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还是一路打出去更好一些!”赵正咂了咂嘴,讪笑着说道。
李岫心鼻中发出一声嗤笑,说道:“你以为你是在普通的牢房里呢?告诉你,这儿是羽林卫的天网秘牢,羽林卫知道是干嘛的吗?”
“不就是皇帝的亲军嘛!”赵正很无所谓的说道。
李岫心再次冷笑说道:“羽林卫人数也不算很多,为什么会那么出名?不光光是因为他们是皇上的亲军,还因为他们有一件人力无法抗衡的利器——神机连弩,用不着多,只要有十张连弩拦住通道,再高的武功也休想能冲的出去。”
“神机连弩的威力,我也听说过。这硬闯确实不是什么好法子!”赵正摸了摸下巴,斜了李岫心一眼,说道:“不过,我还可以挟持一位长公主作为人质嘛!”
李岫心直接没说话,但是她那一双大眼睛却摆明了是在说:“不怕蛋疼,你就来试试!”
在李岫心的目光攻势下,赵正终于开始崩溃,一边慢慢的向剃刀走去,一边说道:“胭脂水粉就不需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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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庄,村上住着几十户人家,全部姓周,所以这村子便以姓为名,就唤作周村。村庄前面是一条小河,顺着河边的沙滩路走下去,大约五里地外就是一座桥,拐过那座桥就是一条官道,南下的官道。
常言道,活水不腐,虽然是大雪纷飞的寒冬季节,但是这条小河却并没有全部结冰,河边的柳树下有一截腐朽的树干半躺在水中,夏柳拿着一根简易的钓竿,就坐在那枯干上垂钓。
一个身材壮硕,头上裹着严严实实的汉子慢慢的走了过去,在夏柳身旁不远处蹲了下来,状似无聊地看了片刻,确定周围没有旁人之后,才说道:“当家的,我们的人都到了,一共二十个人,现在就歇在村子东头。”
夏柳原先是浮玉山流云寨的二当家的,因为大当家的作恶多端,被赵正和宇文夕月除掉。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本以为赵正会识趣的把大当家的位置让给他,没想到结果赵正不但自己坐了头把交椅,他这位流云寨的元老还得再降一格,居于宇文夕月这个女人之下。可以说从那时起,夏柳心中就已经埋下了有朝一日除掉赵正的种子。
虽然赵正武功高强,在山寨之中有着很高的声望,后来加入的帮众也都多数忠于他,但是夏柳原先的心腹也不在少数,而且对他也都是比较忠诚。直到今日,他们也都是叫他“当家的”,而不是“三当家的”。
夏柳头也不回,盯着水上的浮标,不动声色的说道:“村子里一共没有几户人家,你们这么多人住到别人家里去,人家也愿意?”
那壮汉嘿嘿一笑说道:“当家的放心,我们住的那几户人家绝对不会不愿意的。”
夏柳也是轻轻一笑,说道:“对你们,我自然是放心的。尸首可处理的干净了?”
那壮汉又是阴阴一笑说道:“这几户家中都打有深井,我们也用不了这么多,填上一口也没啥打紧的。”
夏柳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赵正被朝廷抓了,不过夕月抓了一个朝廷肯定愿意交换的人,现在正在和朝廷商量着怎么换人呢。”
那壮汉眼中精光一闪,说道:“这是除掉赵正的一个好机会,绝对不能让他们交换。”
夏柳冷笑一声,说道:“我难道还不知道不能让他们交换?可是你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那壮汉目光一冷说道:“咱们将宇文夕月手中的人质杀掉不就行了?”
“你可知道夕月抓的是什么人?”夏柳语气神秘的说道。
“什么人?”
夏柳一字一顿的说道:“皇帝,大乾朝当今的皇帝——李观棋!”
“皇……皇帝?”这个时代,人们对于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下意识的存在着敬畏之心的,饶是那大汉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乍听说自己刚才要杀的居然是皇帝时,也不由的大惊失色。
“怎么?听说是皇帝,怕了?”夏柳稍微转过脸来,质问道。
那大汉舔了舔嘴唇,说道:“当家的,咱们可以再想其他的法子。”
夏柳冷哼一声,说道:“这就是最直接的办法,为什么还要想其他的法子?就因为他是皇帝,所以才必须要死。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如果让他安全的回去。震怒之下,官兵大举进发剑南,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便岌岌可危。所以,他必须要死。”
那大汉又问道:“宇文夕月能答应吗?”
“她最好识趣,不然的话……”夏柳冷笑一声,暗暗咬了咬牙,眼中杀机一现即隐,“我虽然比较怜香惜玉,但是为了前程,说不得也只好委屈了她。哎,只是可惜了这花不溜丢的小娘们儿。”
那大汉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当家的,兄弟们都听你的吩咐,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做?”
夏柳沉思了一下,说道:“我先回去一趟,探探夕月的口风再说吧!如果不行,咱们再动手。你们回去先预作准备,一旦接了我的信,便立刻行动。赵正喜欢捣鼓烟花爆竹,现在还有不少火药留在这儿呢。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那大汉答应了一声,便悄然离开了。夏柳瞅着水面上微微一动的浮标,双手一抬,一条巴掌大的鱼儿已被钓了上来。
望着那条在空中拼命挣扎的鱼儿,夏柳嘴角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
邹巧来在皇城之中走街串巷,过了晌午再装作无意的转悠到中枢府门前,只见门前的两个石狮子上已披上了红布——这是双方约好的暗号,表示朝廷同意交换人质。
此时天色阴沉,稀稀落落的雪花儿飘扬下来,街上行人渐少,邹巧来恐怕引人怀疑,也返身向城门慢慢走去,他还要回去向宇文夕月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