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相信。
如果你还跟那个男生有纠缠,你真的就是一个棒槌。
我日后见到你都会绕着走!”
钱奕鸣十分淡定地回答道。
曾以柔被这话呛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对顾文韬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恨。
不是因为长时间的遗忘,而是因为她可能还喜欢着那个人。
毕竟,他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
他只是从来不知道他最亲的人那样看不起自己最爱的人。
不然,她也不会在听到省城的熟人告诉自己他的消息时,那样失态,精神不集中地去救人,而丧了命。
这个认真,让她打了一个冷颤,忙把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似在跟钱奕鸣保证,也是跟自己保证,道:“不会的!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日后更是没有机会再次见面,自然就不存在什么跟他有纠缠。”
钱奕鸣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在意,手里拿起初三上册的数学课本,道:“你先看着书,我看一下这本,给你总结一下重点。我一个寒假都在古县,够时间给你总结完这些课本的知识重点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努力和悟『性』了,我的时间毕竟有限,能帮你的就是这些了。”
曾以柔跟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道:“这就足够了!我就是不知道什么是重点,只会用本办法一点一点地学习。”
钱奕鸣对曾以柔的信任很是无奈,转念一想,问道:“你在石原市读初中的时候就没有做笔记吗?拿出来,我看看,说不定,还能省不少的事呢!”
曾以柔想把脑袋埋到沙里再也不出来了,支吾了半天,才道:“我上高中前,把那些笔记都送给邻居家的小妹妹了。”
“你真够大方的啊!”钱奕鸣已经无语了,“我看你不是把笔记送给了别人,把脑袋也送给了别人!不然,再怎么忘记,也不该才半年的功夫就把初中的知道都给忘记呀!再说了,高中还用到很大一部分的内容!
笨的要命,只会指到哪里,学到哪里!你能考上石原市一中,我还真佩服你们家老师水平之高,这么朽木不可雕的学生也能教成才。”
曾以柔觉得钱奕鸣这是在严重怀疑自己的智商,不能默认!她也不过是长时间没有看书,所以,把这些都忘了吧,怎么就成笨了呢?
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才不是朽木呢!你没有见我才用了二十来天的时间,已经把初一初二的课程都过了一遍吗?那可是我踏踏实实一道一道做过来的!”
“还不承认!那么简单的题,自己还学过一遍,应该翻一下就过,你还一道一道做过来,简直是蠢到家了!
算了,谁让你是我新认的妹妹呢!
我就勉为其难讲究一下好了!”
钱奕鸣叹气地摇着头。
曾以柔不想跟学霸说话了!
嘟着高高的嘴,扭开头,拿起书,瞪大眼睛,复习去了!
钱奕鸣很快就总结完了知识点,给曾以柔罗列出来,还不放心地讲解了一遍。
两人一个学的认真,一个教的仔细,到是时间过得飞快。
周『奶』『奶』的午觉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老人的睡觉时间都不多。
上午串了门,下午就不想动了,主要是别人家里这会儿肯定都是人,她一个糟老太婆也就不去讨人嫌了。
她进进出出,闲着没事,就想起前段时间曾以柔看到自己的小摆件,琢磨着自己在帕子上绣名字,结果扭扭歪歪地,一气之下,又给拆了。
过年前,裁缝铺里的生意总是最好的,大家都着急着做新衣服过年,所以她也没有顾得上去给她改正。
现在,左右没事,想起给人做那件月牙白的旗袍时还留了一小块的边角料,不如给曾以柔做了一个手帕,绣上她的名字,再绘个小图案。
这些对她来说,就是举手之劳,几针的功夫,十分的快。
她把料子找出来,裁剪了一下,用绣绷把绣布固定好,听着东屋两个孩子的话语声,干脆拿着工具,也去了东屋,坐在火炉旁,绣了起来。
钱奕鸣教的到了一个段落,看看时间已经一个多小时,课间休息一下。
曾以柔一出来,就看到周『奶』『奶』戴着眼镜,一边手里执着针线,一边手里拿着绣绷,专注地绣着。
这一个月来,她只见周『奶』『奶』缝衣服了,还没有见过她绣东西。周『奶』『奶』也跟她解释过,过年前接的活都是一般家里的新衣服,像旗袍和绣品摆件那样细致的活,都是平日里闲的时候接的,慢工出细活,一件衣物和绣品就够她忙好多天了的。
现在终于可以见真人刺绣了,对未知的好奇,让她激动地搬了小凳子,坐在周『奶』『奶』跟前,看了起来。
月牙白的丝绸上,针线几起几落,明明看起来十分普通而随意的动作,却勾勒鲜艳、生动,那个小图案是一只胖的憨厚的长『毛』犬,慢慢由只是皮『毛』,到有了血肉,最后有了灵魂。
曾以柔维持着一个姿势都没有变过,呼吸也一直轻轻的,唯恐打扰到周『奶』『奶』。眼睛随着针线起起落落,好似要把这些动作都记在心里,又好似在心里也跟着一针一线飞舞着。
等周『奶』『奶』最后收笔时,两人都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周『奶』『奶』拿着绣绷给她看,问道:“柔柔,喜欢吗?这个小狗可爱不可爱?”
曾以柔接过绣绷,捧在手中,仔细地看着,分辨着刚才看到的针线,脑海里自动回放着,那些针线走过的痕迹。
“周『奶』『奶』,刺绣真是太神奇了!你简直是在化腐朽为神奇!这画都没有打底稿,却比画出来的还要『逼』真形象。我太崇拜你了!”
“那你想不想自己也有这种本事呢?”周『奶』『奶』和蔼地看着曾以柔痴『迷』的样子,突兀又自然地问道。
曾以柔遗憾地说道:“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我连画画,画出来的东西,自己都觉得丑的没脸见人,还要用刺绣这么高级的技术活,那不是天方夜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