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既安,金宝宝又不禁对那官员的飞扬跋扈生出了不满,“俺也是在大乾朝宫里待过的人好不好?就你这狗娘养的一个芝麻绿豆般大的官,也敢在我面前嚣张成这个样子,回头便收拾你!”
金宝宝虽然腹诽不已,面上却不敢带出半分,他一面暗暗打着手势,示意身后的家人撤去戒备,一面引领那名推官大人登堂入室。
那些捕役们,进了庄园,便在廊下休息,那名推官大人却昂首挺胸,直入正堂,到了堂上傲然一坐,倒像他才是此间主人。
金宝宝亲自奉上茶水,假装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今日公干,不知为何事而来?”
那推官面沉似水,冷笑一声道:“只怕本官要做的事情,你这奴才做不了主啊,还是快去叫关佩瑜过来的好!”
金宝宝憋着一肚子的火,但是又不好发作,谁叫自己现在不是官身了呢?这古往今来,历来都是当官的欺负平头老百姓,何曾见过老百姓冲当官的发火来着?正不知该说何是好之时,上官瑜已身着一身月白色长袍,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不知韩大人大驾光临,关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则个!”上官瑜笑吟吟的冲坐在正堂上的那名推官大人一抱拳说道。
那名推官动也不动,坦然受礼,冷冷的说道:“关佩瑜,你的生意是越做越红火啊,钱赚的越来越多,这架子也是越来越大了哦。”
上官瑜轻轻一笑,继续不卑不亢的说道:“这都是各位大人关照,下人们做事也还勤勉,所以生意才红火。”
“红火?那本官就再给你添一把火!”姓韩的推官说罢“砰!”地一拍桌子,茶杯茶盘都跳了起来:“关佩瑜,你的祸事发了。”
韩推官虽然又是拍桌子,又是说的吓人的,但是上官瑜心里却一点儿也没觉得害怕,因为韩推官既然还是叫他“关佩瑜”,那么便说明他的真实身份还是没有暴露的。只要这些大乾朝官面的人物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么他就可以继续稳坐钓鱼台。
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是表面上还是要给韩推官面子的,所以上官瑜假装大吃一惊,倒退两步,失声道:“还请推官大人明言,草民实不知犯了什么过错!”
韩推官冷笑一声,说道:“关佩瑜!咱们认识也有三年时间了吧?”
“三年只多不少!”上官瑜脸上仍是一副恭谨之态。
韩推官眼睛向左上方四十五度一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三年来,本官对你们可是照拂多多啊,有什么违反乱纪的事情,本官也都从来没有追究过!”
上官瑜轻轻一笑说道:“大人们关爱草民,草民一向是感铭于心的。不过我们也确实是正经人家,违反乱纪的事也是从来不做的。”
韩推官嘿嘿冷笑两声,说道:“关佩瑜,光棍眼里不容沙子,你做的是车马行的生意,黑白两道都有来往,你敢说事事规矩?”
上官瑜心中暗骂一声:我之所以选择车马行的生意,不就是图的它能够打探消息吗?是人都知道这做这行当的,肯定都不可能太干净。韩推官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自己,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提这茬,还不摆明了是想敲诈勒索?
心中骂归骂,上官瑜还是又再次深施一礼,说道:“大人您也是知道的,我关家虽然做的是车马行的生意,但是一向都是谨小慎微的,从不招惹是非,倒是修桥补路、解囊行善之类的事情,从不落人后的!不过,今日大人既然提出来了,那么我们也肯定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回头再到府上专门致谢。”
上官瑜的这话已经说的非常客气了,而且也表明了愿意送钱,本以为那韩推官会卖个面子,不再纠缠。
不想韩推官听了上官瑜的话,脸色一沉,双手在椅背上一按,已是一跃而起,手指头点到了上官瑜的鼻子上,说道:“你送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礼尚往来,才是道理。本官照应你,有什么事都替你兜着,你该知恩图报才是!”
上官瑜乃皇室后裔,虽然已没落了一百多年,但是在自己人面前的时候,仍是主人的身份,向来只有他训别人的份,哪儿有自己被别人训的时候?眼见这位韩推官蹬鼻子上脸,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上官瑜的面色也突地一冷,便欲发火。
但是韩推官紧接着的一句话,又让他明白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因为韩推官说的是:“你的妹妹呢?”
“舍妹?”上官瑜心道,说了半天,这才切入正题,但是面上却并不带出,只是假装奇怪的说道:“舍妹一直在家,未曾外出啊!”
“一直在家?”韩推官嗓门提的老高,咆哮着说道:“你真当本官是傻子不成?你的妹妹明明昨晚上在皇城里犯了大案,今早刚刚偷跑回来的。你是她的哥哥。不是主谋,也是同犯!”
韩推官表面上说的煞有介事,但是其实都是在胡扯,他还是老早之前见过上官瑾一面儿,当时就被上官瑾的美貌给迷住了,还曾经跟上官瑜商量过要纳上官瑾为妾来着。但是这件事肯定是被上官瑜给拒绝了,在上官瑜心目中,妹妹是高贵的公主,怎么能嫁给韩推官这种龌龊的官员呢?更何况还是小妾?
当时这件事弄的韩推官很不高兴,上官瑜送了好多礼才算平息了这位推官大人的怒火,久而久之,韩推官对上官瑾的心思也便渐渐的淡了。
谁知无巧不巧的是,昨儿晚上,上官瑾大小姐把贵为九五之尊的李观棋给抓了过来,还在现场留下了活口。如此一来,她和玉川子的形象自然便在贺子铭、何璧珺和月儿的叙述下,被专门负责画海捕文书的画师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