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京城的时候,祖母恍然,他们救回来这人或许就是韩家的福运。
从此祖母便命令韩家人对此人如座上宾一般对待,她刚开始还只把此人当个人,直到这人在韩家养了个把月之后。
褪去黑色的皮肤,这人眉眼竟然如此俊秀好看,凹陷的脸颊慢慢丰润之后整个人都有一种温文尔雅,玉树临风之感。
她此时才深切的感受到,这哪里只是个人,这是个男人,极其俊美且长在自己审美上的男人。
所以说救回来的男人先不要着急扔,先养一养再说。
看着宋云起客气淡漠的样子,韩流云根本不生气,她还就喜欢宋云起这冷漠疏理的劲。
她是韩国公府的大小姐,父亲是皇上都要敬畏几分的韩国公,母亲是高门贵女,祖母可是有一品诰命在身的,在这京城中的威望也就仅次于后宫的几位贵人了。
她的哥哥韩国公府的世子。。。。。算了他那纨绔哥哥不提也罢,反正以她的身份,来韩国公府提亲的贵公子都快排到千里之外了。
可是怎么办那,这男人是她救的,又是她养的这么好看的,她现在谁都不喜欢,就喜欢眼前这个呆子。
“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就是要跟起哥哥在一起。”
韩流云说完便看到宋云起画的东西,只见寥寥几笔就勾勒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村妇形象。
“呀,起哥哥还会画画,而且画的好好啊!”
韩流云是真心称赞,别人她不知道,那肯定是比她哥画的强多了,她哥可是父亲专门请了名师教导了好久的。
最后在父亲考他功课的时候,画了一副七不像的王八把父亲气的翻白眼,把教画的夫子也气跑了,后来父亲出双倍的银子,人家夫子都不教了,直言不能要钱不要命。
宋云起带着淡笑摇头,谦虚的表示自己实在画的不怎么样。
“真的,真的很好的,比我哥那个草包画的好多了,你不知道我哥画的王八都没我画的像。”
宋云起“。。。。。。”
所以你们兄妹两个都喜欢画王八。
“韩流云~”
韩流云的话落,只听到外面一声怒吼。
“老子画王八的时候就是照着你画的。”
院子里韩国公府世子韩争说着说着便大笑了起来。
“韩争~”
韩流云怒吼一声便冲了出去。
院子外响起兄妹两人打打闹闹的声音。
“韩流云,你出息不,整日对这个小白脸咯咯咯咯咯的,跟庄子上养的大鹅似的。”
“韩争,你还好意思说我,你都给吕千千做了十年的舔狗了,人家都没给过你一次好脸色。”
“彼此彼此~”
吕千千是京城侯府的千金,她与韩争也算是青梅竹马,两人男俊女美本是韩家极为看好的一对。
只是那吕千千对韩争似乎总是不冷不热,这半年以来更是躲着他一般,根本不想见他。
其实韩争对吕千千也不能说多喜欢,都是京城的望族,小时候也算是一起长大,对于韩争来说,他把吕千千也当成妹妹一般看待。
小的时候不甚在意什么男女大防,便走的近一些,后来他纨绔心大,也没在意太多,倒是让外人都以为他对吕千千十分爱慕。
要说那种爱慕,还真不多,如今吕千千整日躲着他,他便明白人家的意思了,他早就不上赶着找人家了。
只不过他浪荡惯了,懒得解释,随别人怎么说。
“世子,世子不好了~”
韩争的跟班阿彪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脸色慌张的大喊。
“怎么了,什么大事?我爹又要砍死我了?”
阿彪喘气摇头。
“我娘又要拿命蒂勒死我了?”
“是。。。。。是国公爷从马上摔下来,刚被送回来,腿都摔断了。。。。。。”
“啥?”
还不等阿彪把话说完,韩争和韩流云便急忙往韩国公的院子跑。
韩争速度要快一些,跑到门口的时候便听到屋子里父亲母亲,还有祖母的对话。
“今日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三皇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动手,我应该更警惕一些的。”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三皇子盯上了我们国公府,不是警惕些就能躲得过去的。”
韩老夫人沉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韩争瞳孔猛的收缩,他如今都打算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纨绔了,皇家那些人还不肯放过他们韩家。
他就说啊,父亲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摔下马。
韩国公年轻的时候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马术更是不在话下。
“我摔这一下倒是不打紧,只是如今皇上恰好命我去剿灭千穆山那些山匪,如今怕是没有时间休养了。”
“他们算好了,都是算好了的,这三皇子是算好了让你有去无回啊!”
韩夫人忍不住眼泪簌簌的落下,又气又恼的开口。
“千穆山那些土匪一个个凶残的很,朝廷都派了多少次剿匪大军过去了,如今竟然让你一个断腿的去,咱们不去。”
韩国公无奈开口。
“是皇上先下了命令让我去剿匪,我之后才掉下了马,如今已经接了皇令岂敢推脱。”
屋子里一阵沉默,韩争一把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不就是剿匪吗,儿子替父亲去。”
屋子里的三人齐齐怔住,他可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可知道千穆山那些土匪为何要皇城专门派兵剿灭?”
韩国公一脸不赞成的开口,他这儿子连皇城都没出过,还剿匪那,去送人头还差不多。
“知道,自然是地方官员实在没有能力镇压才上报到朝廷派兵增援的。”
千穆山在距离皇城千里之外的清河县,即便皇城军队兵强马壮跑到那边去,也不一定能讨到好,那句话怎么说的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那。
这一去危险重重,若是赢了也是筋疲力尽,讨不到多少好。
若是输了更是丢尽脸面,说白了这就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所以你不能去!”
“为什么?”
韩争不解的看向父亲。
“为什么?哪怕你再不争气,可也是我的儿子,我怎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去送死。”
韩国公低着头看向别处,脸上带着几分执拗。
韩争脸上的不悦散去,郑重的看向父亲。
“爹,让儿子去吧,儿子也不想看着父亲去送死。”
韩国公抬眸看向自己的儿子,他似乎从来没见自己的纨绔儿子有如此认真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