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内一片凄凉,破败的门窗透出微弱的光,简陋的陈设散落一地,走进去仿佛能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浑身不适。
皇后坐在床边,头发凌乱如同秋风中的枯枝,眼神中闪烁着怨毒的火焰。
她冷冷地开口道:“翠儿,帮我通知暗影,今夜子时来冷宫。”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刃,切割在空气中。
翠儿面带决绝,低声应道:“是,娘娘。”她望着皇后日渐憔悴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疼惜。作为皇后的陪嫁丫鬟,她是皇后最信任的身边人,心意相通。
“娘娘,你真的决定了?”翠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生怕皇后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皇后缓缓站起身,步伐坚定,仿佛每一步都在踩在她心中的怒火上。
她走向窗边,望着外面阴霾的天空,果决地说道:
“是,他不仁我不义,他既然如此绝情,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她的手伸向窗台上一盆长寿花,指尖在花瓣上轻轻划过,随手扯下一朵。
她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道:
“他不是最宠爱那个小贱人和她的孩子嘛!无论当年在王府还是在这偌大的皇宫,他对余紫菱的宠爱都是无可比拟,纵使我为他生下太子,他依旧如此!杀我父亲,废我皇儿,既然他无情,那我就让他一无所有,让他也尝尝失去重要之人的滋味。”她的眼神如同刀锋,透着无情和决绝,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似乎在诉说着她心中的苦楚与仇恨。
翠儿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微微低头,随即坚定地说道:“娘娘,翠儿愿意陪您一起。”
夜色深沉,子时的寒风如刀割般刺骨,树枝在冷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阴影。天空中的乌云密布,遮蔽了月光,四周笼罩在一片阴森的气息中,让人心生不安。
“属下暗影,参见主子请安。”一个身着黑色夜行衣、面容被面具遮掩的男子,跪伏在冷宫的殿内。
皇后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铜镜,镜中映出她那日渐憔悴的面容,眉宇间难掩疲惫与绝望,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仿佛无数思绪交织在一起。
“暗影,这件事完成后,你就带着翠儿离开吧,别再回来!”她的声音透着一丝哀伤,仿佛在告别什么。
“属下绝不离去,誓死守护主子!”跪在地上的男子声调低沉而坚定,那份决绝让皇后心中一震,感慨万千。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畏与忠诚,似乎誓言不仅是对她的承诺,更是对自己信仰的坚守。
皇后的眼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面色阴沉如同霜降,低声喝道:“怎么现在连本宫的话都不听?”
“属下不敢违命,但娘娘,您怎么办!”暗影的声音中透着焦急与深切的关切,脸上的神情愈发显得不安。
“我!”皇后的嘴角微微扯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玩笑,眼泪悄然滑落,映衬着她那凄凉的面容,冷冷一笑,语气中满是无奈和绝望:
“我注定这辈子都无法走出这座皇城!”说罢,她缓缓将一个锦盒推向暗影,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光滑的表面,似乎在怀念其中的点滴回忆,
“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你带着翠儿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
暗影心中一震,以头叩地,声音哽咽却恭敬,坚定地说道:“属下遵命。”
说完,他深深看了皇后一眼,眼中满是不舍与愧疚,转身便在黑夜中消失,身影渐渐融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翌日
早朝结束后,建安帝直接走入御书房,开始批改堆积如山的奏折。
最近几日,他感到异常乏累,身体似乎愈发沉重。废了太子后,朝政中的繁琐事务几乎都落在他一人肩上。此时,他坐在书桌前,额头微微皱起,神色显得格外疲惫,眼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就在这时,李福来匆匆走进大殿,微微躬身,恭敬地说道:
“启禀陛下,大烈国宏王求见!”他的声音中透着紧张,显然知道此时的皇帝并不轻松。
建安帝听后,面色微微一滞,思索片刻后,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沉声道:“宣。”
他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疲惫,却依旧不失威严。李福来立刻转身,快步走出御书房,随后引领着拓跋宏走了进来。
拓跋宏身着一袭深蓝色华服,袖口绣着精美的金色云纹,显得气宇轩昂。他微微低头,恭敬地行礼,声音沉稳而清晰:
“拓跋宏拜见大安国皇帝陛下。”尽管他的语气平静,但眼中却闪烁着一丝锐利。
建安帝的目光透着几分寒意,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客气,道:
“宏王,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拓跋宏神情凝重,面色恭敬,语气中透出坚定道:“启禀陛下,本王前来是为和亲之事。”
建安帝微微一愣,目光微微闪烁,笑容愈加和煦道:“哦,宏王所青睐的姑娘是哪位?朕一定会为你赐婚。”
拓跋宏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之色,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兴奋与期待,笑言道:
“本王心仪的是镇北王的女儿,薛文清,恳请陛下成全。”
建安帝的目光瞬间凝重,心中掠过一丝思索,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琢磨其中的缘由。
他沉吟片刻,正色道:“既然如此,朕自然不会棒打鸳鸯。”
随即,他沉声吩咐道:“李福,快去拟旨,赐封镇北王的嫡女薛文清为福心公主,并将她嫁与大烈国的宏王为正妃。”
拓跋宏连忙躬身施礼,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道:“多谢陛下的成全!”他心满意足地退出御书房,步伐轻快地走出皇宫,却直奔明月楼。
明月楼三楼的包厢内,顾淮安正悠闲地坐在桌边,手中捧着一杯刚泡好的云雾茶,细细品味着那清香四溢的滋味。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拓跋宏大步走了进来,冷一紧随其后,迅速将门关上,屋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安静。
“好久不见,二殿下。”顾淮安率先打破沉默,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调侃的意味。
“你还有脸说!在大殿之上,你媳妇差点儿要了我的半条命!我告诉你,这件事可没完!”拓跋宏气愤地回击,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与责备,显得愈加激动。
顾淮安忍不住笑了,嘴角微微扯动,神情中透着戏谑道:“明明是你技不如人,怎么能怪得了别人呢?”
拓跋宏愤愤不平地指着他,声音中透着几分不忿:
“少来,顾淮安,要不是当初你救了我一命,谁会稀罕帮你!现在倒好,居然过河拆桥!”他眉头紧蹙,满脸的不满,似乎想要为自己的委屈鸣不平。
顾淮安看着拓跋宏那副傻憨憨的模样,不禁翻了个白眼,语气沉重:“事成了吗?”
拓跋宏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那股洒脱的姿态透出几分自信道:
“当然可以,我办事你尽管放心。不过,话说回来,我原本并不打算娶亲,你这是何意?”
顾淮安的目光微微冰冷,沉吟片刻,终于以低沉的声调肃然道:
“我想要薛文清悄无声息地死在大烈国,你能做到吗?”
拓跋宏的眉头紧皱,脸上浮现出一丝阴沉的疑惑,难以理解:
“这是为何?”他心中充满疑虑,自己这次前来挑战大安国是奉命而为,而和亲的提议则完全是意外之举。
顾淮安的目光如同寒冰,深邃而透着无尽的杀意,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语气幽冷道:
“因为她该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似乎在宣告着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此刻,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而紧张,仿佛连空气都被这股杀意压得喘不过气来。
拓跋宏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微微抿紧的唇角透出他内心的思索,沉声问道:
“既然是该死,倒不如直接了断,何必要绕这么大的圈子?”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屑。
顾淮安的目光微微沉下,面色凝重,眉头轻轻皱起,声音低沉而坚定道:
“因为镇北王。”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瞬间让气氛变得凝重而紧张。
拓跋宏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面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神情。
他的声音透出几分无奈:“行,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照办。毕竟,我欠你一条命。”言语间,他的眼神透出一丝信任。
顾淮安脸上流露出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温和,语气愉悦道:“这次我会记下的,日后定当奉还。”他的微笑中透着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