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纯一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忙道:“没想到已经这个时候了,都是我大意了!
你们快去洗漱一下,换件衣服,我们立刻出发。我可是打听好了的,这里的也是小吃很多,也很可口。
你们看一下,我还专门列了一张单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你们喜欢吃的。”
周致远接过顾德纯掏出的纸张,打开一看,惊叹的说道::“姑父,你太厉害了!我现在真是崇拜死你了!
这上面都是我喜欢吃的的东西,我都可以想象自己吃完这张单子上的东西,直接变成猪,再也走不动路的样子了。
哥们,到时候,你记得背我回来,顺便还可以消消食,运动一下!”
顾文韬撞开周致远倒过来的身体,龇牙说道:“想的美!你不是都成了猪了嘛,到时候我直接把你称斤卖了,正好换取伙食费!”
周致远捂着胸口,痛哭地控诉道:“没良心啊,没良心!怎么就有了这样的弟弟呢!真是太不可爱,太不友爱了!”
顾文韬没有搭理他的胡言『乱』语,问向顾德纯,道:“爸爸我们去夜市了,妈妈他们晚饭吃什么?”
顾德纯毫不在意的说道:“她们都有吃饭的地方,你不用担心。
其实,你不知道,自从我们搬到省城以后,家里就没有开过火。
我们搬家搬的匆忙,现在一家人住在这里,本就显得特别拥挤,当然不可能顾保姆了。
你也知道,不管是你妈妈和我,还是两个姐姐,咱们家就没有一个人会下厨的。
所以我就给每个人都办了一张s大的饭卡,谁想吃什么,自己直接到学校食堂打饭就可以了。
如果吃厌烦了学校食堂的饭菜,可以在自己的单位食堂解决。再不济,每个人都有工资,可以去外面的饭店随便买一些自己喜欢吃的,就可以了。”
顾文韬皱紧了眉头,再看到爸爸理所当然的样子,问道:“爸爸,其实这个家里最吃不惯食堂饭菜的人是你吧?”
顾德纯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的问道:“你怎么猜到的?”
顾文韬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道:“你今天中午给我们做了绿豆粥。你说了我们家的人没有一个会做饭的,可是你却学着去做了。即便是一碗粥,那也是你努力过,不是吗?”
“还是文韬你了解我呀!”顾德纯欣慰极了,这个家还是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忍不住炫耀道,“除了绿豆粥,我还学会了焖大米饭,熬小米粥,炒萝卜丝、土豆丝。
文韬,我记得以前在石原市的时候,只要早饭是小米粥,你都能满满的吃一大碗。
你是不是喜欢吃小米粥呀?明天爸爸给你熬小米粥,炒土豆丝吃,好不好?
你放心吧!我现在的技术,虽然比不上正规的厨子,但是入口还是不错的,你妈妈偶尔还会吃上两口,夸赞上一句!”
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跟家里人谁都不像,现在才发现他最像的人,其实就是他的爸爸。
他们都渴望亲情,都希望得到家人的认可和关心,都傻傻的在这个空『荡』『荡』的家里,默默期待着或者付出了十几年。
顾文韬眨去眼中的酸涩,假装欢喜地说道:“是的,爸爸,我最喜欢吃小米粥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发现我这个爱好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会是你,爸爸!
那你明天记得多做点的小米粥,致远也特别喜欢吃小米粥。
对了,我喜欢菜多一点,土豆丝一定要切多一点,炒烂一点,绵绵的最好吃。”
周致远在一旁听不下去,吐槽道:“你以为自己是老太婆呀?!很烂一点,绵绵的,你怎么不说炖成土豆泥吃算了?!”
吵吵闹闹中三个人终于出了门。
这个时候的s大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放暑假了,人流并没有最旺盛时候的多,但是留下的人和附近的家属,仍旧给这条街添加了许多的人气。
三个人站在路口,拿着单子,兄弟两人开始争吵他们要吃的第一家是什么,今晚他们是不吃撑不回家的,但是他们的肚子有限,当然要捡最好吃的吃了,不然多遗憾呀!
顾德纯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两人,建议道:“不着急,不着急,我们要好几个小时呢!我们还可以三个人买一份,都尝一尝,这样子吃的种类不是就多了吗?
不过,有一句老话叫做上车饺子下车面,我们今天必须得吃一碗面,算是真正的给你们接风洗尘。”
兄弟俩一边点头,一边深感这个主意不错,便不再那么纠结了,开始沿着路边的小吃,一路吃了下去。
即便是这样他们晚上十点多回家的时候,单子上的东西也不过吃了四分之一。
周致远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把身体重量压在顾文韬身上,手里还提着三四个小吃袋子,痛苦的哀嚎道:“怎么办?好遗憾啊!我最喜欢吃的就是西安凉皮了,单子上还用红线重点勾了一下,可是它怎么没有开门呢?
不行,我说老弟呀,明天我们继续!
这吃撑了、走不动的感觉真爽呀!”
顾文韬翻了一个白眼,道:“你是从解放前回来的吗?舅舅舅妈有亏待过你吗?还是你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呀?吃这么多了,都要吐,你还想明天继续?
我现在一想到吃的,一听到吃的,一闻到吃的,就恨不得把胆汁都吐出来!”
顾德纯也在一旁劝解道:“暴饮暴食很容易伤胃的!
我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消食片,你们回去一定要多吃几片。
要不,你们还熬得住的话,我们再去下『操』场转两圈,消消食再回去?”
兄弟俩一致摇着头,他们现在是又累又撑,双腿都支不住满当当的肚子,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觉,那个吃消食片的主意,就挺不错。
三人谈笑着进了门,客厅里周自珍已经在那里,叉着腰,等着他们了。
原本她倒是有一肚子话要说的,只是难道他们三个人身上浓浓的杂『乱』的油烟味,只想吐,说话的**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