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来了?”
张怀仁本来是出门接闺女的,没想到那胆大包天的丫头居然和自家闺女在一起。
“你以为我乐意?”
白流十分不爽的甩甩袖子。
张朵朵一脸懵逼看着两位硝烟弥漫。
“你们,认识?”
天下院内
“爹,她就是我在学堂里最好的朋友,上次她还特意去罚戒堂救我了呢。”
张朵朵左边坐着张怀仁,右边坐着白流,她一手拉一个,谁也不让跑。
“啥,你去罚戒堂了?是不是又是那小子搞的鬼。我去捏死他!”张怀仁腾的站起身就要走。
“哎呀,我这不是没事了,你快坐下吧。”张朵朵拉着自己爹的衣摆往下一扯,元婴巅峰的张怀仁就跌坐下来了。
“白流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之前在外历练的时候被她救过两次了,爹你不能这么对人家不礼貌。你赶紧给人道歉。”
她又转头对白流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我爹之前那么不客气,我向他跟你道歉,你就别生他气了好不好。”
张怀仁被自己闺女教育一顿有些挂不住面子,要他给这个小女娃道歉?没可能。
白流对张怀仁也没多大怨念,就是气不过他们一个个把她当沙包扔:“道歉不必了,我怕你爹劈了我。”
张朵朵俏脸一横:“爹,你再这么不讲理,我就不理你了。”
张怀仁老脸一僵:“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炸我的山头,我稍微教训一下不行吗?”
那语气竟然还有一丝委屈。
张朵朵机械的转过头看着白流。
“咳,我也是没办法,师父让我给他送信,我见不到人只能出此下策了。”
白流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这两位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张朵朵一时也评不出个谁对谁错,干脆翻篇算完。
“爹,今日我找白流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她可是宗主的弟子,定能帮你翻案的。”
张朵朵正了正脸色。
“我哪有什么案子,你这丫头少管闲事。”张怀仁打着哈哈企图蒙混过关。
张朵朵拉着他的袖子一扯:“爹,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骗我了,当年的事我可都记得。”
张怀仁看着自己的女儿,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感情张怀仁什么也没跟自己女儿说啊,难怪张朵朵知道的那么有限。
“你总以为我还是那个几岁的孩子,可是我什么都知道,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张朵朵红着眼看着张怀仁黯淡的脸。
“爹,我现在长大了,我可以帮你翻案的,白流她可聪明了,她答应了会帮我的。”
“而且宗主说了,只要我找到证据了,他就会管的。”
张朵朵拉着张怀仁激动的说了一大堆,可是张怀仁仍旧一言不发。
“爹,你说话呀。”
张朵朵有些急了。
“好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你们走吧。”
张怀仁一反常态的对女儿发脾气了。
白流看着这别扭的父女二人,摇摇头站起身来。
她拉过要哭的张朵朵,轻声安抚:“你先出去,我跟他谈谈。”
然后不容抗拒的将其推出了门。
她关上门走到自己刚才坐过的位置再次坐下来。
“你想保护女儿,这没问题。但前提是,你要能护的住她。”
张怀仁猛的回过头来,像看死人一样盯着白流。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难道不知道,张朵朵在学堂的处境吗?她堂堂一峰之主的女儿,却被贬到外门服役三年,为了些不值钱的灵植,几次落入险境,好不容易熬出头,回来了,学堂里早已经是另一番天地了。”
白流的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一下一下敲打着,很有节奏。
“你不想让她涉险,不想她卷入当年的是非里,可是你想过吗?她是你的女儿,那些人岂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张怀仁瘫坐在椅子里,一瞬间就泄了气,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霸气。
“我已经作出妥协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只要你还在,真相就永远会是根刺,扎的他们夜不能寐,你觉得他们会安心吗?”
白流看着眼前一身傲气的老人,因为女儿全然散尽,有些唏嘘。
“师父派我来送信,怕也是存了这个心思的,我来,就表示,师父已经出手了,难道你还要继续装孙子不成,你也不想想,一个有罪的父亲,一个被贬的弟子,头上顶着这两顶高帽,她的日子能好过?”
“你们又能如何呢,当年的知情人都死绝了,你上哪找证据。”
张怀仁无力的摸了一把脸。
“谁说死绝了,你,还有幕后之人,不都还活着。”白流扬起那张漂亮的脸,盯着窗外的太阳。
“人越是想掩盖什么,往往越容易露出马脚。”
“你想怎么做?”
张怀仁盯着面前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少女,心里有些震惊。
白流确实聪慧,并且果敢张狂。沈决这真是捡到宝了。
白流冲着张怀仁一笑:“所以,你只要配合我就好了,张朵朵我也会护着的,毕竟现在明面儿上,我才是那个新来的麻烦,他们的目光暂时不会注意到她。”
“沈决就这么放心把你扔出来吸引火力?”你不是他的宝贝弟子吗,还特意送信过来。
“这是我自愿的。”毕竟,沈决给的实在太多了。
张怀仁对白流的态度又亲近了几分。
“沈小子果然没看错人,你这丫头当真有趣。”
事情得到妥善的安排,张怀仁倒是很快调整了过来。
“所以,你现在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怀仁这次倒是毫不犹豫的开口讲出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白流越听越觉得这天影宗的老宗主怕不是个脑残,这么明显的诬陷都看不出来?天影宗是怎么发扬光大的?
还有,这张怀仁看着一脸的威武霸气,拽的不行不行的,怎么也一副智商欠费的样子。难怪张朵朵是个傻白甜,根儿在这呢。
槽点太多,白流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她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起身走到门口准备开门。
张怀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准备怎么做,他们可不好惹。”
她冲着张怀仁神秘一笑,然后迎着他的目光打开了门,阳光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屋内的阴霾,照在她的身上,像镀了层金光。
清亮的声音响起:“打草惊蛇,惹都惹了,干脆再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