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挤坐在一辆破旧的牛车上,车身随着老牛缓慢地前行,不断地摇晃着。
道路崎岖不平,车轮无情地碾压过一个又一个坑洼和凸起,使得车上众人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晃动起来。
吴邪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坐在旁边的张起灵所吸引。
只见他身姿挺拔地端坐着,即使身处这晃晃悠悠的牛车上,依旧保持着一种独特的帅气姿态。
吴邪心中那股强烈的好奇心再次被点燃,就像一只不安分的小兽,在心底不停地躁动着。
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吴邪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那个……请问您怎么称呼?”
然而,张起灵却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双眼直直地盯着头顶上方的天空,对吴邪的问话毫无反应。
潘子替张起灵回答道
“大家都叫他小哥,你也可以这样叫。”
“哦,”
吴邪一脸好奇地再次询问张起灵:
“我说小哥啊,你这姿势都保持老半天啦,难道真不会感到不舒服吗?
虽说这样确实挺帅气的,但时间一长,那腰椎可不得酸痛得要命啊!”
听到这话,原本如雕塑般静止不动的张起灵仿佛像正在运行中的游戏突然卡顿了一样,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一旁的潘子见状,不禁默默地向吴邪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心中暗自感叹道:
“嘿哟,咱们这位小三爷还真是够勇敢的呀!”
然而,尽管如此,张起灵却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姿势,仍旧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上方的天空。
吴邪见此情形,也跟着抬起头,顺着他的视线向上望去。
只见那一望无际的蓝天之上飘浮着朵朵洁白如雪的云彩,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喂,小哥,你到底在看啥呢?”
吴邪满心疑惑地开口问道。
此时的张起灵只觉得耳边传来的声音有些吵闹烦人,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某个人的身影,可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究竟是谁。
吴邪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张起灵再一次毫无征兆地陷入了那熟悉的发呆状态之中。只见他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里。
吴邪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暗嘀咕: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于是,吴邪下意识地伸出右手,在张起灵的眼前来来回回地晃动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嘿,小哥,快醒醒啦!别发呆了!”
然而,张起灵却只是淡淡地瞥了吴邪一眼,随后竟然毫不犹豫地闭上了双眼,似乎对吴邪的举动毫不理会。
吴邪见状,不禁有些气恼,他压低声音,小声嘟囔道:
“真是个闷油瓶啊!整天就知道发呆,也不知道脑子里都装了些啥。”
此时,一辆破旧的牛车正缓缓地穿行在连绵起伏的大山之间。
道路两旁,五颜六色的野花开得正艳,它们随风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而那些穿梭于树林间的小动物们,则时不时地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这辆缓慢前行的牛车。
坐在牛车上的吴邪,一开始还强打着精神,但渐渐地,他那上下眼皮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开始不受控制地打起架来。
终于,实在抵挡不住汹涌袭来的困意,吴邪的身体彻底放弃了抵抗,开始随着牛车的摇晃节奏,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头。
就在这时,吴邪的身体突然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一头栽倒在身旁的张起灵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紧闭双目的张起灵以一种极其丝滑的动作迅速向前移动了一下位置。
只听“砰”的一声响,毫无防备的吴邪结结实实地摔倒在了牛车的木板上。
这一摔可把吴邪给摔懵了,他双手紧紧抱住被磕疼了的脑袋,嘴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声:
“哎哟喂!我的头啊……”
就在这时,同样有些昏昏欲睡的吴三省、潘子以及大奎三个人,突然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浑身猛地一个激灵!
他们几乎是下意识地迅速左右张望起来,目光急切而又警惕。
紧接着,他们的视线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正抱着脑袋大声哀嚎的吴邪身上。
此情此景,就算是再愚钝之人恐怕也能立刻明白发生了何事。
“哈哈哈哈哈哈……”
吴三省率先反应过来,他那爽朗的笑声瞬间响彻整个空间,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震得颤抖起来。
原本还试图强忍着笑意的潘子和大奎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纷纷跟着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笑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在一旁的张起灵则显得格外冷静,他只是微微地把帽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睛。
此刻,他那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但从其眼神之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小三爷,噗……来,我拉您起来。”
潘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伸手去扶吴邪。
然而,吴邪却捂着疼痛难忍的脑袋,灵活地往旁边一闪,避开了潘子伸过来的手。
只见他一脸倔强地慢慢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同时还用充满控诉意味的眼神狠狠地瞪向张起灵。
“那个……小三爷,我这儿带着药呢,您要不要擦一点儿?”
大奎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满脸关切地问道。
吴邪闻言,气得咬牙切齿,没好气儿地回道:
“不用!本少爷好着呢!”
说罢,他气呼呼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众人。
此时,吴邪才发现牛车已经不知不觉间驶入了越来越偏僻的小道。
他一边轻轻地揉着仍旧发疼的脑袋,一边满腹狐疑地转头看向赶车的老汉,开口询问道:
“老人家,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感觉这条路越来越偏啦?”
老汉坐在牛车上,悠然自得地抽着烟袋。只见他将烟袋锅在车边缘的架子上轻轻一磕,烟灰便簌簌落下。
“这里啊,就是离瓜子庙最近的一个地方啦。再往前走上那么一小段路,就能瞧见一个村子咯。”老汉笑着对众人说道。
吴邪极目远眺,隐隐约约看见前方好像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他伸手指向前方,好奇地问道:“我们是不是要钻进那个洞里面去呀?”
“钻怕是钻不进去喽!接下来咱们得穿过这个水洞才行呐。”
老汉一边说着,一边停下了牛车。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条浑身沾满水的土狗竟从洞中慢悠悠地游了出来。
吴三省见状,赶忙迎上前去,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土狗的头。
“老汉,难道接下来过水洞的时候,我们要骑着这条狗过去不成?
就这一只狗,拖着我们好几个人,恐怕会把它累个半死哟。”吴三省打趣道。
老汉听后哈哈大笑起来,摆了摆手解释说:
“老板您说笑啦,这狗可不是用来驮人的。
它的作用是帮咱们传个信儿,让它先瞅瞅咱们这儿一共有多少人,然后赶紧跑回村里给船工通风报信儿呢。”
“哎呀,这狗居然如此通人性啊!”
吴邪不禁惊叹出声。
“那可不嘛,这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嘞。
来,驴蛋蛋,快给几位老板游上一圈瞧瞧。”
老汉话音刚落,那条名叫驴蛋蛋的土狗像是听懂了命令一般,“扑通”一声跳进水里,欢快地游起泳来。
不一会儿,它就游了一大圈,然后又迅速地爬上了岸。
上岸后的驴蛋蛋使劲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水珠四溅开来,很快就把身上的水甩得干干净净。
吴三省把手放到鼻子边闻了闻,靠近潘子说到
“尸猋,这里面肯定是一个积尸洞,等会你注意点吴邪。”
“我知道了三爷。”
吴邪瞪大眼睛,好奇地盯着眼前这只充满灵性的狗,它的眼睛明亮而灵动,仿佛能与人交流一般。
吴邪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学着吴三省的动作轻轻抚摸着狗头,感受着那柔软的毛发带来的温暖触感。
“嘿!小家伙,你叫驴蛋蛋对吧?
快跑去告诉你的主人,让他赶紧把船开过来哟。”
吴邪微笑着对狗说道。
驴蛋蛋似乎听懂了吴邪的话,欢快地叫了两声,然后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入水中,迅速朝着洞内游去。
只见它熟练地划动着四肢,溅起一片片水花,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吴三省转头看向那个老汉,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便决定主动套套近乎:
“老汉啊,看您这样子,想必对这个洞很熟悉吧?
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呀?”
老汉微微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
“老板真是聪明过人呐。实不相瞒,这个洞在我太爷爷那会儿还是个旱洞呢,谁知道后来啥时候开始里头就灌满了水。
而且啊,据说这里头有一种极其可怕的生物,只有我们船工的爷爷才有本事安全通过。那些不信邪的人进去后,可都没再出来过哟。
大家都说这洞里住着妖怪,还跟我们船工签了什么神秘契约,所以没有船工带路,旁人根本没法子过去。”
吴三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里喃喃自语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吴邪突然皱起眉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他下意识地闻了闻刚才摸过狗的那只手,瞬间脸色变得惨白,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扑鼻而来,令他忍不住发出一阵作呕的声音。
“呕,,这什么?这么臭,”
“小三爷,是你摸驴蛋蛋的缘故。”
“这狗主人也太不讲卫生了,狗都臭了也不给洗洗澡。”
只见吴三省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扬起手对着吴邪就是狠狠一巴掌!
“你这小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啦?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狗啊,这可是尸猋!
是那种自幼就以吃尸体为生而长大的恶犬!
别以为随便洗一洗就能让它不发臭,告诉你,这股恶臭是从它体内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
吴三省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一旁的大奎听着吴三省的话,不禁浑身一抖,他那身结实的肌肉也跟着颤抖起来。只听见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三……三爷,您说这家伙会不会就在这洞里藏着呢……”
吴三省环顾四周,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依我看,这里面十有八九是个积尸洞。
我以前好像在哪本古籍里看到过类似这样的记载,通常来说,像这种积尸洞往往会孕育出一些超乎常人想象的怪物来。
唯有像我们这种身上沾染了尸气的人或物件,才有可能安全通过这个地方。”
这时,吴邪若有所思地推测道:
“那之前那个老汉提到的船工的太爷爷能够顺利通过此地,难不成他也是因为吃尸体长大的缘故吗?”
吴三省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如此。
想当年,在古代的时候,那些摸金校尉或是土夫子们常常会专门培养一些自小就食用尸体的人。
等到这些人的身体里面积聚了足够多的尸气之后,便能够安然无恙地穿越像这般恐怖的积尸洞了。”
正说着话驴蛋蛋已经领着三艘船出了洞子,吴三省给潘子使了一个眼色,拿过一个包背在身
张起灵也站了起来,潘子递给吴邪一个包,小声
“小三爷,小心那个老头
吴邪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动作利落地将背包甩到后背上,紧紧地跟随着吴三省登上了第一艘船。
就在这时,那位看起来有些憨厚老实的老汉开口说道:
“各位老板啊,瞧你们一个个背着这么沉重的包,多累呀!
不如把包放在最后那艘船上吧,让我的老牛帮你们驮着,我来替你们照看。”
潘子一听这话,连忙摆了摆手,笑着回应道:
“哈哈,大爷您太客气啦!我们这包里也没装多少东西,还是自己背着方便些,就不给您添麻烦咯!”
说罢,他还朝老汉友好地笑了笑。
就这样,包括吴邪在内的五个人一同稳稳当当地坐在了第一艘船上。
这三艘船之间通过绳索紧密相连,而老汉以及他所携带的物品则安置在了中间的第二艘船上。
吴邪忍不住偷偷打量起划船的船工,越看心里越发毛。
只见那船工面色苍白得吓人,脸上的皮肤竟然泛着一种诡异且不正常的白色,仿佛他根本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想到这里,吴邪不由得浑身一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一旁的大奎见状,赶忙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小声安慰道:
“别怕别怕,有啥好怕的?”
然而此刻的吴邪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哪还有心思去听大奎的话呢?
他心里暗自嘀咕着:
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瞧瞧人家三叔找的这些人,个个都是胆大心细、临危不惧的主儿。
就连那个长得比自己还要英俊帅气的小哥,面对这样恐怖的场景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丝毫看不出半点儿害怕的样子。
再反观自己,才刚刚踏上这条船,两条腿就已经开始不争气地发软了。
船工给老汉使了个眼色,然后吆
“我们出发了,等会千万不要大声说话,不要往水里看,快的话5分型我们就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