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柔的这件事,老校长也是有所耳闻。
能在一天之内就传的如此沸沸扬扬,确实有它的内幕。
原来,县一中今年十月份校长就要换届了,之前的校长要退休,人选要换新人了。
只是,这校长的人选,到现在还没有决定下来,几个副校长和有想法的人,都目光紧紧地盯着这个位置,各显神通,斗得旗鼓相当,让选校长的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曾以柔的事情应该是其中一个人的行为,被其他候选人知道了,给宣传了出来。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如果,曾以柔的成绩一般,也没有闹起来,没有人来查档案,那么,那个办这件事的人,应该就能得到某些人的支持,对他的竞选有很大的帮助。
可是,曾以柔的成绩,在城关中学那是直接高了第二名三十多分,在县一中也前五名的种子学生,这样一个绝对能考上大学的好学生,被无缘无故地给取消了入学资格。
不管是谁知道了之后,也要嚼两句舌根,说两句不痛不痒的闲话,阴谋论一下。
再加上有心人的宣传,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传的更快了。
关于一个人一辈子的命运,就这样被人当作筹码,随便地拿捏,怎能不让人气愤。
钱奕鸣咬紧了牙关,才让自己没有愤怒地失态,可是再多的细节问题,老校长却不肯再多说了,而且交代了,出了这个门,他们今天的谈话都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也就是钱奕鸣跟曾以柔的关系非同一般,才告知的。
等钱奕鸣出了饭店,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怕家里人担心,是坐了深夜的火车回来的。
他进门的时候,时间刚好过了十二点。
今夜,谁又能睡得着。
钱奕鸣看着听到大门的响声,穿着拖鞋和睡衣就跑出来的曾以柔,心里的疲惫这一刻消失殆尽。
他上前紧紧地抱住曾以柔,把她的头按在胸前,道:“柔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如果县一中我们真的去不了,咱们就去林城市一中!我们又不是什么歪瓜裂枣,没人要!
所以,不要有心里负担,早点休息,乖乖地睡个好觉,好不好?!”
曾以柔伸出双手,紧紧抱住钱奕鸣的腰,脑袋蹭蹭他的胸膛,好半天,才闷声闷气地说道:“我知道了!”
这也就是曾若兰醉了,周『奶』『奶』身体早就支不住,也跟着睡着啦。
不然,这一幕,还不知道又要让人『操』心多少!
钱奕鸣这边劝着曾以柔早点休息,他却辗转反侧睡不着,半夜起来,开着小台灯,再纸上写写画画,思考着明天该怎么办!
曾以柔是可以去林城市一中,但是其背后的人能这样毫无顾忌地在古县下手,直接动了录取通知书,谁知道,那人会不会把手再次伸到林城市呢?
他们就是要走,也要走的明明白白!
第二天一到早,赵彬彬兄妹三人和关汉超、朱明亮、曾以琛就来了。
他们的黑眼圈也都十分的明显。
倒是当事人曾以柔,因为昨晚钱奕鸣的话,睡了一个踏实的好觉,看起来精神气爽。
赵林林围着她转了一圈,把人都给看『毛』了,才道:“我说,曾以柔,你确定出事的人是你,不是我们吗?
我和木木都被老爸老妈赶出来,只为了来你们家多陪陪你,跟你多说说话,省得你一时想不开。
怎么现在看来,想不开的反而是我们了?”
曾以柔脸大红,恼羞成怒地说道:“那我要是想不开,整日哭丧着脸,跟林妹妹一样哭哭啼啼的,就应该了?你就高兴了吗?”
赵林林『摸』『摸』脑袋,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道:“那,你还是这个样子好了!至少,我看着顺眼!”
曾以柔磨磨牙,对着他的小腿就踹了一脚,道:“滚!我顺不顺眼,关你屁事!”
众人哄堂大笑。
原本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轻松起来。
曾若兰眼圈红了红,『摸』了一把眼睛,起身,哽咽着笑道:“今天中午大家就不要走了,都留在家里吃饭吧!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就去买点压面,炒点西红柿炒鸡蛋卤子好了。”
众人也不知道这一说要到什么时候,就没有推脱。
反正,他们在曾家蹭吃蹭喝也不是一顿两顿了,脸皮早就练厚了。
事情还真在众人七零八『乱』的线索中慢慢地清晰了起来。
赵校长、关朱两家的家长,都是地地道道的古县人,人脉都很广,认识的人很多,找对人,很容易就能问出一点消息。
钱奕鸣准备来古县一中实习,对县一中也是做过一番了解的。
县一中现任的领导配置,他还是知道的。
一个正校长,三个副校长、书记、教导主任等人事,他虽然不认识其人,名字和照片都是知道的,这些都是在学校能说上话的人。
这个还要得益于钱奕鸣强悍的记忆。他去县一中找过老校长三次,都要路过一个会议室,里面有县一中现任领导的分级图标,等人的时候,就闲着无聊,记了下来。
用排除法,首先是透『露』给赵校长消息的人,肯定是站在那人对面的。这个倒不是什么秘密。赵校长跟县一中的教导主任熟悉,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
其次,跟曾以琛学校关系不错的人,也很容易猜出是谁,因为县一中的一个副校长,就是从他们学校出来的,老家就是他们镇上的人,从简历就可以看出来。
再次,关汉超的爸爸也认识一位副校长,昨天请他吃饭,说起最近学校最热闹的事情,他毫不避讳地就说了曾以柔的事情。如果,他做贼心虚,应该不会自己这么热心地让关系一般的人都知道。
钱奕鸣的老校长,肯把内幕告诉他,也可以基本排除。
那么,现在就剩下了一个书记。
朱明亮看着钱奕鸣画出来的圈圈,皱紧了眉头。
这个书记,带着他们班的数学。
这次,他去找他舅舅说这件事,他舅舅倒是没有推辞。
只是在家里闲聊的时候,说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