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妒无德,这样的皇后还不能生子,等待梁欢的命运就是被废庶。
白天热的厉害,晚上也不见的多凉快,梁欢使人将碧纱橱搬到外面去纳凉,还是按着在家中的生活习惯这样子过夏,她才躺了下来,宋承也躺了下来,这碧纱橱并不大,两人都挤在里面就有些小了。
而且不凉快,这庭院中又没个池子的所在,就凭借一些晚风吹走热气,白天地砖被晒的滚烫,这会热气不断往上蒸,已经洒了好几遍水才将暑气给压了下去。
梁欢推他:“再叫人搬个竹塌出来就是了,这样挤在一起热的呀。”
宋承只好起身,有些委屈道:“还想跟你一道纳凉,我自小都没什么人陪着。”
梁欢不说话,她知道他打小过的清苦,可真也不能大热天的挤在一起,没办法叫人进内殿搬了竹塌出来,亲自放上竹子枕,而后引手:“殿下请上踏。”
宋承轻笑:“好吧,是有些热。”他不怕热,梁欢也怕热啊!
姚幼露笑这着建议:“殿下要是想跟太子妃一块纳凉,可叫人将竹塌的尺寸做的大些。”语毕又笑着对梁欢道,“太子妃要是觉着热,将冰鉴搬出来?”
梁欢还没出声,宋承淡淡道:“冰鉴重于千斤,孤这宫中没有力士搬动,就算了吧。”
姚幼露面色不变:“殿下说的是呢。”
她立在阮玉姑身边跟着伺候太子夫妇,梁欢冷眼看着,姚幼露是四品女官,掌庆宁殿金玉宝器,实是无须这样跟阮玉姑一样立在一边等着传唤。
梁欢微合上眼,摇着松扇,这扇子下挂着薄荷冰片的香包,扇子扇动带着一股清凉的味道。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惜前世的自己不知道,才着了姚幼露的道。
晚上睡觉又是难题了,昨晚上是应付过去了,今天晚上还要躺在一张床上。
她倒是没觉得多新鲜,宋承就不一样了。
盥洗好换了寝衣,他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上,背后洇湿了一大块。
梁欢就说:“老是不把头发擦干。”
宋承不由一愣,梁欢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撇嘴道:“你一会躺在床上,席子都是湿的。”
宋承起身换来阮玉姑给他擦了湿发,这才上了床,梁欢也已经换了寝衣准备就寝。
今天晚上要用什么借口来拒绝他的求欢?
装睡?装累?
没那么困,也没那么累。
梁欢安静的躺下来,双手交叠放在身上,宋承靠在床头看了会书,揭开琉璃罩灭了灯上了床。
梁欢不动,宋承有些睡不着,父皇准许他三天不用理朝事,因此明天他能带着梁欢在宫中赏玩。
“阿欢,你还累吗?”
她不累。
帐子里面暗幽幽的,月光从直棂窗透进来落在白玉地砖,帐幔内也似被玉转上的月光映了进来。
宋承撑起身子,长发逶迤,昏暗的帐幔脸他面上的线条跟晕开了似的朦朦胧胧,梁欢瞧了眼,就觉得他这模样有种说不清的慵懒,她不敢再看,侧过脸含糊道:“有些困了。”
宋承半饷低声道:“你是不想跟我圆房?”
梁欢暗暗提了口气,她确实不怎么想,眼下她就是想拖着……
“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冷。
梁欢闭着眼硬着头皮道:“我只是有些害怕。”
唉,也只能这样说了。
梁欢睁开眼,胆怯的看着宋承:“听说妇人的第一次非常的疼痛……我怕疼。”
她这娇怯怯的缩着肩膀可怜巴巴的,宋承也不忍心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只是这事他也没有经验,不由俊脸一红,也不知道有什么法子,半饷红着脸道:“要不让太医署的医官们开个什么药,你能舒服些……”
梁欢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前世两人什么事没做过,再亲密的样子都见过,这世上除去宋承故去的母亲,怕是就她最熟悉他的身体了。
他一本正经的真的要去太医署讨要药方,他好意思去,梁欢都不好意思要!
“别啊!昨晚不是都说圆房了,你这样一去,不就露馅了!”
宋承摸摸鼻子,再看躺的笔直的梁欢,鼻端萦绕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叫他什么也不做,还真是难。
梁欢还在琢磨这事怎么解决,眼前一暗,宋承俯下身来亲着的她的嘴唇。
“我只亲亲你,不会弄疼你的……”
悄摸摸的睁开眼,宋承俊脸通红,竟比她还羞的厉害,他的亲吻也只是在她唇上一触即离。
亲了一下似乎不过瘾又俯下身贴着身下人的红唇厮摩,这原本没什么,梁欢也能忍着,可他光是这样蜻蜓点水一般,梁欢被弄的心头发痒。
前世两人亲吻过无数次,从没有一次像这样过。
梁欢撇过脸,头顶都要冒烟了,她浑身都酥软了,瞪着帐子顶上的交颈鸳鸯。
……悄悄呼出口热气,真是没想到,宋承还有这一手。
宋承说,即便是父皇也有无可奈何的事情,朝中诸事不是父皇一人说了算,一件大事需要臣工们商议好些天,有的时候甚至会在朝堂上大骂起来。
因此杜常荣一事,于宋承来说,就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皇后指定的日子,杜常荣原本还要从宣德门进,后来不知为何改成了西华门。
太子迎娶侧妃,梁欢庆宁殿的女主人,少不得要忙碌,这事就算宋承不说,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当做没事人一样——皇后在看着他们呢。
宋承说的没错,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或许将来的某天两人会再次决裂,但眼下需要他们共同去做一些事情,不叫皇后拿捏住了。
梁欢捧着玉碗,小口小口吃着甘草汤,冰凉凉的甘草汤很解暑,进了嘴下了肚子,凉丝丝的又舒服又好吃。
姚幼露捧着木匣进来,行了礼笑道:“太子妃,尚衣局将入夏应景的香囊送来了,您看看喜欢哪些。”
梁欢搁下玉碗,选了个风荷的香囊,正打算给宋承选个青竹的,姚幼露抢着在前面道:“这个石榴纹的瞧着不错呢,殿下鸿骞凤很适合这个呢。”
鸿骞凤立?
梁欢不禁慢慢笑了:“姚女官这样夸赞太子殿下,等太子散朝了我一定给太子转告。”
姚幼露笑意微停,掩着唇故作神秘道:“太子妃还不知道吧?城中那些从前看上太子的人家,现在都悔青肠子了,哪里有太子妃这样的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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