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到了京市反而一刻也不得闲了。”
褚玉莺摇头叹了口气,随即想到什么,忍不住跟江云晚道:“云晚,以后娘要是再像今天这样冲动,你就偷偷拽一拽娘,我肯定就知道我办错事儿了!”
她想起今天下午儿子的话,都觉得自己真是不够稳当。
江云晚听着她的话,也忍不住笑了笑。
“好,下次我肯定拦住您。”
她的婆婆哪都好,唯有一点就是太热心!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缺点,今天这事儿,她现在想想,无非就是她们都被沈荣芬给算计了罢了。
不然好端端的,她怎么就那么刚好在碰到自己和娘的时候晕倒了?
还不就是知道她娘的热心肠,还知道傅云烃和蒋丞是至交好友么?
当娘的为了自己的私利,居然算计儿子到这个地步,江云晚光是想想,都替蒋丞觉得不值……
婆媳俩说了会儿话,就各自回房睡下了。
江云晚再睁开眼,都已经是日暮黄昏后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神。
下了床,估摸着也到了每天和崔敏君打电话的时间,便拨了个电话去崔家。
彼时,崔家正刚刚经历过一场大风暴。
姜逸军突然跑过来不知道跟崔行之说了什么,气得崔行之狠狠的骂了他好几句狗东西,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要这么做可以,但是你得保证能护住人家,别让人家像我的敏君一样。”
姜逸军听他提起崔敏君,也觉得心里钝痛。
都怪他,太蠢!
非得等敏君死后,才知道了杨安雅的真面目!
等姜逸军得了崔行之的首肯从崔家离开,崔敏君才从一旁的暗室里出来。
“他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随他去吧爹,咱们和他反正也没什么关系了。”
更何况,云晚和她生的实在是像,听说今儿个已经碰上了杨家的那位大姑娘。
以后和杨家的人也迟早是要碰上的,有姜逸军这边吸引着火力,那落在云晚身上的目光便能少一些。
父女俩正说着话,电话铃却突然响起。
两个人的身子一紧,崔行之清了清嗓子,这才接过电话。
江云晚听到他的声音,乐呵呵的叫了声:“外公。”
崔行之的脸上一下子就跟开了花似的,那笑容是遮都遮不住的欢喜。
崔敏君马上就意识到电话那头是谁了,笑呵呵的在沙发上坐着,等崔行之和江云晚聊完,她才接了过去。
“云晚,今天怎么样,过得开心吗?”
江云晚乖乖的点了点头,想着她娘看不到,才笑道:“开心,娘带我去逛了商场,我还给您和外公外婆他们都买了礼物,回头去崔家的时候带给您。”
母女俩不过才一天不见,可却跟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最后,还是门外传来敲门声,江云晚才挂断了电话。
她和褚玉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纳闷。
她们住的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并不算多,而且这大晚上的,会是谁?
朱婉玉看出来她们两个人神色不对,便主动提出去问问。
褚玉莺没拦着,默认了。
等朱婉玉回来,脸色却有些奇怪的看了江云晚一眼。
江云晚瞬间便懂了……
“是来找我的?”
“是,姜司令。”
也就是江云晚一直素未谋面的亲爹。
她扬了扬眉,随即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冷笑:“这杨家,倒是好机灵的脑子。”
知道崔敏君“走”了,如今姜逸军正是悲痛欲绝的时候,再加上又被他知道了杨安雅做的那些事。
在姜逸军这条大鱼和杨安雅那个亲人之间,杨家兄妹俩明显的选择了抱住姜逸军的大腿。
毕竟,如果杨安晴选择站在杨安雅那边,那这会儿在门口敲门的就不会是姜逸军了,而应该是杨安雅。
“云晚,你要见吗?”
“见啊,为什么不见?
不见面,他怎么知道我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样的“好”日子。”
哪怕在褚玉莺和崔敏君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下,江云晚的身材仍旧比一般人要瘦削不少!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和崔敏君只有六七分像的原因。
她想了想,让褚玉莺先回房间,别一会儿让姜逸军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
毕竟姜逸军能够走到如今的地位,肯定不是个草包,别让他发现了什么,再去纠缠娘亲,那可就不好了。
……
姜逸军这会儿站在傅家的门外,有些忐忑,甚至开始隐隐有些后悔。
说实话,他现在都怀疑杨家跟自己说的消息是假的!
为的就是转移他对杨安雅以及整个杨家的怒火!
傅家的儿媳妇生的和敏君有六七分的相像。
就这么一句话,就让他不管不顾的来了。
如果回头发现了是自己搞错了,人家傅家这边还会觉得他这个人不懂礼数。
姜逸军生了退意,正准备离开,傅家的大门却被人从里头打开。
这次,姜逸军实实在在的见到了江云晚。
江云晚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的父亲。
瞧着是挺伟岸的,身高甚至都不比傅云烃矮,身形挺括,面容方正,瞧着就是一身正气。
可惜了,对待自己周围的人,却是眼盲心瞎!
“请问是您找我吗?”
江云晚明知他是谁,明知他是为了什么,可这会儿,她就是一脸无辜的瞧着姜逸军,满脸都写着陌生。
如果说,刚刚没有见到江云晚的姜逸军,还有些退意,那现在的他,就特别的庆幸自己刚刚没走!
她……
她分明是!
姜逸军瞧着她有几分像自己的眉眼,眼眸微热。
可惜了,江云晚却一点都不为所动。
看着他激动的在自己面前像个无措的孩子,脑子里却是第一次见到崔敏君时,她眼中古井无波的枯意。
如果不是见到了自己,只怕她的亲娘,早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意志。
而这一切,虽然说都是杨安雅一直在使坏,可难道,姜逸军就没有责任吗?
许是从未得到过父爱,所以江云晚在面对姜逸军的时候,并不像面对崔敏君那样激动。
她甚至很平静,平静的甚至有些残忍。
姜逸军也没觉得被冒犯,只是眼眸发红的看着她,半晌,才忐忑道:“我能进来坐坐吗?”
其实没有见到姜逸军之前,江云晚也是想要请他进门坐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