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磊和杨安雅做了十几年的夫妻,最知道怎么往她的胸口上捅刀子!
果然,杨安雅听了他的话,眼眸猩红,如果不是成磊此刻就在二楼站着,只怕杨安雅都恨不得生撕了他!
可成磊会怕她?
“收拾完了就赶紧滚吧,等你走了,这宅子里的方方寸寸,我都得推翻了重新收拾,以免沾染上了你的晦气。”
成磊说完,轻笑着就准备回书房。
可杨安雅怒极之后,反而大笑出声。
“今儿个,那位褚家姐姐就要到京市了吧,到时候我和大姐去上门拜访,一定替你这阴沟里的小老鼠好好的带句好。”
“你敢!”
“笑话,我有什么不敢的?”
杨安雅说完,吩咐底下的人将她的东西都收拾好拉出去,这才大笑着走了出去。
而她走后,成磊却发了疯似的将二楼上的东西都乱砸一通!
……
而此刻即将抵达京市的江云晚他们,自然是不知道在成家发生的一切。
她看着越来越紧张的崔敏君,想到了什么,倏尔一笑。
“娘,您别怕,也许我有法子帮您!”
她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自己研究出来的那些粉膏,还有在省城的百货商店买回来的化妆品!
就那么在崔敏君的脸上涂涂画画起来。
等她收手,往远处站了站,这才笑道:“娘,您睁开眼。”
崔敏君听了她的话,小心的睁开了眼睛。
江云晚看到她如今的模样,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几分。
她侧过身,对着一旁的褚玉莺笑道:“娘,您来看看。”
褚玉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崔敏君好几眼,如果不是江云晚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给崔敏君化的妆,只怕她都不敢认。
“这是,敏君?”
江云晚听了她的话,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下去了一半。
崔敏君听着褚玉莺的话,心里抓耳挠腮的,特别好奇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
“云晚,给娘拿个镜子过来,让娘好好看看。”
江云晚笑眯眯的从包里掏出来她的随身镜,递给了崔敏君。
崔敏君看着镜子里那个全新的自己,愣了愣。
“这是……我?”
“当然了。”
崔敏君看着镜子里那个有些陌生的自己,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刚江云晚就是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了一小会,居然跟变魔术似的大变活人了?
褚玉莺这会儿也紧紧地盯着她的脸,有些稀奇的瞧着。
“云晚这手艺真是绝了!”
江云晚看着她们俩的反应,觉得自己在那些轮回的世界里所遭受的苦楚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火车缓缓的停靠在了京市站。
因为是终点站,所以留给她们的时间很多,江云晚她们都没着急下车,就在车厢里等着傅云烃和孙秘书。
“叩叩叩”
车厢门响起的一瞬间,崔敏君的身体下意识的绷紧!
朱婉玉赶紧起身,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傅云烃的声音。
“娘,云晚,是我。”
崔敏君听着女婿的声音,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等到察觉到江云晚她们落在自己身上担忧的目光时,忍不住笑道:“别担心,给我些时间,我能克服!”
江云晚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笑道:“娘,别怕!”
崔敏君看着闺女担心的眉眼,红着眼睛笑了笑:“好,娘不怕。”
傅云烃和孙秘书走进来,看着有些陌生的崔敏君,都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这……
比他们军中最擅长伪装的军人都更厉害!
“娘,您这一手真是厉害!”
就崔敏君这样走出去,谁敢认?
崔敏君听到连傅云烃都这样说,忍不住笑了笑。
如果连云烃都这样说,那就说明了,她的伪装很到位!
想到这儿,崔敏君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从床上站起来。
“咱们走吧!总要面对的,不是吗?”
从她决定要跟着江云晚重新回来京市的那一刻起,这些事情就是她必须要面对的课题。
……
几乎他们才刚出站,褚铭宇就赶紧从车上下来。
“阿莺,云烃!云晚!”
他挨个的喊了人,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目光落在崔敏君身上一瞬,又毫不犹豫的移开。
崔敏君本来绷紧的心弦就这么松了下来……
看来,在京市的日子,应该不会像从前那般了。
江云晚笑眯眯的喊了声:“大舅”,又介绍起了崔敏君。
“大舅,这是我娘,亲的。”
当初江云晚还是个“傻子”的时候,褚铭宇都没有一丁点儿的嫌弃!
后来她“恢复”正常,褚铭宇他们更是千里迢迢送来了贺礼。
对于褚玉莺的这些娘家人,江云晚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哎哟,是亲家母啊!失敬失敬!快,赶紧上车吧,外头太热了,家里已经备好了酒宴等着你们了!”
这次他过来,特意准备了两辆车。
等他们坐好行李也归置好,褚家的轿车这才往大院驶去。
从前的时候,崔敏君和姜逸军结婚时,其实和褚家住的并不算远。
她少时也是经常去褚家找褚玉莺玩,和褚铭宇也是经常能碰到的。
可褚铭宇刚刚,愣是一点儿都没怀疑,崔敏君的心里松了松,脸上不自觉的就带上了笑意。
等汽车驶入了褚家,其他人听到动静,都赶紧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跑在最前头的,赫然是褚正泽那小子!
褚铭宇看着自家小儿子这副急慌慌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头疼。
“你瞧瞧你这个侄儿,都该说亲的年纪了,还是这样的不稳重!”
褚玉莺却不觉得,看着褚正洋脸上的笑意,就觉得浑身都热乎乎的。
她一扭脸,就看到了她爹娘。
两个人的头上爬满了白发,蹒跚着从屋里迎了出来,尤其是褚玉莺的娘,明明眼睛都已经花的看不清什么了,可偏偏就是能在人群里一眼认出来自己的闺女!
“阿莺,娘的阿莺!”
褚玉莺看到她娘,也忍不住哭着奔向她,微微弯下身,扑到了她的怀里。
“娘!我好想好想您啊!”
褚长军看着幺女,也忍不住的高兴,随即回头,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傅云烃的身上。
傅云烃也正笑盈盈的看着他,大声道:“外公。”
老人家年轻的时候枪林弹雨的里闯出来的,耳膜有些受损,所以如果声音太小,他压根就听不见。
果然,褚长军听到他的声音,乐呵呵的笑骂了一声:“你个小兔崽子,出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