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方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曹斌感觉到了一股锐利的杀意涌向了他。尽管穆方很快恢复了镇静,但那一瞬间的疏漏足以让曹斌把他列入黑名单。曹斌皱了皱眉头,打算直接甩上房门。
玩家们现在是多么的四分五裂,他不觉得任何的进一步讨论会对他们有益,相反这很可能会增加混乱。
“等等!”
曹斌没能完全关上房门,因为穆方突然把手伸向了门缝,强迫他停了下来,除非他想弄断穆方的手臂。
“让我简短地说一下,我们被分成了好多个组,这些群体之间仍然存在利益分歧,除非你想要被排除在一切之外,当你意识到你有多天真的时候,最终不得不回来向我们寻求帮助。这是新手的典型错误,所以我建议你们至少有一个人作为代表去参加会议,这样我们就可以像一个集体一样分享线索和道具了。”
这明显是一个威胁,典型的胡萝卜加大棒策略,穆方之前就试图使用这种策略掌控权力,但是最终的结果并不怎么好。
此时,蓝娉婷和唐顺也结束了他们的私人讨论,他们甚至没有看穆方,就这样走出了房门,蓝娉婷依照先前的约定转向了左边,而唐顺勾住了曹斌的肩头,拖着他离开了房间走向了右边。
只有穆方一个人像个蠢货一样被留在了门口,他的脸色因为愤怒而丑陋地扭曲起来,无法再继续保持他为自己塑造的慷慨的领袖形象。
然后他突然嘲讽地看向了几人离开的背影,他恶毒地想,为什么要费这个力气,反正他们很快就要跪在他的脚下了。
“她去哪里?”曹斌紧张地回头看向了走向相反方向的蓝娉婷,“我们不都去搜索董事长办公室吗?”
唐顺的手自然地离开了曹斌的肩膀,抓住了他的手腕,随意地拉着曹斌去往了他要去的地方。
“虽然危险因素在白天明显要低一些,董事长办公室很可能也被护士严密看守着。我们三个人一起搜索会增加犯错的可能性,甚至有可能导致我们都被抓到并被杀死。因此,考虑到这一点,蓝娉婷自愿独自搜索董事长办公室。”
在沉思片刻之后,曹斌点头表示理解,无论如何,这都是最安全的决定,“但是我们要去哪里呢?”
唐顺拉着曹斌穿过了一个角落,“去禁闭室。”
曹斌的脸色有一瞬间的空白,为什么他们要去禁闭室?
唐顺似乎感觉到了曹斌的不理解,他没有回头,直接说道:“隐藏一个秘密最安全的方式是什么?是通过锁、守卫、保险箱,还是通过高科技安全措施?”
“用上所有的最安全?”
“错了。所有的这些都能够被破解并受到人为干预。只有一种万无一失的方式总是能确保保守秘密。”
唐顺没有等曹斌再次回答,而是对他自己的话做出了回应,“方式就是恐惧。逐渐灌输在人们心中的盲目的、压倒性的恐惧会确保他们绝对不会违背刻在他们骨子里的规则。禁闭室不就是最好的滋养恐惧的地方吗?”
“在被打了一次或者两次之后,人们会有意或无意地避开它,不断提到的惩罚,以居民为直接受害者的蓄意谋杀,以及一直以来目击的对禁闭室残忍的不断描述,这都是护士门精心设计的恐惧策略。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禁闭室也包含了一个大秘密。”
曹斌几乎要因为唐顺敏锐的观察力而跪下了,所有漏洞都被发现并剖析了,对方不慌不忙地咧嘴一笑,似乎对这个副本的难度几乎毫不在意。
“我很好奇他们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居然要使用大量的心理抑制策略。”
曹斌不安地跟在唐顺的身后,他只希望他们不会被直接锁在禁闭室里,面对那些毫无疑问疼痛的惩罚。
“哒!哒!哒!”
就在这了。
他们没有花太久就找到了禁闭室,事实上它太简单了,曹斌忍不住怀疑这是否是个阴谋。
在餐厅旁边一个狭窄的侧厅就是禁闭室。
走廊非常的冷,有短而碎裂的柱子作为装饰品点缀着大厅的两边。
石墙上钉着像补丁一样的木板,许多地方都已经凹陷和被挖空。
肮脏的墙壁底部沿着狭窄的边缘一直延伸到门口,变得漆黑又发霉,更不用说布满令人作呕的棕色污渍了,它看起来像是某些潮湿的东西被拖过墙壁,并且从来没有被清理。
“就是这里了吗?”
他们面前屹立的房门又大又沉重,它看起来并没有上锁,用上大力就能缓慢地推开。然而,糟糕的事情是,这个门也是石头制造的,如果试图打开它会发出很大的噪音。
“我们要打开吗?”
唐顺耸了耸肩,“我们不需要把它完全推开,只要打开一个能进去的缝隙看看就行了。”
在点头之后,曹斌把手放在门上开始推了起来,石头刮擦石头产生的声音就像是古墓在数千年之后终于被打开。
“那就够了。”
门只打开了三分之一,在唐顺示意停下来之后,他们两个就这样毫无准备地快速溜进了房间。
曹斌看清楚房间中景象的一瞬间,他的脸变绿了。不管看了多少次,他还是停止不了突然看见一具冰冷的、腐烂的尸体的震惊。
他只看了一眼,房间里确实有一具熟悉的死尸,它的整个身体都已经腐烂了,变成了一堆令人厌恶的黑色的、肮脏的肉。它腐烂的恶臭完全让人难以忍受,有些地方都已经露出了骨头,覆盖在尸体上的衣服让他很难辨认尸体的原本形态。但从它的骨骼结构来判断,很可能是一个男人。
还有另一具看起来相对新鲜的尸体,但是它的脸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烂了,只留下了一堆糊状的、湿漉漉的烂肉。它的头骨也被严重地割开了,它流出来的脑子像是黑色的烂泥一样。
尸体仍然维持着爬行的状态,它的手举在头顶,就好像它在活着的时候绝望地想要伸向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