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变成这样,是你咎由自取。”关灿灿并不能确定,刘正杰当初住院,到底是不是司见御找人下的手,不过——“当初你对我拳打脚踢的时候,可是很多同学都看到的,我手上还有医生的证明。刘正杰,如果真要道歉的话,也是你向我道歉!”
刘正杰脸上的狠色更重,“你什么玩意儿,还想要我向你道歉?!别以为有人靠着,就有恃无恐,那种有钱人,不过是玩玩你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啊!”
他故意放大声音地说着,就是让周围的人听到。这些话,足够的引人遐想,顿时,一些人望向关灿灿的目光中带着某种不认同。
刘正杰越发的得意了,“这歉,你是道也得道,不道也得道!”
“刘正杰,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人可以无耻到像你这样!和你分手还真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关灿灿说完,绕过对方,打算离开。
“别走!”刘正杰一把扯掉了关灿灿手中拿着的书籍,“你今天不道歉,我还就不让你走了。”说着,扬起一只手,眼看着就要朝着关灿灿的脸上挥去。
一本厚厚的钢琴曲谱的书籍,砸在了刘正杰的手上。刘正杰面露痛苦之色,捂着手喊着,“是谁,是谁扔的书?!有胆子出来!”
一抹身影从人群中走出,一步步地走近着刘正杰,薄唇缓缓地吐着清冷的声音,“是我。”
关灿灿看着走出来的穆昂,只觉得今天来书店,还真的有些没选对时间。平时校园里碰不到的人,这会儿全碰到了。
刘正杰显然是愣住了,同是钢琴系的人,他自然是认识穆昂的。这位钢琴系的天才,平时遇到什么事儿,都一幅漠不关心的样子,这会儿却为了关灿灿出头!
倏然,他联想到了曾听人说过,之前戏剧社的歌剧演出,穆昂会参加,是因为关灿灿的关系。
刘正杰的目光在关灿灿和穆昂的脸上来回看着。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下一刻,穆昂却是靠近着刘正杰,微微俯身,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
刘正杰面色一变,“你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实话实说。”穆昂站直了身子,淡淡地道,看着刘正杰那双冰冷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或者你也可以试试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刘正杰的面色变得有些苍白,“你干嘛她出头,我可是亲眼瞧见过,她和人家司大总裁亲亲我我,你该不会是还被蒙在鼓里吧。”他越说,越觉得有此可能,“你别看她外表好像清清纯纯的,骨子里可是知道取舍得很哪!可能都不知道和多少男人上-过-床-了,也就是一只破鞋……”
砰!
刘正杰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穆昂直接一脚踢飞了出来。
所有人都是一愣。刘正杰面露痛苦之色,挣扎着想要起来,穆昂的脚却已经狠狠地踩在了他的右手手背上。
“我说到做到。”短短几个字,让刘正杰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额头处涌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脑海中闪过了之前穆昂所说的话。
“如果你一定要找事的话,那么我保证到了明天早上,你再也见不到你的十根手指。”
是的,穆昂是这样说的。
他原本只觉得穆昂是随便说说而已,可是此刻他却不那么确定了。
这会儿商场的保安也闻声赶过来了,见此情景,想要劝说拉开两人,但是穆昂却纹丝不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刘正杰。
“好,我……我走!”刘正杰道,以前他只觉得穆昂是冷漠寡言而已,可是刚才,他心中却升起着一种恐惧。
那是生物遇到危险的时候,身体所产生的一种本能。
穆昂抬起了脚,刘正杰起身,恨恨地瞪了关灿灿一眼,却终归没有再说什么难听的话,灰溜溜的走了。
保安见没什么事儿了,自然也就让围观的人群散开。
关灿灿对穆昂道谢道“谢谢你。”他又一次帮了她。
穆昂弯下腰,在捡起了自己的书时,也同时捡起了关灿灿之前被刘正杰扯落的书籍,当他看到那本寓言故事的时候,眼神闪了闪,然后直起了身子,把书递给了关灿灿。
关灿灿接过,可是穆昂却并没有松开手。
她疑惑地看着他。
“这本寓言故事,是为司见御买的吗?”他突兀地道。
她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只是看着书就能猜到。
“看来我猜中了。”他低低道,“关灿灿,你什么时候也愿意为我买一本书呢?”
这话,似话中有话。
关灿灿抿了一下唇道,“穆昂,我希望我们以后的关系,仅止于普通同学而已。我不知道你和司见御之间到底有什么,也不想被牵扯进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希望可以安安静静的生活,不去伤害什么人,也不想被谁伤害。”
伤害吗……穆昂的睫毛轻轻一颤,他之前对她刻意的接近,对她的利用,都是一种伤害吧。
他的手松开了,却是用着一种沉沉的目光看着她,眸光中仿若还带着一种挣扎,“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和司见御在一起呢?还是你真的觉得,他不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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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司见御会伤害她吗?关灿灿倒是想不出司见御会要伤害她什么。毕竟,现在她的声音每天助他睡眠,貌似两人之间也扯不出什么矛盾来,其他什么仇啊,怨啊的,更是没了。
换言之,估计真要伤害的话,司见御可能也不屑伤害她这种小市民吧。
关灿灿拿着书回到了公寓,然后把自己从学校里带回来的几件衣服摆放进了衣柜。虽说这公寓里有主卧、次卧、客房,可是关灿灿压根没有挑房间的余地,毕竟,不管挑了哪个房间,晚上还是得和司见御睡一块儿。
不过住这公寓的好处是她不用司见御每天开车接送她了,离学校不过是很短的两站路距离,基本上她步行15分钟也就到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当关灿灿拿出那本寓言故事的时候,司见御的神情微微一凝,双眼定定盯着书。
关灿灿解释道,“我记得以前你在GK的休息室里也有放着差不多的书,觉得你可能会喜欢这种小故事,而且这种故事,念起来也更顺口一些。”
他默不作声。
她觉得她可能弄巧成拙了,“你不喜欢?那我换一本好了。”还好今天她买的书不止一本。说话间,她正打算去茶几边换书,他倏然地拉住了她道,“我没有不喜欢,只是有些意外你买了这本书。”
他抱住了她,把头埋在了她的胸前,“灿灿,我想听你的声音。”
“可是你这样抱着我,我没办法念故事书啊。”
“讨厌我抱着你吗?”
“还……还行吧。”反正也被抱习惯了。
“那么你会愿意抱我吗?”
“哎?”
她楞了一下,他抬起头,黑眸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般,看不透,却又让人深陷其中而不自拔。
“一直以来,都是我抱着你,你只在喝醉的那次抱过我,可是我想要你在清醒的时候抱住我。”他低低地道,声音是磁性的,眸光让她莫名的有些心疼。
到底在心疼什么呢?是心疼他眼中的那份飘渺,还是心疼着他的看不透呢?又或者是心疼着他那么小的年纪失去了父母,那之后,他又是被谁抱着呢,抱过多少呢?
“愿意吗?”他在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回答,那眼,似要看她千年万年。
她的手慢慢的抬了起来,一点点的环住了他的腰。这是她的回答。现在的她,没有喝醉,无比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抱住了谁。
他的喉咙中滚出了一声低低的犹如满足般的叹息。
关灿灿不知道自己究竟抱了司见御多久,只记得后来被他抱到了床上,然后他说他想听睡眠曲。
她是作曲系的学生,自然知道不少世界上知名的睡眠曲,只是最后她唱出口的,还是小时候母亲最常对她哼唱的曲子。
每每她睡不着的时候,母亲哼着这个曲子,她总能睡着。
而现在,她哼着这个曲子,他也渐渐的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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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似乎总是睡得不错,也终于体会到了“睡得好”的滋味。只要有她的声音,他就可以睡得很好。
当司见御睁开眼的时候,却并没有像平常那样,看到关灿灿。他的身边是空着的,而房间里也没有她的身影,当他的手摸过她曾睡着的地方,是凉的,说明她下床已经有些时间了。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曾经,即使他闭着眼睛,即使让头脑短暂的放空着,拼命的入睡,可是只要身边有一点点的动静,他就会惊醒过来。而现在,他却一点没有察觉到她离开的声音。
是他的警觉性越来越差了吗?又或者是……他在她身边太过放松,以至于熟睡中的他,已经失去了警觉?
掀开了身上的薄被,司见御下了床。一室的空寂,带着一种微微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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