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蝉鸣声如同一把锯子在锯木头一般,十分刺耳。
云希捂住几乎被刺穿的耳膜,把注意力全放在听筒上。
“云小姐,您的价位实属过低,还是分期付款,我们老总无法接受,抱歉。”
云希揉着太阳穴:“说个数吧,我会在短时间内付齐。”
大不了就转让所有股份,凑笔钱出来还是可以的。
“云小姐,实话告诉您。”秘书压低声音:“中心塔不日后便会转给钱家,江夫人正在跟我们老总商谈…”
云希瘫在沙发上,木木的盯着天花板。
“明白了,谢谢。”
只能在京华城买块地建一个了,既然现在已经有全息投影技术,开个大型立体影院也不错。
还得先赚钱啊…
…….
康乐酒店。
叮铃铃——
云望趴到床上滑开手机:“怎么了?”
“世清的位置马上竣工了,准备搞成什么,我好着手找人。”待在周宅的羌笛忙的抓耳挠腮。
云望思索片刻:“打造成模拟异世界的训练场。”
羌笛用力揉搓着额头:“用全息投影技术,加点实物?”
“嗯。”
“还有周楚泓先前让做的仿真机器人搞出来了,带有攻击防御录像等模式,效果一般,但也能用,反正是代替兵团进入异世界打探的,续航24小时,足够了。”
羌笛靠在梆硬的机器人旁稍作喘息:“这东西可不能做的太智能,你懂我意思吧。”
“懂。”
羌笛捏起第三份文件汇报:“新能源汽车充满电能跑四百公里左右,可以吗?”
“可以,士兵需要的动力外骨骼强化服和作战用的纳米战甲呢?”
“动力服有了雏形,纳米战甲还在研发。”
羌笛抄起第五份文件,压低声音:“开销总不能只有周家出,再多的金山也顶不住一个国家这么造,得想办法搞点资金,不然我带人再去灭一个大族...”
云望闷闷道:“萧家要钱了吗?”
“萧家倒没有,建海军基地的钱他们自费,可以排除。”
“暂且不动,资金方面…”云望强撑着提起劲来:“七彩果对所有豪门出售,五十万一颗,限购十颗。”
羌笛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即道:“另外唐家私下找阿娜莉亚谈合作,想要搞垄断。”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羌笛抿了抿唇,嗓音低沉:“我好想你…”
嘟——
“啧。”羌笛不悦的撂下手机,埋头翻阅军区文件,暗中调查的事已经有了回复。
果然有眼线,数量还不少,几乎每个大族都插了一脚。
这时,门外一阵嘈杂声响起,苗条的身形带着势如破竹的架势冲入屋内。
吕承毅紧随其后就要“请”出去,尽量避免身体接触与误伤,只能用兵器杆到处拦,显得有些无措。
“周浮生!”章萱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淑女仪态,大声喊叫:“周浮生!!”
听军区的人说云望犯病了,似乎很严重,所以她是一定要来看看周浮生是否也白了头发与眼睛!
“章五小姐,再不出去,我就要使用强制手段了!”吕承毅沉下声音。
“看不到周浮生我就不走!”章萱十分固执,手指死死抓着沉重的桌子。
羌笛二话不说抠开她的手,拦腰抱起,双臂一抬丢到外面。
瞧这样子来者不善,他也不想再留情面。
跌在草地的章萱吃痛的捂住柔腕,紧紧盯着闭合的大门,不再纠缠,带人立刻返回章宅。
......
钱一鸣吹干头发走出浴室,望着已然陷入熟睡的人,蹑手蹑脚的走上前,拿起床头的手机长按关机。
一路上都没停过,没完没了。
钱一鸣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此刻,他毫不掩饰的盯着云望,慢慢握住松弛展平的手,五指相扣。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对云望的感情已超出朋友界限,或许是他强大的令人安心,又或者他温柔的让人忍不住靠近。
他不想再逃避,不想把云望推出去。
钱一鸣低下头,轻轻吻上白皙手指,一根一根亲吻指腹。
咚咚咚。
钱一鸣触电般缩回胳膊,看到云望没醒,松了口气,起身拉开门。
“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能不能麻烦您换成双人房,差价我们会补给您。”服务员满怀歉意。
钱一鸣不为所动:“我可以加钱。”
年轻服务员无措的搅着手指:“是这样的先生,这间套房是我操作失误才被您网上订了,这会儿提前预约的客人已经到了,我…”
“你操作失误,跟我有什么关系?”钱一鸣蹙起眉头。
他向来对平民没什么好感,尤其是装可怜的平民,自己凭什么受委屈替她买单,尤其这会儿云望已经睡了,不是折腾人吗。
服务员见两头都说不通,眼眶顿时红了,蹲在地上哭了出来。
钱一鸣沉沉的从鼻腔涌出一股气,关紧房门:“别哭了,我跟你下去找他们说,要多少钱都可以。”
闻言,服务员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艰难的扯出笑,指引钱一鸣来到一楼大厅。
“又是你。”
栗子头五官狰狞,双手握包重重推向钱一鸣。
钱一鸣沉着脸疾手抓住,抡起手臂反砸回去,抬腿踹到栗子头二两肉上,踩着他的腰腹一跃而起,扫腿重击耳钉男太阳穴,落地瞬间灵活躲过第三人的拳风,干脆利索的放倒一脸横肉的壮汉。
所有攻击一气呵成,下手狠辣果断,没有半分犹豫。
哀嚎声顿时响彻整个大厅,惨叫连连。
“我不打女人。”钱一鸣冷眼盯着呆滞的烈焰马尾女:“老老实实住其他屋,别搞小动作。”
女人怔怔点了下头,迟迟没有从这人的两极反转中反应过来。
钱一鸣迈开腿,随即想起什么,对着她说道:“打我一拳。”
“打哪…”
钱一鸣指着侧脸,着重强调:“用力。”
女人攥紧拳头,使出全力砸了过去。
钱一鸣偏过头摸着流出的鼻血,疾步跑上楼,只留下不明所以的一行人面面相觑。
他一路冲到房门口,憋出豆大的眼泪,推门而入。
“云望…”
云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谁打你了?”
钱一鸣把脸清洗干净,往鼻孔里捅上纸,哭唧唧的爬上床,略过揍人的事讲清来龙去脉。
云望直起身:“那就换吧。”
钱一鸣按倒云望,哽咽道:“我给了他们一些钱,愿意让给我们住。”
云望点了点钱一鸣红肿的脸。
“疼…”钱一鸣泪眼婆娑的单手抱住云望,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云望顺势搭上胳膊,逐渐合上沉重的眼皮。
怀中,钱一鸣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加紧手臂使二者更加贴近,满足的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