几息,咬牙翻了进来。
正待扛上这人,门口忽而显出人影。
范紫芙轻声道:“是宁赤光心腹,元常。”
许是半晌没动静,元常觉得有异。
她快步将床边的花瓶砸碎,怒骂:“宁赤光,你敢动我分毫,我必还之!”
她对释明使了使眼色,释明一怔。
不是,他虽不是和尚了,可到底守戒律许久,这……这……
释明咬牙,粗声骂了句西夏语,又往宁赤光脸上扇了两巴掌。
那身影顿了下,很快离开。
范紫芙冲释明说:“赶紧走。”
释明点头,将宁赤光扔出窗外。
范紫芙赶紧又砸了个花瓶掩盖声响。
遂,跟着翻了出去。
门外。
一西夏士兵低声道:“元将军,王这次好像不太顺利,这半天了,还未得手。”
元常瞪他一眼,呵道:“站好你的岗,莫乱议。”
那士兵挺直腰身,憋笑不语。
元常回看一眼,遂,目光坚定看向院外。
这世上,没有王降服不了的人。
竹林里。
范紫芙爬上马车,见外祖虚弱倚靠座椅上。
“阿翁。”她急声唤道。
却见徐清泉毫无意识,气息十分微弱。
“赶紧去清泉堂!”范紫芙急声吩咐。
“宋夫人,坐好了!”释明不敢扬鞭,恐惊扰西夏人,他只得轻拍马屁股,仓皇启程。
刚出竹林,两人便听见班荆馆传来吵闹声。
范紫芙撩开窗布,见那方烛火照红了半边天。
糟糕,宋易安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