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场内昏暗,包厢的窗户有一层特质黑幔遮着,包厢的客人若要竞价,只需要把点燃了窗台上的红烛,便能清晰的被司仪看见。
那原本以为可以拍下这个符咒的老头顿时火了!但这拍卖会可不是谁都能闹事的。
司仪的声音让大家的目光看向了最后排的包厢:“司岚厢的客人要竞价了,这北炎国前祭祀,现西泠七王侧妃的平安符已经飙升到一千两白银,不知道它的上限会在哪里呢!”
独孤湛沉着嗓子,犹如寒冰的声线回响在会场中,场中的人们不禁紧了紧衣襟:“加多一千两。”
司仪夸张的声音很快盖过了独孤湛那冻翻全场的声音:“哇!两千两!还有人要出更高的价吗?两千两第一次!两千两第二次!两千两第三次!成交!会有侍从把您拍得的物品送过去,并收取费用。那么接下来拍卖的商品是……”
凤一戳了下独孤湛没有被面具遮挡住的侧脸,笑道:“之前爷可是在于飞阁一掷几万两,可豪爽了,这下子才加价一千两,我还真不习惯了。”
独孤湛倒是想捏一捏凤一的鼻子,可惜被面具挡住了,想着去捏捏凤一的脸,怎么说也肖想了很久了,可看着凤一那炸毛要咬人的样子,独孤湛挑了挑眉还是放下了手:“有这一万两爷带你去逛街不好过拍这么个假货?”
凤一倒是被这话讨好到了,笑得可开心了:“爷这话倒是很合我心意。”
说来这包厢里遮挡窗户的黑幔还真是奇特,外面看是黑的里面却依旧能清晰的看到台上拍卖的场景,甚至有种放大的效果,看来这拍卖会场能有这样的配置,能成为皇城内的第一商会,还真是不简单。
那假平安符送来了,独孤湛付了钱,侍从便离开了。
可没过多久便有一个老者找上门来,似乎就是刚刚差点以一千两拍下这符咒的人。
老者才进房间,就看见凤一把那符咒放在那蜡烛上烧了!本来想要好好商量的,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你!你既然不要!干嘛要拍下来!你还烧了!你知道老朽有多需要这平安符吗!”
凤一皱着眉头看了眼老者,可惜他脸上也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的面相,也不知道他近来发生了什么,但他身上没有芜秽之气,显然也不是他碰到了什么妖魔鬼怪。
凤一有些无奈,要不是独孤湛坐在旁边盯着她,刚刚她翻手就能让这符在她手上烧起来,有这么一手,估计那老者也不会如此无礼了,不过这也算是一份因果,她能帮得上忙的话,便帮一帮好了:“这符咒是假的,我只是不想它害了真的有需要的人。”
老者皱眉:“你凭什么说那是假的?第一商会办的拍卖会还能卖假货?”
凤一在这西泠虽然早已不是通缉犯,但和一个普通人,她倒也没有必要显露身份:“我自幼修灵,这符咒的真伪很好分辨,符咒上没有辟邪的灵光。”
老者也不是三两句话就会相信别人,何况这可以说是他心中的救命稻草,人家却转手就烧了:“那你如何证明?”
凤一这下倒是笑了,她愿意帮忙,但也要对方愿意接受她的好意:“我与你毫无关系,你信与不信与我何干,我何需向你证明,即便刚才那符咒是真的,那也已经是我买下的东西,我愿意烧,你又能如何?”
老者顿时语塞,眼睛转了转,也许着眼前的姑娘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这么想着竟是跪了下来,跪得凤一真是措手不及啊……
凤一赶忙闪开,她是七王侧妃受一个普通百姓一拜是没有什么,但一个长者跪在面前,她还是觉得特别别扭!
凤一赶忙道:“老人家,有话好说,赶紧先起来!”
老者却依旧跪着:“姑娘,刚刚是老朽多有冒犯,老朽想要那个平安符是想回去给我那宝贝孙女的。
一个月前,我孙女大病了一场险些就去了,但醒来却像变了一个人,疯疯癫癫的,老朽怕她是中了邪,才想要那有真本事的凤一大人的平安符保佑她平安的。”
大病一场?然后就变得疯癫?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凤一几步到了老者身旁把他扶了起来:“也许您那孙女只是病的严重了,伤了根本呢?平安符可没办法治病,治后遗症。”
老者愁容满面地解释道:“不是的,不是那种疯癫,她现在整天说些没人听得懂的话语,做事说话比那花楼里的姑娘还……哎,真是家丑啊!”
凤一愣了一下,不会是穿越者吧?其实她自己严格来说也算是穿越者,但也可以说不是,因为她确定,这也是她自己!但有一个可能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她还是很感兴趣的:“那等船靠岸,我就和您走一趟吧。”
老者又要跪,凤一赶紧扶住了:“老人家,您年纪也不小了,总是这么下跪对膝盖不好。”
老者心中感念:“姑娘,老朽刚刚多有得罪,你现在还如此对待老朽,老朽刚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管姑娘能否为我那孙女驱邪,姑娘的善念老朽记住了!姑娘往后若有需求,便执此令牌到通天阁,老朽定亲自接待!”
凤一倒是没想到她打算帮忙的竟然是白瑾和她说过的,西泠第一杀手组织通天阁的人,本来还想说要收费,不过人家都送上好处了,她还真不好再开口要钱这么俗气了
而且看这老者此刻声如洪钟,有种霸气不自觉流露而出,怕是深藏不露,在通天阁的地位怕是不低。
凤一目送老者离开,台上拍卖还在继续,凤一却是叹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如此高傲之人,为了孙女都跪下了……”
独孤湛看着凤一目光闪烁,知她应是想起了凤家,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一本正经的转移起了话题:“小一这话有问题,辈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