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些小组看着实力更强的玩家们的领导者,并且大力奉承他们。其他人做他们自己的决定,想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小组合大部分是由第一次副本玩家们组成的,他们现在说话只是想占便宜。他们不想跟着穆方冒生命危险,现在他们正怀着一颗充满小算计的虚伪的心。
“即使我们去了也帮不上太多的忙。”
众所周知,在恐怖副本里,夜晚绝对是不能被避免的永恒的主题。
夜晚发生恐怖情况的可能性比白天高很多,它也更加的危险,更有可能导致死亡。
“玩家的人数众多,穆方真的能照顾到我们所有人吗?最终,我们因为对他们没有太多帮助很可能会就这样被抛弃。而且,护士们不是也说了吗,负二层不是一个好地方,我们为什么要主动去?”
“没错……而在这个情况下,病房是最安全的地方,对吧?还有吃维持生命的药的问题,如果我们在地下室被抓到了错过了药片怎么办?我们都是粉色的玩家,如果我们不吃药片,我们不是等于在找死吗?”
这些小组的玩家们拖拖拉拉,犹犹豫豫。
“这样怎么样?我们之后还是呆在病房里。”
一名玩家扬起了眉毛,“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去的,我们真的只需要存活这个月剩下的时间,这并不是说我们不能从已经存在的线索中找到幕后黑手。它不管怎么说很可能就是联邦,我为什么需要冒险,只需要待在病房里休息就可以了。”
“是的。这个副本的难度等级只是c而已……我们能存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谁在意是否能找出更多。”
“没错,那我们所有人都留下来。当他们回来之后,我们就说我们睡过头了。反正他们什么也证明不了。”
“的确。那就这样决定了。”
柯尔蒙机构逐渐揭示了这支四分五裂的玩家团队的不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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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顺的转化很血腥,老皮经常脱落,取而代之的是坚硬冰冷的肉,会让他身体的某些部位像碎玻璃的边缘一样开裂和破损。尽管伤口很快就愈合了,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似乎永远地附着在他的身上,深入到他的骨子里,与唐顺身上熟悉的木炭味交织在一起。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让曹斌想起了血腥的冬天。
曹斌不能准确地指出他到底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每当唐顺异化的时候,只要他在身边,就对此充满了某种饥渴。曹斌试图隐藏它,主要是因为他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而且下意识的他不想在其他人的面前展现出这么尴尬的样子。
他没有胃口,他的喉咙一直很干燥,几乎不能用水缓解,他的胃里有一种灼热的疼痛感,让他觉得好像有数百万根小针钻进了他的皮肤,慢慢地给他体内的每一根神经末梢注射一种炽热的毒液。
但还有一个问题让他感到困惑。
曹斌的目光落在唐顺的身上,最后,他移不开了,他喉咙里的干痒带来了一种刺痛的感觉,他的血流加速了,他的体温迅速上升。
这与之前不同。
唐顺坐在他旁边,他的眉毛之间的敌意和尖锐随着新一轮的脱落慢慢消失了,他抿着嘴唇,静静地坐在狭窄的床上,他的体型很瘦,他的后背很直,甚至他的坐姿也非常的标准,直率而老练。没有迹象表明刚刚经历了痛苦的折磨,除了他额头上微微闪着的汗珠以及他破裂的嘴唇。轻轻放在膝盖上的右手很漂亮,皮肤下的血管在寒冷阴沉的光线下发出蓝光。
尽管他们看不见,渐渐逼近的黑暗向他们发出信号,天快黑了。
一股血腥的气味从另一边飘进了曹斌的鼻子,他的喉咙痒得越来越厉害,唐顺左臂上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现在被他的袖子遮住了,看不见,还在缓慢地愈合,真是遗憾……
脱落和虚弱的重复循环造成了不便,唐顺闻到了微弱的血腥味,他眼中的厌恶越来越深。
唐顺注意到有股灼热的目光在他身上烧出了一个新鲜的洞,他抬起头来。
曹斌只觉得一只猫爪轻轻地抓着他的心,血腥的气味渗入他的鼻子,他那颗已经狂跳的心变得飞快,他的喉咙又干又痒,甚至他的呼吸也变得微弱而急促。
好渴……
为什么他这么的渴?
曹斌变得更加困惑了,本能地寻找那股萦绕他很久的气味,他坐在唐顺的旁边,两者之间还有宽阔的距离,此刻,曹斌侧过身,起身走向了唐顺,那双飘飘的眼睛清楚地表明他没有清醒,当他站在唐顺面前质问时,他呆呆地对唐顺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鼻音,眼中闪着琥珀色的光芒。
“你身上有什么好吃的?它闻起来好极了。”
曹斌的头有些眩晕,他的身体像火一样燃烧,让他内外都非常烦躁和不舒服,即使在空气中也感觉僵硬和灼热,仿佛他吸入的不是氧气,而是积聚在他心中的液体火焰。
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的喉咙变得又干又痒,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他额头上的血管突然因紧张而暴凸,他的身体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被爆炸。
全都是因为那股气味。
他想要吃……他想要吃掉他……
熟悉的灼热感弥漫在他的全身,它甚至比昨天更热了,给了他一种下一秒就会被当场煮熟的错觉。
唐顺抬头看着他面前那个气喘吁吁的男孩,然后和漫不经心地看着的蓝娉婷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没有花太多的时间想出答案。
这是曹斌的异化产生的影响。
“你在说什么味道?”
曹斌停顿了片刻,然后就好像被从梦中拉出来一样,他突然回到现实中,眼睛里失去了恍惚般的朦胧。他的脸上充满了尴尬,他没有再看其他人,而是从唐顺身边跳开,无视恶心把他的脸埋进了床单里,他用低沉而模糊的声音说道:“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