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职场上,一次结仇,就不要指望以后还能和好如初。
就算以后为了利益,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心里总是扎着一根刺。
成年人之间,不会像小孩子那样,今天打架,明天就忘了,继续一起玩耍,既然结仇,一定有必要或充分的理由,不是容易化解的。
说什么一笑泯恩仇,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
因为职场中人翻脸或不翻脸,掺杂了太多的利益考量,或者爱恨情仇,这些都是复杂且不可控的,你说你愿意不计前嫌和好如初,你知道别人愿意吗?
所以职场上,要么不翻脸,要翻脸就翻个彻底。
翻脸以后,就别天天见面了,你难受,别人也难受。
干脆分开,眼不见为净。
貂蝉这事,让关羽彻底对曹操死了心,这算杀妻之仇吗?虽然貂蝉是自尽的。
要不是为了甘夫人、糜夫人,关羽早就冲上门去了。但是现在为了两位夫人,他只有忍。
回去以后,他向甘夫人禀报了貂蝉的死讯,并说明了立即要走的决心。
甘夫人哭得肝肠寸断,不但病弱,也由于中毒的原因,晕过去了,把一直躲在屋里不肯见人的糜夫人也吓出来了。
糜夫人自从那件事以后,开始几天无数次想死,甘夫人牢牢看住她,并说现在严密封锁消息,知道的人都死了,连关羽都不知道,才慢慢去了死意。
在屋里听到貂蝉的死后,她心神极为震动,也终于看清了曹操是什么样的人,懊悔自己受了曹操的蛊惑和利用,甚至怀疑自己遭遇的祸事也跟曹操有关。
这是冤枉曹操了,她惨遭不幸是她自己没脑子,但是糊涂之人的想法,不是一般人可以度量。
但有好处的地方是,糜夫人也坚定了要走的决心,许都这个地方,也是她的噩梦。
糜夫人把甘夫人扶到里屋躺下,立即和关羽开始做出行的准备。
后世说关羽是“财神”,是因为关羽在离开曹操时,将曹操的所有赏赐都按“原、收、出、存”详细记录在案,这就是账本的雏形,关羽是在无意之中发明了“商用薄记法”,这种记账法被后世采用,甚至还传出了关羽是理财高手的谣言。
在这里我要说明一下,关羽不识多少字是真的,但是他会数数,要不他怎么带兵?他总不能连自己统领多少人都弄不清楚吧!
所以是关羽把曹操赏的财宝共有多少,用掉多少,还剩多少,都清点完毕,由糜夫人记录在册,并封存在库中。
不但如此,还命原来从徐州跟来的下人,收拾好车马,准备启程,连曹操赏的汉寿亭侯印都挂在正堂不要了。
所有曹操拨的杂役,送来的美女全都留在府里,关羽骑上赤兔马,手提青龙偃月刀,仅用一辆马车载上两位夫人,就这么轻装简骑地走了。
自从关羽来过以后,我就做好了跟他汇合,共同护送甘糜两位夫人去找刘备的准备,但不成想,城里的女人们又弄出了幺蛾子。
关羽那天骑着赤兔马如天神降临一般莅临古城,城里的女人们就陷入了追星般的疯狂。
貂蝉在关羽面前从未失态过,是因为她见多识广,见过吕布那样容貌身材武功俱佳的极品男人,所以再看关羽也就觉得一般般了。
而古城这里的女人们一辈子从没离开过这种地方,能见到关羽就觉得是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了。
因此那天关羽差点儿没走成,女人们把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热情地欢呼什么“哥哥”、“檀郎”,声音大得把赤兔马都惊着了,嘶鸣立起差点儿踩到人。
关羽不得不退回县衙,我跟他商量,我先牵着赤兔马到城外等他,把人都引开,他自己翻墙出去,反正那墙很矮,还没他脑袋高。
但是我低估了那群女人们的智商,我是牵着赤兔马出去了,女人们根本不鸟我,关羽不在,连赤兔马也懒得看一眼。
关羽在墙头刚一露头,女人们就欢呼跑过去,吓得关羽噌地跳起,越过墙头,跳到旁边一户人家的房顶上。
但是他太重了,那户人家是茅草房,呼啦一声把人家的房顶压塌了。
女人们大呼小叫地扑过去,关羽慌里慌张爬起来,撒开大长腿就跑啊!一群女人呼呼啦啦在后面追他!
关羽那腿,当腿模绝对是顶级的,男人都追不上他,别说女人了,跑起来甚是拉风,看得后面的女人们眼里的粉红泡泡快溢满街道了。
我很懊悔,早知道直接叫关羽跑了,还翻什么墙?回头还要给人家修房子。
头一回骑上赤兔马,我羡慕得两眼冒光,美滋滋地一夹马肚子,到城外跟关羽汇合了。
送走关羽后,我就宣布,要整修县衙,多盖些房子让人居住。
女人们问我,是不是那长腿帅哥要来住?
我一想,关羽要护送甘夫人、糜夫人过来,他肯定也要住嘛,就点点头。
女人们欢呼雷动,声音大得直想把屋顶掀翻。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我正打着哈欠想上茅房小解,一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大群女人,直接吓得憋回去了。
只见这些女人们拿着铁锹、大锤、大筐、铲子、绳子,推着小车,一拥而入,丝毫不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我问她们要干嘛,有人说,是把县衙拆了重建,还是在空地上盖房子?我们现在就开工。
不等我回答,就有人接话,当然是拆了重建了,那位长腿帅哥那么高,这县衙那么矮,会碰到人家脑袋的。
然后,如强盗抢劫一般,女人把我的衣服、日用品、家具全从屋里扔出来了,集体动手拆房子!
我就纳了闷了,怎么前天还说我是“经济适用男”、“最佳煮夫”,为什么昨天关羽一来我的地位就急转直下了?谁还把我放在眼里?
女人们变脸,怎么就变得这么快呢!
见我郁闷得站在院子里,鸡伯悄悄把我拉到角落里说:“这是好事啊!她们来干活,既出工又出料,你连饭都不用管,算算你能省多少钱!”
我一拍大腿:“对呀,我连监工都省了。看到这群女人干活的架势,绝不可能偷工减料,我白得一个崭新的县衙,这好事我上哪儿找去?”
若有人评价这些女人的干劲儿,恐怕只有后世的1958年的大跃进可比,谁说女子不如男,看是为什么干活了。
仅用一天,就挖好了两米深的地基,我差点以为这是要盖楼房,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浃背,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就找两句歌词代替吧;
一米五几的身材,体重不到一百斤,愣是从城外的山上背来几十斤重的石头,一趟还不够,喘着粗气说还能再背一趟;
挖土烧砖,谁说这是男人的专利?看看这群女人活儿干得地道的,大红砖烧得有模有样,我两眼放光,又发现了一条生财的门路,改天烧砖换粮食;
锯木头做门窗,这木工活儿做得忒细致了,居然还雕上花纹,我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只是看那花纹怎么不太对头啊?细一端详——仕女出浴图!这群女人想什么呢?我不禁为关羽的清白担心了。
左转转,右转转,我心情大为畅快,照这速度,新县衙几天就完工了!
忽然有人背后捅捅我,我扭头一看,一位身材纤细的、十几岁的姑娘,粗声粗气地冲我吼:
“滚开,别挡路!我要抡大锤砸石头垒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