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天宝十四年三月十五。
夜色如墨,圆月高悬。桃花楼前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楼前一株巨大的桃花树正值盛开,粉白色的花瓣随着春风轻轻飘落,为这座长安城最负盛名的青楼更添几分诗意。
";凤姑娘今晚的《霓裳羽衣曲》真是绝妙,这一曲便值得小人倾家荡产来听啊!";酒客的赞叹声从二楼传来。
";就是就是,凤姑娘不愧是桃花楼的头牌,这舞姿,这歌喉,便是宫中的舞姬也比不得呢!";另一个商贾打扮的人附和道。
坐在席间的凤萱淡淡一笑,举杯饮尽杯中酒,眼神却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的明月。她今年不过二十出头,但那双眼睛却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深邃。
";凤儿,该歇息了。";王妈妈踱步进来,向席间宾客告罪,";几位爷见谅,凤儿今日已是第三场了,再不休息,这嗓子可就要伤着了。";
宾客们虽然意犹未尽,但也知道规矩,纷纷起身告辞。凤萱款款起身,向众人行礼道别,转身时,纤细的手指无意间掠过腰间的香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回到自己的闺房,凤萱屏退了丫鬟,独自坐在妆台前。铜镜中倒映出她那张闻名长安的倾城容颜,肤若凝脂,眉如远山。她轻轻取下头上的钗环,忽然停下动作,注视着铜镜边缘那圈奇特的花纹。
";终于到这一天了......";她轻声自语,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一粒雪白的药丸。
窗外,月光如水,桃花暗香浮动。凤萱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将药丸送入口中。
";砰!";一声闷响,正在打盹的更夫被惊醒,抬头看见桃花楼二楼的一扇窗户无风自开。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房中时,打扫的丫鬟发出一声尖叫。只见凤萱静静地靠在妆台前,面带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然而,她的手却已经冰凉。
";不好了!凤姑娘死了!";
桃花楼顿时乱作一团。王妈妈闻讯赶来,看见这一幕,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快!快去报官!";
不多时,县衙的捕快便赶到现场。新任县尉李明远年纪不过三十出头,但已是身经百战。他仔细查看现场,发现死者身上并无伤痕,面容安详,唇边带笑,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香气。
";大人,这是在死者房中发现的铜镜。";一名捕快将证物呈上。
李明远接过铜镜,只见镜面周围刻着一圈奇特的花纹,细看之下,竟是一些古怪的符号。他的目光又落在死者的香囊上,若有所思。
";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进出。";李明远下令道,";传仵作前来验尸。";
消息很快传遍长安城。桃花楼头牌花魁凤萱的离奇死亡,引发无数猜测。有人说是服毒自尽,有人说是暗害,更有人说看见夜里有女鬼在桃花楼外徘徊。
李明远站在案发现场,看着窗外飘落的桃花,眉头紧锁。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县尉,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个案子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死者的微笑,诡异的铜镜,满室的桃花香......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蹊跷。
而此时,一封密信正在快马加鞭地送往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