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抵抗力弱,发烧风寒倒是正常,一会儿弄些退火的参药来,估么就好了,你自己的身子可是要注意啊!”
慕容夫人看着云儿这样子倒是可怜,嘴巴上全是泡,身子软弱的不得了,每日不叮嘱,就滴水不沾,这样下去身子倒是熬坏了。
“额娘,陈太医昨儿是不是说毓静心火旺盛?”
慕容夫人思考了一阵子“第一次来的时候,他说可能是风寒所致,可这天气热的要命,根本不可能是风寒。第二次、第三次来的时候他说看着脉象有些像心火旺盛。”
这么一说夫人也奇怪,有的时候这毓静是像个小大人,可毕竟她不是大人,怎么能心火旺盛。
“这几日我们没给她吃过什么易上火的东西,怎么会心火旺盛?”
这云儿的怀疑,让慕容夫人两眼中透出一丝怀疑,这确实饭菜都是府里做的,心火旺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赶忙去告诉慕容老爷,老爷一听赶忙叫来陈太医,问起什么食物能导致心火旺盛,陈太医老实的讲一般食物引起上火,大可在一到两日之内泄火,根本不会引起发烧。
“或许……”
慕容夫人如此聪慧,马上反应了一下:“难道有人动了手脚?”
陈太医不敢妄言,只是如此猜测而已,具体是否有人在孩子的食物中添加东西无法查出,只能抓到那人才能知道,陈太医善意的提醒,不得打草惊蛇,一来如果对方有了防备就无法按住她那只手,二来如果不是有人动手脚倒是让人认为慕容府小题大做。夫人自然懂得。点头应声,可是后脊梁一丝凉汗顺着后背流出,毓静只是个孩子。对她动手脚的人固然是与慕容府不睦,否则为何对一个话语未全的孩子下药?
“云儿。今晚的食物我会安排下人正常做,毓静现在身子虚,也吃不下什么,昨儿弄的东西,也都吐了出来,不如我们弄些牛乳,趁着太医在把平日里毓静吃的食物拿来验一验。”
云儿自然听额娘的话,此刻自己也没有力气去想。只要孩子能平平安安,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葛氏拖着疲惫的身子,在一旁为毓静换头上的毛巾,她那原本粉红色的嘴唇因为发烧变的通红,脸蛋也犹如脂覆纯肌,烧的发烫。
“可怜的孩子!”
葛氏眼泪汪汪的,她已经几夜没有睡觉了,只是不停的换毛巾,给毓静喂水等等。
“葛氏,不如您先休息一阵子吧。这孩子这两天可能还得烧,您再这样下去该把身体熬坏了,我看着。你去睡一下。”
慕容看着葛氏眼珠不错的坐在那里,心里倒是担心她会撑不住,葛氏自然逞能说自己没事,坐在榻的一侧抚摸孩子的脸。
晚上后厨东西一做好,慕容夫人就命令下人端来,太医轻轻的崴起一勺孩子的粥,闻了闻没有任何的味道,用银针测试也没发现有毒。这倒是不觉奇怪,进来毓静生病。自然太医常来,即便有人下药。也不会赶在这风口浪尖上对孩子下毒不是?
“慕容夫人,我想今日的食物应该是没有问题。”
今日的没有问题?那就是证明这人已经知道自己知道孩子的食物有人动了手脚。从前慕容府从来没出这种事情,府里的丫鬟也是老实忠厚,根本不会有人做出这种偷摸害人之事。
“我知道了,谢谢陈太医!”
陈太医告辞,她看着焦急的云儿,反倒冷静了,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并不是抓不到这人,而是怕孩子一烧几日撑不住。
“额娘,听说过去有人就是如此发烧,后来不是得了痴傻症,就是烧死了,毓静会不会?”
每一个当额娘的都害怕自己的孩子有危险,云儿也不例外,有的时候她像一个大孩子一样,现在只能边哭边念叨不知怎么做是好。
“云儿,我们正常把药煎给毓静喝,只是弄清楚是什么导致孩子高烧的?”
葛氏稀里糊涂的,自己真的不知道这孩子还能撑多久。
“慕容夫人……”
刚一起身,脑袋一晕,她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姨妈,你怎么了?”
云儿方寸大乱,赶忙踉跄的跑到葛氏的身旁,用手拉着葛氏的胳膊,慕容夫人赶忙喊:“快,看看陈太医是否走远,葛氏晕倒了。”
下人们也跟着忙起来:“葛姨妈晕倒了,葛姨妈晕倒了。”
梅兰按人中,云儿用胳膊垫着葛氏的头,慕容夫人也着急的蹲下,陈太医幸好没走远,才上了轿子就听到府里有人喊叫,也就自己下来,听说有人晕倒加急了步伐。
“来,我看看!”
他从人群中走了进去,招呼着把葛氏抬到榻上,翻了她的眼睛看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不烧,应该是睡眠不足导致的身子虚弱罢了,喝几副汤药补一下就可以了。”
“太医,那姨妈什么时候能清醒啊?”
云儿心里害怕极了,她真的怕姨妈就这么睡下,直到听到太医说六七个时辰左右会醒才放下心来。
孩子的病还没好,现在姨妈又病倒了,俊辰回家看到眼睛已经肿得不像样子的云儿心疼极了。
“既然姨妈病了,你就更应该照顾好自己,要是你也把身子熬坏了,额娘该多担心啊!”
是,我不能倒下,我还要找到是谁要害我的孩子呢!她似乎充满了力量,马上让梅兰去做些吃的,尽管胃里好似一团火在燃烧,饱胀感十足,可是为了身体还要硬生生的咽下,到了实在受不了才放下筷子。
俊辰用手摸着毓静的头,还是很烫,她也慌了,如此下去孩子就算不死也落了病。
“梅兰,你去问问管事有没有冰?”
不一会儿梅兰回来手中拿了一个碟子,碟子里放着几块儿晶莹剔透的冰。
“大少爷,这就这么几块儿冰了,管事说天气热,冰都送到各个房里了。”
俊辰没管剩下多少,全都放到了铜盆里,与水混合,形成了水冰混合物,用毛巾在水中投了投,然后敷在毓静到额头上。
“俊辰,孩子还小,可别凉到了,容易落病!”
慕容夫人有些害怕,担心的看着,可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让孩子降温,毓静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热,好热!额娘!”
她反复着说这几句话,可是当云儿凑上前问她话的时候,她却好像听不见一样,躺在那里。
俊辰不停的更换毛巾,一条接着一条,直到用手摸着毓静的头比刚刚稍微凉一些才停止。
“梅兰,拿药!”
刚刚煎好的汤药,他一勺勺喂给了毓静,尽管有些从她的嘴角露出来,可他还是一股子的连同药底都喂给毓静,心里念着一定要好起来。
这一夜俊辰眼睛都没合,瞪的圆圆的看着毓静,就怕她有一点不舒服,马上传太医,看着俊辰如此的爱孩子,慕容夫人也就放心了。
“老爷,孩子这一病啊!我倒是看清楚一些事情。”
慕容老爷疲惫了一天,伸伸胳膊问:“夫人此话怎么讲?”
“这孩子一病啊,葛氏日夜守着,让我看见了人之间不一定有什么血缘关系,她对云儿和孩子真的很好,本来我还在想为什么她会对云儿好,现在明白感情到了一定的程度,不需要一个关系来判断,人活的才踏实。”
慢慢盖上了被子,她又说:“我还在想俊辰是否真的会改过自新,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想通了,也明白过来了,现在对云儿和孩子真的很好,刚刚我从毓静的屋子里出来,看他还在那里守着呢!难得回头,我们也该释怀。”
“可是无论再怎么好,他也是害了凤儿的凶手啊!”
慕容夫人顿挫的摇头,接着解释:“如果说凤儿被害,或许凶手也是我们,我们从小把对潆潆的亏欠全都补给了她,所以她总是娇生惯养的,有时候还有些坏心思,云儿当初不也是这么被她逼出了府吗?”
慕容老爷想想也是,不过好歹这云儿算是回来了,失去了一个女儿,又得到了一个女儿,或许这是上天的安排,也是宿命。
“都是命啊!这是我们的命!”
两人竟然同时泪汪汪的,他们脑海里全是小的时候潆潆的画面,又想起了凤儿小的时候。
“我们是太娇惯凤儿了,或许是因为对潆潆的亏欠吧,她是蛮横无理,我们又舍不得说。”
老爷想起过去对女儿无休止的娇惯心里也开始后悔了。
“老爷,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这个俊辰现在仍旧是我们的女婿,就算是为了云儿,我们就原谅他吧!”
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上官俊辰居然误打误撞的娶了自己两个女儿,如果一定要说,也是缘分。
“算了吧!算了!”
虽然这两句简短的话说的有些困难,可是他还是说了出来,他不想再看着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不开心了,一家人总归是要开开心心的,有些事情他只能让它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