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倒是在学校听郑程立说过这件事,解释道:“曾以柔的妈妈,我想这些钱应该是那位好心人给你们垫付的。你们要是觉得收下了,心里不安,以后找机会再还给对方就好了!不管怎么样,学校是不能『乱』收这些钱的。”
陈慧没有说尽实话。
学校这次这么积极地来处理这件事,也是赵建业听市『政府』的朋友说,前几天,市里的领导秘密接待了一位不得了的高官,不过,对方只是在古县待了一天就走了,据说是年轻的时候在古县当过知青,这次北上办事,路过这里,就顺道过来看看。
这个情况跟他们遇到的那位好心人有惊人的相似。
这位既然在曾以柔的事情上,已经表了态,没有让事态扩大化的打算,又要为曾以柔争取公平公正的待遇,他们作为学校和教师,本来就是责无旁贷的事情,尽力去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所以,陈慧今天一大早,就赶忙到医院来把事情交代下去,为学校表一个态,日后,说不定能接一个善缘。
曾若兰为难地把这些钱装了起来,又想起一件事,道:“陈老师,我忘了一件事,刚才给的单据里,还有这辆轮椅和拐杖的钱。你看,等我们家柔柔用完了,再给你们送回去?”
陈慧一下子就明白了出钱人的想法,这是再给他们添点堵,谁让他们没有管好学生,让曾以柔在那位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情。
她忙笑道:“曾妈妈,看你说的。这些东西,以柔同学都用过了,哪里还有再还给学校的道理?!再说了,学校也不需要这些东西呀?拿回去,不是变相地再说,学校日后还用这些吗?
说句真心话,我希望以柔同学的事情,在学校,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曾若兰看看仍旧在轮椅上的曾以柔,无奈地点点头。
陈慧这才把最近的学习作业都写给了曾以柔,让她有什么问题,回了学校再问她,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把学习耽误了。
钱奕鸣终于可以『插』嘴了,道:“我在家里这几天,会帮柔柔补补课的,她应该不会跟学校差太多进度。”
曾以柔忙狗腿地介绍道:“陈老师,你不知道,这就是我在京都师大的哥哥,五一正好有假期,回家一趟。他的水平挺厉害的,我一定不会把学习拉下的。”
陈慧一听,这就是传说中京都师大的高材生,真是万分惊喜,非要拉着他,问了好些个关于教育的问题,如果不是曾若兰他们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了,下一个占床位的病人已经到了病房门口,真不知道他们要聊到什么时候。
回家的路上,钱奕鸣推着自行车,前面后面带着一堆的东西,曾以柔坐在轮椅上,曾若兰推着。
曾以柔闲得,还有空调侃钱奕鸣,道:“奕鸣哥,刚才相谈甚欢的感觉如何?我还是第一次见我们班主任这么热情似火呢!哎,要不是你们年龄差别太大,我都以为她要倒追你了!”
曾若兰狠狠地敲了一下曾以柔的脑门,道:“开玩笑也要有个度!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拿来说笑?!”
曾以柔捂着脑袋,悄悄跟钱奕鸣吐了吐舌头。
钱奕鸣失笑地摇摇头,道:“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才勉强跟她打交道的?还不是想着,你这段时间要在这位老师手下学习,巴结巴结她,让你过的舒坦点吗?
你真是没心没肺,还笑话我!
哎,这世道,好人难当呀!”
曾以柔彻底成了苦瓜脸,一个暴力行动,一个语言训斥,她只不过是想调节一下气氛,闲路上太闷了而已,都不懂她的良苦用心呀!
回到家,曾以柔又收到曾『奶』『奶』的热情欢迎和殷切关心。
不过,她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钱奕鸣总共回来也就是一周的时间,周日晚上就要坐火车回去,正好赶上周一上午的课程。
他下次回来,最早也在暑假了,到时候,曾以柔已经中考结束了。
为了给曾以柔补补课,查看她的学习进度,钱奕鸣这几天是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做作业。
曾以柔天天跟试卷打交道,搞得她吃饭睡觉都回不神来。
当然,效果也是明显的。
曾以柔再次回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学习进度已经超过了老师,许多曾经疑『惑』的难题被钱奕鸣解答过之后,再来听老师讲课,发现自己已经对这些东西都了如指掌,一点难度都没有了。
这周周末,赵家三兄妹又找到了曾以柔家里。
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
三人手里都是东西,有大枣,核桃、苹果、梨,还有一大把的新鲜樱桃,赵木木透『露』说,她妈妈昨天回姥姥家了,从姥姥家里带过来的,她姥姥家种了好大的一颗樱桃树。
曾以柔终于有机会脱离题海,憋了一星期的话着急地跟人说,逮着赵木木,聊的热火朝天。
赵彬彬在一旁听的开心,赵林林倒是不时地撇撇嘴,却又憋不住偶尔『插』两句。
曾以柔得空想起那天在医院的事情,还有空跟赵彬彬提了一句,自己在医院曾经遇到程可馨的事情。
赵彬彬一点都不奇怪,道:“程可馨的爷爷每半年都要到医院去住一周,输输『液』,保养一下。我前几天也听她说过这件事。不过,她到没有提遇到你的事情。”
曾以柔还以为程可馨回去见到赵彬彬一定要搬弄是非一番呢,毕竟自己那天把她气的不行,没想到她给忍下来了,真是奇事一件呀!
她也就这么一想,立刻就抛到了脑后,完全不知道,她自己当天胡说的话,一语中的,说中了程可馨的心事,她心虚了,才没有去告状。
钱奕鸣在人走后,嫌弃地说道:“曾以柔,我真为你的智商和情商着急,你看看你,跟一个小学生这么投缘,聊得欢,你也是小学生吗?越活越回去了,小心永远都长不大!”
曾以柔磨磨牙,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心里还小声地自问:我是不是真的越活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