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朵朵坐在天下院的牌匾下,眼睛出神的看着广场上那块黑乎乎的坑。
她不知道白流能不能说服父亲松口答应,这是最后的希望了。当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她瞬间站起身回看过去。
白流站在阳光里,朝她笑了笑:“搞定了。”
张朵朵终于展开笑颜,一步上前抱住了白流:“我就知道,你最棒了。”
白流把她从怀里提出来:“你别高兴太早了,这第一步还没走稳,我们现在想想接下去该怎么做了。”
张朵朵闻言眉头一皱:“我爹,都跟你说什么了。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了。”
白流看着张朵朵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张怀仁在这整件事里纯纯背锅侠,以张朵朵的这直性子,指不定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傻事,脑子里转了一圈,白流很快有了计较。
“过程太长,我就不一一赘述了,你说的没错,你爹确实没害人,不过,我们自己在这空口无凭的也没用,还是得找出证据来。”
张朵朵在意的是张怀仁的清白,至于这其中牵扯的腌臜事白流选择暂时不告诉她,让她先有个缓冲的时间。
听见白流说自己爹是清白的,张朵朵果然都没心思纠结其他了:“我就说,我爹是好人,他一定不会害人的。”
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就连智商都长了几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从哪里入手找证据啊。”
白流透过张朵朵看见广场上,上次她搞出来的残迹,嘴角邪恶一笑:“找王守林的麻烦去。”
“啊,王龙已经被贬到了外门,而且王守林是执法长老,我们怎么找他的麻烦啊。”
张朵朵一脸担忧的看着白流:“你不用为了我去冒险,王龙现在的下场我已经很开心了,这也算是给我报仇了。”
“谁说给你报仇的,这王守林可是我的猎物,小小一个执法长老算什么。”
这张朵朵还真是善良的可爱,收拾一个王龙她就满足了。王守林吃饱撑的做什么大费周章的针对一个小姑娘,她也不想想这背后的因果。不过,说多了反而无益,就让她这么以为吧。
张朵朵现在是以白流为主,见她打定了主意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而又开始纠结起来她爹的事。
“爹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肯说出当年的事,他明明没有杀人,也不愿意为自己辩解,幸好有你,白流,我爹的事才能有转换的余地。”
张朵朵说着说着,又对白流感激了一番。
瞧,教孩子,不能太过真善美,这都给孩子教傻了。
白流摇摇头没有理会,她骑着自己的飞骑跟张朵朵告别,回了竹隐峰。
沈决今日装模作样的将她骂了一通,除了是做给张朵朵看,恐怕是别有深意啊。
她回到房间就拿出白玉腰牌给沈决发消息:演戏给谁看?
很快牌子上就有了反应:你那的老鼠。
白流看着玉牌上的字眉毛一皱,她这里除了梦玲就只有那些来修书房的人。梦玲这几日去了外门,而且她是沈决的人,不至于这么容易被收买。
那么,就只有他们了。白流眼神一冷,她透过窗户的缝隙往外面瞧,隔着一道走廊,那里有几个杂役在做工。
她要求书房要离房间近,所以从她这边看过去,书房那边的情况一览无余。反而是她的房间正巧在走廊尽头,被假山遮挡着,位置有些隐秘。
之前沈决说要给她修书房,她也没在意,左右都是他天影宗的人。但是沈决今日这一出,就表明这些杂役里有别人的眼线,他们胆子确实大,眼线都舞到沈决家门口了。
沈决是怎么发现的,这自不必说,能在这群蛇群鼠窝里当宗主,他也不是什么白莲花。
想想这几日自己的行踪被人暗中盯着,白流就不爽。幸好之前因为害臊,关着门练功。
书房不能不修,她要用,但是现在那些人里有脏东西,白流翻来覆去都觉得看不过眼,于是起身决定搞事情。
“白姑娘,你怎么来了?”
负责这伙人的工头孙里看见白流站在一堆木料旁边立马上前招呼。
孙里是孙木的徒弟,平日都是他负责书房修缮的一应事务,白流跟他就是个点头之交,摸不清这人的深浅,白流不动声色的试探着。
“我来看看,这工程的进度,还要几天啊。”
孙里是被师父警告过的,知道面前的姑娘就是宗主的亲传弟子,身份尊贵,他自不敢怠慢,连忙如实交代。
“知道了,你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转转。”
孙里闻言也不废话向白流行礼告退,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书房占地比她的卧房大两倍,一趟转下来竟要一炷香的时间,主要她是为了全方位查看这些人的行为,费了不少时间。
孙木一共差使了八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负责的区域,大家也都只在最开始对白流好奇的看上那么两眼,马上又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只有一个人在白流走过去了,还时不时抬头张望两眼。
他这小动作自然没有漏过白流的眼睛,白流暗自哂笑,这奸细太不专业了,就差明晃晃站起来告诉她,我就是那只老鼠。
书房的工期紧张,大家都在节约时间干自己的活,只有那个负责贴地砖的杂役,一边敲砖一边侧目寻找白流的身影,他也不怕一锤子锤到自己的手。
“这是什么砖,看起来很漂亮啊。”
白流站在他旁边手里拿起一块砖伸到他面前。
奸细没想到白流会过来找他说话,心里一下没防备,有些哆嗦:“这、这是青瓦砖,铺在地板下面防潮效果最好。”
“哦,是这样啊。”白流戏谑的看着她面前的瘦小男子,心理素质这么差,还有胆子做奸细。
“看起来这个很好玩,我能试一试吗?”白流一脸天真的看着他。
奸细先是一愣,后又一喜,他要是和这位姑娘搞好关系,以后不是就能更方便探听消息吗,于是他拿出十二分的热情先给白流演示了一遍贴地砖,才把锤子递到了白流的手里。
“姑娘,你对着我手指的地方,用力往下敲就好了。”奸细体贴的指引着白流。
“好的。”
白流眼里闪过精光,她悄悄灌注了一丝灵力到手中的锤子上,然后全力照着奸细的手重重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