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九重出现一道带着魔气的黑光一闪而过。至于它的源头,一定是从尤虚山传来。
帝站在殿门的跟前,寒眸看到它后。知道魔君已经把凡人体内的散灵逼出来,而且他如愿成仙。
他垂眉敛目,想起自已的一魂一魄都没有放回体内,而封印在尤虚山的魔兽企图逃出来。
顺着那一道黑光的方向,独自来到尤虚山。
此山阴气极重,空黑沉沉都像是快要塌下来。比魔界可怕些许,满山阴气沉沉。
那正午三刻,次灵纷纷躲起来。尤虚山渐渐才有了光线,没有那么昏暗阴沉。
帝踩在那一些枯枝断叶之中,发出一阵咔嚓声。树枝断开后,有些残叶粘在他的鞋底下。
他抬头略看一下空,没有什么异象。
那一座山,长满青苔。不像其他的山峰长着树,还有些许鸟栖息在树上。
帝冷眼瞥见山的时候,总觉得它难看了。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着。
那十块石头轻微动了动,变成锋利的大爪子。整座山逐渐站了起来,瞬间变成一只青色的巫水兽。
它猛然地摇了摇头,把落在头上的石碎甩了出去。
巫水兽头上留着一只长长的独角,另外一只长角被砍后,也没有重新长出来了。
它悄悄把头对准帝,时刻留意他的动向。用力一跃撞向帝的背后,整个人撞飞出十米之外。
帝单膝跪在地上,背后被一只坚硬的独角戳到。那几根骨头似乎要炸裂开来,他的灵脉受损。
他口中吐出大量的鲜血,它们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凄美的弧度。
他顿时用手支撑身体站起,手中就出现一把亮铮铮的长剑。
躲起来的次灵似乎嗅到血腥味儿,暗地里涌动起来。它们畏惧光线后,才不得不躲起来。
那一只巫水兽仰头吼叫几声,似乎要把整个空撕破,尤虚山的山脉几乎要震裂开来。
帝怕耳膜受伤,念诀把它的嘴巴暂时封了起来。
在灿烂的光线下,巫水兽另外一只长角被他用长剑砍掉。
残角边上的剑伤依旧清晰可见,当时流下的血迹太臭。
那一把长剑上沾了一些血迹滴落在妖蛾上,瞬间把它臭晕了过去。
妖蛾两眼发直,翅膀僵硬起来。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帝将巫水兽上下打量一番,发现它聪明不少。居然会变成一座山,把自已的双眼蒙骗过去。
他挥起长剑后,剑刃上倒映巫水兽双目的惶恐。
巫水兽认得那一把长剑,是当初砍掉它的一只长角。剑光一闪而过,十分刺眼。
它也记得当时长角被他砍下来,就是因为它把双目闭上。
巫水兽开始惶恐,拼命地乱窜起来。它开始害怕,怕他再次把另外一只长角也砍下来。
它在地上凶猛地踩踏,山上的石头滚落下来。那一些树叶漫飞着,像是下起一阵枯色的叶子雨了。
顿时,巫水兽再次跑向帝,想把他撞成重伤。
帝顺势一剑劈去,山石已裂。巫水兽身上厚厚的鳞片被劈裂开来,一些暗红色带着臭味的鲜血流下来。
一时之间,妖蛾臭昏一片。纷纷从枯树上掉落下来,宛如一阵狰狞的枯雨。
他掐手念诀,周身出现一个散发仙气的仙罩,紧紧把他护在中心。以床住巫水兽浓臭的血腥味,实在难闻!
巫水兽受伤后,用着委屈的目光盯紧他。随后拼命地逃了起来,震得山脉严重受损。
帝冷眼看到它离开后,随意挥手,仙罩就消失。地面上掉落全是妖蛾,真是可怜它们了。
这时,一团主灵偷袭帝的背后,又是致命一击。正好撞在独角戳到的地方,那几根骨头重新裂开。
他的灵脉严重受损,元神似乎受了轻伤。
帝转身朝着主灵一砍,它散成些许团的主灵。就像砍不死它一样,十分嚣张起来。
主灵是魔兽体内的一种灵,那一些次灵就是由主灵分离出来的。
毕竟凡饶承受力有限,不能承受起主灵。
所以魔兽只能把散灵放入他的体内,这样就可以让魔君准确找到它的位置。
主灵纷纷附在长剑上,他用着两指间透出的仙气驱除它们。
它们如同流水一样,汇聚在剑尖上。它们又似水雾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帝来到封印魔兽的地方,抬头看到它没有裂痕。暗自念诀,把封印加得牢固些许。
他终于可以放心回去,庆幸它没有逃出来。
他受了重伤,回到九恋殿后。鹿角见状,上前扶着他的胳膊。
鹿角得知他受了重伤,担心问道:“帝怎么受了重伤?要不要紧?”
帝冷眸凝缩成两团寒冰,低沉回应道:“没事。”
于是吩咐鹿角派兵去请午梦和心思过来九恋殿,有事要跟他们商量。
那些从背后的伤口进入体内的次灵,全部汇聚在他结实的胸膛郑如果它们在体内的时间长了,就会长期附在身体上。
次灵会渗入血管,与他的血液混合在一起。那个时候再把它们逼出来,会更加困难一些。
帝伸手触碰到胸膛硬邦的地方,就是次灵暂时所在一处。
他用一把雪亮的匕首,对准它们的位置刺下去。拔出匕首的时候,有一些暗黑色的血液夹着次灵一起流出来。
“呀!”
鹿角痛心大声喊道,伸手接住沾了鲜血的匕首。
鲜血所在之处,次灵也黏在一起。它们在他的手掌滴落下来,瞬间凝固成黑色的血痂。
他用着匕首往火把一烧,血迹消失了。
但次灵却异常活跃起来,它们附在雪亮的匕刃上,像是墨汁一样滚来滚去。还不时地冒出一些泡,吓得他立即扔掉它。
帝瞥见它后,仍旧一脸冷漠。支撑着身体,往前走了两三步,“次灵太难杀死,主灵不易砍死,唯一能让本君安慰的是魔兽没有从封印里出来。”
“魔兽并不重要,可是帝的身体重要。你要是受了伤,谁能帮你掌管政务?”鹿角忧虑重重问道。
帝略白的侧脸挤出一丝笑容,“所以派兵去请午梦和心思过来商量要事,本君必须要静心养伤。”
兵在殿外大声禀告道:“午梦上神和心思上神到!”
他们进去殿内时,立即行了礼,“帝。”
心思抬起眼帘,闻到满殿都是一些浓浓的血腥味。瞧见帝的衣襟有些血迹,还有一把匕首被扔在地上。
她心疼扑上跟前,满脸愁云,“帝受伤了?”随后拿出一条粉红色的手绢,准备帮着他擦一擦血迹。
鹿角把头扭过来,干咳了几声。
“没事。”帝将她的手拿开,心叮咛道,“以后你跟午梦一起暂时帮着本君处理政务,你有没有意见?”
心思眼眶微红,紧紧盯着他的伤口。胸膛模糊的血肉依旧能见,心疼点零头,“帝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了。”
“好。”帝极力赞赏道,胸腔涌出一股剧烈撕裂仙脉的疼痛福令得他浑身打了颤抖,太阳穴早已被冷汗覆盖。
午梦双眸一亮,寒眉拧起,“帝要保重身体。”
帝露出惨淡的脸色,微白的嘴角撑出一抹笑意,“会的。”
于是他将宫一切政务暂时交给心思和午梦管理,他终于可以安心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