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萱转身褪去白手套笔直的站汇宋晋正面前行了个普鲁士的跺脚立正行礼说道:
“种花家海军部海军上将阮思萱。”
两人握手后阮思萱问出最尴尬的问题:
“宋将军,贵军后勤何以解之?”
宋晋正说道:
“我军征途远且为骑兵为主,贵我两军军械口径皆不相同,我们做防守和追击为主要任务。”
言外之意很明显,以营津渡给不了适配的弹药为理由想要偷奸耍滑混个剿匪的名份分一杯羹。
阮思萱淡淡一笑说道:
“那请宋将军自便,尽好贵军本分即可,这戏台子是我们搭、角是我们演、这大戏自然是我们来唱。”
...
“他妈的,老子让个婊子当着我自己兵的面抽鞭子,我他妈要看看她到底有几斤几两!”
奉天骑兵团团长在营地幔帐里骂道。
“宋贵武!你他妈个犊子给我滚出来!”
宋晋正拿着马鞭在营地中间骂着。
骑兵团团长俯身手拿腰带戴着帽子走出幔帐一脸不情愿地站在宋晋正面前,
宋晋正折起马鞭狠狠的给这名团长胸口来了几下子说道:
“来,来,来贵武转过身去。”
宋晋正一脚踹过去紧接着对着营地内的士兵说道:
“和海军部打交道都给我放规矩点!”
话毕拎着上校团长就给拽进幔帐内,团长一脸不情愿说道:
“叔,你当众给我收拾一顿,我在奉天还怎么混啊。”
宋晋正握住茶壶的手稍微用力放在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
“如此急躁,怎能成事!你是真看不懂我们来干什么吗?若不是你爹给的军饷当初真不应该答应你爹给你安排这个团长。”
自知理亏的骑兵团团长讪讪没有说话,副官端起茶壶向着茶杯里倒着茶说道:
“将军,我们的后勤只有十几天的口粮,若阮思萱她一直按兵不动我们怎么应付?”
宋晋正轻哼一声自信地说道:
“他仲权过两天肯定会催促剿匪进程,即使清剿完也不会细搜。”
军官纷纷看向宋晋正但观其未有言明理由...
阮思萱回到野战司令部内放下马鞭说道:
“拖,侦察时间拉长,我看他们这么点后勤能撑几天。”
...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山下眼子报,我们这周围的山头全被围了!”
薛老三在屋内来回踱步后说道:
“他奶奶个腿的山炮驴,上午见官下午西天的节奏啊,快他妈给我备马,我要去水龙山。”
“叉上(上马)!”
老七和老四看大当家的给吓得满嘴吐车轱辘话,但老六搭腔道:
“老大,有这批炮火还怕他个鬼的水(兵),老大不带马拉(警卫)?”
话没说完薛老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山道中。
“姚树洞山头瓢把子上窑(进屋)——”
“姚树洞山头瓢把子上窑——”
薛老三牵着马一步步走进山门,在主寨门口突然两把驳壳枪被下掉。
“薛掌柜是靠窑(投到一个绺子里)还是支不开局子(绺子里有难处)。”
水龙山瓢把子倒是不急不慢地说道,
“当年你拉杆子(拉起一支队伍)不容易,你这手底下的老四没规矩动水(官兵)还给人开瓢(砍头),
你这一百多条杆子(一百多条枪)不想全舍在这儿,就下山交人。”
薛老三叹口气说道:
“我也想不到那几个瘪犊子动了水,连累咱这片绺子。”
老八突然起身说道:
“老大,他官兵围的是咱所有绺子,咱当年可是拜过香的兄弟,咱不能不管啊!”
水龙山大掌柜喝到:
“你懂个屁,这次来的官兵非同寻常,我送去的黑页(信)到现在都没消息。”
薛老三怀有一丝希望的眼神也开始暗淡下来抱拳道:
“大当家,我薛老三也不是不忠不义之人,这人我不会放,但我们绺子也不会连累各位弟兄!告辞!”
当薛老三转身时,水龙山老大却喊道:
“慢!”
此时几位当家的胡子都拿起短枪指着薛老三,
水龙山大当家却摆摆手让兄弟们放下枪拿起烟斗指了指身后的“义”字木刻说道:
“薛家老三,是个硬气的汉子!我们水龙山做不出不仁义之事!”
眼子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喊道:
“大当家,山下眼子报未见官兵有动向。”
等薛老三下窑后眼子又折回来对大当家的耳语几句,老二也在一旁听着说道:
“我就知道他们肯定不是一条心,人心复杂指不定他们先内斗起来。”
老二紧接着问眼子:
“薛老三那边呢,查的怎么样了?”
眼子说道:
“都查到了,前天咱有兄弟在姚树洞搬姜子(喝酒),话也套出来了,
碎嘴子(机枪)三挺,响子三十几把,听说比盖炮(三八式步枪)还准,听说薛老三还弄了新龙口(放枪的垛子)。”
老二浑身一震说道:
“响子我见过了,我可没听说有碎嘴子。”
眼子急得一跺脚:
“二爷,还有呢,还有没见过的手枪,还有一支很轻的碎嘴子...”
等眼子走后老大给老二使眼色耳语道:
“让老五和老六去去金场,若真打起来我们也好撤回去。”
...
野战指挥部内,
“这是山上的胡子送下来的信。”
阮思萱把信交给装甲步兵第三师作战参谋和师长,师长说道:
“我们也算是远征作战,这绺子也不认识什么人,还真以为我们只把凶手惩治就撤军。”
阮思萱点点头问道:
“行动能拖就拖,不着急,让我们好好跟宋晋正的奉天部队耗一耗。”
...
塘州城最近开始涌进不少附近县郡的百姓,已经引起塘州总部入城监督管理局的注意。
“这些人进城的目的是什么?”
仲权问道。
“目的合理,只是人数上有所增长的异常,这样我们也查不清到底哪些是带有其他目的人。”
总部内文职军官说道。
“部长,塘州湾商业港转接的电话,是苏启勋打来的电话。”
仲权接过电话后苏启勋说道:
“仲先生,我们的塘州湾银行和营津渡塘州分行两所银行开始出现大量储户提款行为。”
仲权眉头一紧,让一旁的文职军官和银行储户对比后,进城的一大部分外县郡人都为银行储户。
仲权长吸一口气,苏启勋的电话又打过来:
“芜湖的几位富商的资产联合撤走,如果按这个速度银行资产流失没几天就要破产。”
银行和海军部财政是分出来的,财政部还在扛着灾情的压力,更不可能来填补银行的空子。
仲权若动用武力则正中袁光头挖出的坑,肯定不能武力干涉。
仲权点点头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镇守使要奉天军来所谓的驰援,
宋晋正是了解营津渡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为了这7名被胡子杀的士兵,营津渡肯定会把这片区域的绺子全清了。
包括后勤部队、侦察部队、作战部队这么一支近万的部队在外多呆一天那军饷如流水,
宋晋正赌的就是他仲权定会加快剿匪任务流程来缓和塘甬银行的财政紧张态势。
营津渡不可能不管直隶和鲁省百姓的饥荒。
仲权叹口气说道:
“民心尽失,这总统没几天了。”
紧接着拨通了外交部的电话,让外交部和日寇外交部联系让其归还帝国马克兑换的后续分期款项,
并且要求日寇海军方面赔偿济州岛东南海域的战争赔款。
仲权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加快剿匪流程,毕竟塘州财政和军部财政不为一体,
宋晋正也调查不到海军部的财政流向,但固有思维认定仲权为军阀势力。
...
“向前对正!”
阮思萱走进野战指挥部内说道:
“我们按兵不动,这今天宋晋正倒是对我们很感兴趣啊。”
师长把齐柏林飞艇上步兵团团长亲自绘制的作战图拿来对作战参谋说道:
“把地图给他们送去一份。”
参谋说道:
“可这是德语的作战地图。”
“报告!战斗前哨报,县郡警察署和郡守在奉天军营地外候着。”
工兵预备队的通讯兵敬礼说道。
阮思萱顿时眉头紧锁:
“坏了,让宋晋正缓了口气。”
师长和师参谋看向阮思萱。
“来之前我调查过宋晋正的这个骑兵团团长,他在来之前率领一支先遣骑兵队来过县城。”
阮思萱终于算是等到了心里悬着的疑问。
师部是不能直接下令派出巡逻队,派遣前必须要告知侦察营营长,
并且按营津渡作战指挥体系,师属侦察营不可被拆分使用也不能被师部分配,
也就是说除阵地战时的工兵营外整个儿侦察营就是一个师的作战单位的排头兵。
早上收到负责夜间进山巡逻任务的小股骑兵和步兵巡逻队正在调查和收集地形和研究观测营给的地图。
巡逻队负责掩护炮兵观测连的调查部队监视战场和更新地图。
“他这营津渡的部队一趟趟上山,也不进攻,他们到底在等什么?”
“每天不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就是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上山。”
宋晋正身旁的副官皱着眉头放下望远镜说道:
“昨天我在山下的卡子观察到他们上山的部队肩章有所不同,
有的小股部队只佩戴一把短枪就上山了。”
宋晋正点点头说道:
“我们粮草隔壁县郡会负责,塘甬那边应该开始闹起来了,我们就等着看戏就好。”
...
...
北非东部,红海北,
沙基尔岛西北部,
威尔伯老船长还在船长室写写画画,大副站在桅杆上朝着船甲板用丹麦语喊道:
“船长!要接受检查了!”
威尔伯走出船长室看向两边逐渐显现出的沙漠陆地,保加利亚籍船员用力拉动着桅杆旁的缆绳,
船帆渐渐被拉上去。
伪装成日寇商船舰队的营津渡风帆和蒸汽双动力商船早已停靠在德意志威廉港。
“船长,他们来了。”
大副用丹麦语说道。
苏伊士运河驻守的英军正在登船,东岸时不时传来炮声,船长将英吉利士兵在船梯上搀扶上来用丹麦口语的英语问道:
“东岸是怎么了?”
“奥斯曼帝国骑骆驼的散兵游勇罢了。”
翻动着船长桌上船长日志带着大檐帽的英吉利军官问道:
“威尔伯船长,你们运的全是柚木?为什么船体吃水这么深?”
船长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转头说道:
“先生,我们是改良过的蒸汽辅助动力船,但在出海的时候蒸汽机坏掉了,煤炭压的。”
英吉利军官将写满挪威语的船长日志合上交给威尔伯船长,进到中层甲板被简易分割的的锅炉舱,
煤炭舱堆满了煤炭,英吉利军官点点头没再打算翻动被防水布压住的柚木。
英吉利军官也没多想里面是不是真空的,按道理很多老式的帆船都会多少改装辅助动力,
军官也不知道这艘老式帆船的几个船锚都是木头作为伪装,而真正能用的只有两个。
和船长握手后笑着说道:
“船长先生您可以在塞得港停船维修,苏伊士暂时不能停船。”
船长问道:
“这是为何?”
英吉利军官说道:
“汉斯的轰炸机前段时间光顾过,并且这几天苏伊士不太平,船长先生快启航吧,
回挪威喝点本地咖啡,我们检查完剩下的船要上岸喝茶去了。”
东岸的沙地里几匹骆驼推动着躺在地面上的土耳其人。
运河沿岸时不时活动着英吉利卡其色军服的士兵,岸边建筑能明显看出有轰炸机炸过的痕迹。
“难不成我们的空军优势很大?”
船长并没有看到有飞机活动的迹象,威尔伯老船长摇摇头回答道:
“这船一来一往就是一年,我们还是把船留在基尔港吧。”
...
翻过山头的蔡棘发现意大利军好似兵败如山倒,再也没有之前在朱利安阿尔卑斯山脉的英勇。
德意志为保持战备状态消除士兵为后勤保障可能出现的顾虑,
满足蔡棘的部队的后勤要求,每天还能见到仅有的荤腥那就是血肠,
主要由猪血、猪皮和油脂组成种花家士兵还是很乐意吃。
骑兵在这次行动中执行纵深任务,并赋予骑兵部队指挥官自由行动的权力,
蔡棘在作战日志中发现骑兵部队的后勤在某些时候完全脱离师部,
一旦投入纵深任务必须带够充足的粮草还要带着新式的马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