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穿着南蛮服饰的女子从拐角的阴暗处走了出来,若是刚刚他们没有走的那么匆忙,独孤湛就会发现,这就是之前出现在军器监的那名南蛮幻术师。
司马南霜手捏住了那个丫鬟的下巴,似是打量货物一般,皱了皱眉:“勉勉强强吧,主上吩咐了必须要找个跟凤家那位有因果的,刚刚那一幕算有牵扯了吧。
可不能浪费了本姑娘刚刚用的幻术,制造了那样一个惹人烦躁的丫鬟。
不过刚刚救了这丫鬟的黑影子,似乎也很有趣呢。”
就在这时,南霜只觉得胸口一痛,主上在警告她,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南霜瘪了瘪嘴,拎着这瘦弱的丫鬟消失在了街道上,只不过这不可不是隐身,只能说是她制造了一个让她们和周边环境同化的幻象。
远在北炎的墨逸,墨色的眸子,毫无温度的看着正在缓慢吸食他鲜血的母蛊,那母蛊似乎感觉到了害怕,马上松口,盘成一圈陷入沉睡。
墨逸的眸子似乎染不上任何凡世间的情绪,就连他现在做着的事情都不能让他觉得兴奋,只有一件事!魔族!他的心渴求着解开魔族的秘密!
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封魔禁地被解开封印的那一天的到来!
他并不想那么快让凤家的后人死去,他有预感!总有一天她会用独特的方式带着他去封魔禁地,解开所有的秘密!
但这个凤家后人让他几日来在凤家的翻找像是成了一个笑话,他还是要回馈给她一些惊喜的!
那批杀手是惊喜的第一环罢了,魔奴算是第二环吧,后面还有很多的惊喜在等着她呢。
回到王府,欧阳鲲已经在梧桐苑门外等着了,他作为一个外男,还是不方便在主人家未允许的情况下进入女子的房间的。
毕竟流言似乎也才过去没多久,独孤湛此刻可顾不上那么多。
将凤一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欧阳兄,你快看看小一如何了?你上次只是被魔奴怨气所伤就要凤一拿精血来救,小一这次直接被魔奴打伤了,是不是很严重?”
欧阳鲲一手搭上凤一的手腕,以自身一丝灵力为媒介探寻,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师妹的情况并不好,但我帮不上忙,凤家的来历,传说是上古凤凰留下的一支血脉,对魔族有天生的克制。
所以上次我被魔奴怨气纠缠,师妹的血很快便让我恢复了,但这次伤在师妹身上,就只能等师妹身上的血脉力量将魔奴造成的伤害,附上的魔气压制剔除,师妹向来勤奋修炼,只要灵气足够,魔奴造成的伤应该一个月便能养好。
但我说的情况不太好,还包括了师妹之前的旧伤,如此累加下去,师妹就是修炼再勤奋,这灵气对身体的修补也赶不上她这般的虚耗。
说句易懂却并不吉利的话,师妹每一次勉强自己,都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独孤湛握紧了双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她自己也清楚的,对吧,连你都知道的事情……”
欧阳鲲没有回答,独孤湛心里已经有答案,并不需要他多言。
这时,在院外候着的书馨,在门外问道:“王爷,皇上派了沈御医前来,奴婢是否现在将沈大人带过来?”
欧阳鲲想了想,觉得还是需要和独孤湛说一些师妹不会与他说的事情:“王爷,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和您说,就先在正堂等您了。”
沈木方给凤一把脉之后,才知前段时间民间的流言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至少七王侧妃的身体实际上确实是亏空得紧,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身体早晚会被拖垮的……
沈木方叹了口气:“听闻凤侧妃之前也有受伤,虽不是臣前来诊断,想来与臣要下的结论应该也相差无几。
凤侧妃若再得不到良好的休养,后果不堪设想。臣这边现在也只能开个温补的方子,一日两副,坚持服用。
如有需要,臣可以让学徒医女到府上暂住,定时为凤侧妃诊脉。”
独孤湛点头:“如此甚好!沈御医这般恩惠,本王定会铭记在心。”
沈木方没有推辞,虽然皇上不喜七王爷,但他向来与人为善,也许哪一天真遇到困难了,七王爷或者其他受过他帮助的人,还会帮他一把。
但皇上定然不会,皇上眼中只有江山社稷,他一个闲人的事情又如何能让皇上出手相助,这等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若王爷无其他吩咐,那臣便告退了。”
独孤湛让下人给沈御医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将人送走,让书馨好生照顾着凤一,便恋恋不舍的去了正堂。
他心里清楚,欧阳鲲要说的事情定与凤一有关。
欧阳鲲见独孤湛来了,便也不多废话:“王爷,我知道你心急着回去守着凤一,我就不啰嗦不相关的事情了。
王爷应该见识过凤家血脉的厉害,那个魔将宁愿放弃那个寄宿的身体,都害怕对上凤一以血脉力量为引的咒法,我被魔奴怨气缠身,凤一的血便让我脱离那样水深火热的境况。
凤家的血脉对魔族有很强的压制,而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与魔族相关的事件,这说明什么?
有人想要解开封魔禁地的封印!放出被封印的魔族,为祸人间。”
独孤湛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直接打断了欧阳鲲的话:“你到底想与本王说什么!
若再是什么猜想之类的废话,本王觉得浪费这样的时间,不如守在小一身边。”
欧阳鲲丝毫不介意独孤湛的暴躁,凤一之前狠下了心要断的感情,这人既然亲自挽回了,就必须清楚的知道未来他将会面临什么,不然,也许有一天他会做出让凤一后悔一生的事情!
“王爷猜到我要说什么了不是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封印被破坏了,要重新修复封印,凤一只能以身献祭。
这是凤家传承的使命,这些也是师父收我入门的第一天便告诉我的,凤家的责任。
曾经我以为这离我和师妹很遥远,但现在看来,似乎一切正在往我们不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而我们也无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