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您说我家二爷虽然犯了错,可大哥把他关起来,我们这个小家可怎么活?”
汪小蕊说着,还拿帕子擦了擦涂满脂粉的脸蛋。
“妆花了。”
江云晚指了指她的眼角,汪小蕊拿帕子的手便轻轻的顿住。
要不是褚玉莺还盯着,她真恨不得掏出来手袋里的镜子好好的瞧一瞧。
不过她也知道江云晚是个“傻子”,应该不至于在这个事情上撒谎。
一想到自己现在顶着一张花了妆的脸,汪小蕊就如坐针毡。
最后,什么谋算什么心计都被她通通抛到了脑后……
一直到汪小蕊走了,褚玉莺都没反应过来。
在她看来,不过就是花了个妆,怎么老二家的就在乎成这样?
其实这也是两个人立场不同,所以看待问题的角度便也不同。
褚玉莺觉得只是花了个妆,是因为她的身份从不需要她以色侍人。
可汪小蕊之所以能成为傅家的二夫人,靠的,不就是那张还算美貌的脸吗?
……
等江云晚用好了早餐,褚玉莺直接吩咐人备车,带着她出门去了。
汪小蕊补好妆回来,却正好扑了空,一口银牙险些咬碎!
但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回二房的地盘。
而此刻的江云晚,则是被褚玉莺拉着手,走进了省城最大的成衣铺子。
成衣铺的老板瞧见褚玉莺,眼神都亮了亮。
“傅夫人,今儿个正好到了些新料子,您去二楼稍坐,我拿给您瞧瞧?”
“今日我不做衣裳,劳烦许老过来给我儿媳妇量一量尺寸,赶制一下喜服。”
四天后可就是江云晚和傅云烃的好日子,虽然傅云烃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可褚玉莺也舍不得委屈了江云晚。
一应婚礼要用的东西,她不光要准备,还都要照着好的给江云晚准备。
成衣铺的老板姓柳,祖上就一直从事这方面的营生。
所以哪怕在八十年代,大家已经逐渐开始追求羊城服装的潮流时,他这铺子的生意依旧不错。
其中最大的主顾,便是眼前的褚玉莺。
听她说要给儿媳妇做喜服,柳老板的目光便不自觉的落在了江云晚的身上。
彼时的江云晚低垂着眼眸,只是静静的不说话,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她是个“傻子”。
最多只是觉得她腼腆羞怯罢了。
这也是江云晚希望的,毕竟她也不想有朝一日自己恢复了“神智”,外界却仍旧对她带着傻子的滤镜看待……
许老是位六旬的老者,虽然已经年过花甲,可一双眼睛却清澈明亮。
目光落在江云晚的身上时,心中其实隐约就有了些想法。
只是……
这姑娘为何瞧着如此眼熟呢?
许老不动声色地盯着江云晚看了会儿,越看越熟悉,却始终想不通自己究竟在哪见过她。
还是褚玉莺察觉到不对,主动开口道:“许老,可是有什么难处,您尽管说?”
对于这些凭手艺吃饭的人,褚玉莺一贯都是尊重的。
这两天江云晚身上穿着的衣裳,也多是她从这家铺子里挑选了送去傅家的。
因此瞧见许老垂眸思索但却不主动开口,褚玉莺便忍不住主动问起。
许老摇了摇头,拿过皮尺,细细的丈量过江云晚的尺寸,一一记录在本子上。
听说三日后褚玉莺就要来取喜服,他不动声色的看了柳老板一眼。
柳老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这三日,您就专心赶制喜服就成,旁的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