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杀到古城关,巩阿岱脸上一惊,“这如何是好?”
战争继续和时间推移,满清老一辈的战将,也死得差不多了。
满清入关后,满清第二代便只剩下,代善、多尔衮、多铎、阿济格、济尔哈朗等寥寥几人。
去岁十一月间,代善病死后,满清又少了一位亲王,多尔衮、济尔哈朗要坐镇北京,满清能领兵作战的亲王已经不多,就只剩下多铎、阿济格还有豪格三人。
多铎在这三人中,又是最能打的,战功显赫,是满洲的常胜将军和精神之柱。
因此满洲众将听说多铎被击败,心中还是十分震撼,对于击败多铎的明军,感到一丝恐惧。
何洛会脸色阴沉,“不要慌,这瑞金已经坚守不了多久了。”
巩阿岱沉声道:“可是古城关只有五千首军,未必能够挡住赵杂毛啊!”
何洛会沉吟不语,半响道:“贝子,那就请你率领五千兵马,前去增援古城关,务必为我破城,争取时间。”
巩阿岱眉头皱起,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拔马离开。
等巩阿岱一走,何洛会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忽然大声怒吼,“给我进攻!”
旷野中,清军的号角吹响,近万扛着登乘梯,推着云梯冲和冲车的士卒,发起漫野的冲锋,数千精锐旗丁,更是直扑城墙垮塌处,一头撞进了滚滚的烟尘中。
城头,郑成功拔刀出鞘,战刀下指,怒吼着,“放铳,给我射!”
守军箭如雨下,火绳枪射出的弹丸,刮起一阵劲风,冲在前面的清军纷纷滚下去,但后面密集如同蚁群的清军,依然沿着垮塌处凌乱的石块和土堆往城墙攀爬。
清军一路摸索,几名士卒刚要爬上顶部,几杆锋利的长枪就迎面刺来,清军被刺中腹部和胸膛,顿时惨叫着滚了下去,可后面的清军却立时又补上,开始与守军进行激烈的搏杀。
明军一方。
清军在得知多铎战败后,便加紧了攻击瑞金,城池已经无法长久坚守。
近两个月前,瑞金被围之时,隆武帝便派出两路人马,分别向湖广和浙江请援。
此时时间过去,湖广的明军兵分两路,一路自长沙向西,穿越湘赣边境的山区,攻击萍乡,威胁袁州府,包抄赣南清军的后路,一路自郴州进入赣南,先救赣州,再解瑞金之围。
不过,江西提督金声桓,是个厉害角色,又有满清第四代中的佼佼者罗顺承郡王勒克德浑督战,湖广的援军被江西清军挡了下来。
眼见情势危急,隆武只能再次派人,出来求援。
令张家玉去联系湖广明军督西路军来援,又令杨文骢联络浙军,督促朱以海来解围。
杨文骢突围而出后,一路来到福州,陈述了危情,赵铭立刻带兵先行,一路狂奔至汀州,被挡在了古城关下。
在清军猛攻瑞金时,明军同样在攻击古城关。
古城关位于福建与江西交界之处,位于瑞金之东,汀州之西,扼守两地相连的要道。
这时在关墙下,明军士卒漫野进攻,登城梯搭上城墙,城墙脚下明军士卒如同蚂蚁一般遍布。
关城外,大纛旗下,身穿盔甲,披着大红披风的赵铭,手勒紧了马缰绳,目光阴沉的注视明军的攻击。
作为久经战阵的大将,攻城战开始没有多久,赵铭就已经意识到,今日的攻击多半攻不下古城关,但是情势紧急,他又不得不攻,并且还得表现出必破关城的气概。
看着攻城没有进展,赵铭再次挥手,中军军旗挥动,又是三个司的明军投入到攻击之中。
赵铭注视着明军不时从登城梯上跌落,听着城墙上传来的喊杀声,冷峻的看着新投入的明军,加入残酷的攻城战。
战斗从清晨进行到黄昏,城墙下堆满了尸体,城墙上清军虽然占据着地利,但是顶不住明军源源不断的攻击,死去的清军铺满城墙,明军终于占据了一段城墙。
关门下,指挥攻城的王朝先躲在盾车后,厉声喝令,“攻城槌上!”
穿着铁甲的明军士卒,顿时顶着盾牌,抱着一根巨木,一次又一次地向城门冲击,城头的清军慌忙射来箭矢,却无法阻止明军撞击城门。
“轰!”每一次撞击,城门都在晃动,关城都在颤抖,城门上的城砖和泥土也在撞击下扑簌簌落下。
明军士卒们后退十多步,在一阵呼喊中,抱着巨木前冲,城门后的清军被撞得向波浪一样起伏。
这时眼看着城门将被攻破,古城关西面,却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清军援兵在破关前,赶到了古城关。
大纛旗下,督战的赵铭脸色阴沉,半响挥手下令,“鸣金收兵!”
是夜,古城关下明军大营内灯火通明,明军帅帐内,赵铭正召集众将议事。
王朝先恼怒的将头盔甩在座椅上,“今天要不是清狗援兵来的快,我就将关门给拿下了。”
赵铭白了他一眼,“没拿下就没拿下,抱怨有什么用,想想明天怎么攻下来。”
夏完淳道:“都督,清军援兵到了,恐怕明天会更加难攻!”
赵铭腮帮鼓动,“这点本督到是不怎么担心,毕竟后军携带火炮和器械,也快赶来了。本督对打破这个小小的古城关还是很有信心,破关只是时间的问题。本督担心的是,陛下那边撑不住啊!”
众人闻语,都是一阵沉默,这时何文成却忽然出列道:“都督,不如由我翻山过去,通报陛下,告知大军已经杀到古城。如果瑞金守住知道援军将至,必然士气大振,而阎公与国姓都曾守过江阴,只要士气不溃,坚守到大军破关,应该没有问题。”
赵铭闻语看向何文成,沉默了一阵后,犹豫道:“这个办法可行,只是清军为了不让瑞金得知外界消息,防守必然十分严密,你去的话,恐怕相当危险。”
何文成也知道危险,他忽然摘下头顶方巾,露出还没长多长的头发,指着上次从瑞金出来求援时,剪掉的头发,微笑道:“这件事情,只有我去。”
(感谢书友的1000,王维栋,书友的打赏,感谢大家的支持,求月票,推荐,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