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彬彬三人面面相觑,都没有主动接话。
周致远可不会跟他们客气,道:“你们别不好意思呀!
汉超、明亮,你们两人也算是出来混的了,不要告诉我,你们两人从来没有碰过酒!你说这话说出去,你们那些兄弟们相信,还是我相信呀?
赵彬彬,你也不要端着架子了,人生总有第一次!不过是喝两杯啤酒而已,这点尝试都不敢做,你以后还怎么混呀!”
好吧,到了他嘴里,大家都成了出来混的了。
服务员这个时候,已经搬了一箱啤酒过来。
顾文韬熟练地从箱子里拿出一瓶,打开,然后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都满满地倒了一杯,泡沫咕咕地冒着,在这个炎炎夏天的尾巴上的热烘烘的晚上,带来了一份清爽。
他拿起酒杯,站起身,道:“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们再次在古县重逢,为了我们的梦想和未来,干一杯!”
说完,他也不看其他人,直接就把一大杯子的啤酒,一口闷了。
周致远终于注意到自己的这个兄弟心情不好了,酒不是这么喝得好不好?就算是啤酒,度数不高,不醉人,也占肚子的对不对?
主要是,他这一举动,搞得大家好被动,好影响气氛的!
这一路,他们两人在外边跟人到处跑,他见识到了顾文韬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高超交际手段,深感自己学到用时,方恨少!
可是,现在,突然见着这么有情商的一个人,给你撂担子,还挺不习惯的。
周致远忙在一旁打着哈哈,道:“大家都随意啊!不要跟这个二愣子一般见识,他估计是肚子里的酒虫子痒痒了!”
赵彬彬三人却比周致远还要清楚顾文韬为什么心情不好,不约而同地都升起了同情,举杯示意,大口喝了起来。
其实,关汉超和朱明亮真如周致远说的那般,不是第一次喝酒,而且还酒量不错,这点啤酒,还真的没有放在心上过,都一口闷了。
赵彬彬初时抿了抿,觉得味道不错,还在自己接受的范围之内,也大口喝了一半。
周致远看着大家没有介意,也一口闷了,然后招呼着大家吃菜。
饭店的人现在还不多,饭菜一会儿就上了一桌。
周致远见大家都不说话,要调节气氛,总不能中午吃了一顿消化不良的饭菜,晚上又继续让人消化不良吧?!
他在桌子下面踢了踢顾文韬。
顾文韬没有反应,只顾着又开了一瓶啤酒,站起身,再次给众人满上。
周致远都傻眼了。
顾文韬站在那里,扫了众人一眼,道:“我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应该也知道我接下来要问的话,肯定让你们觉得为难。
但是,我应该也算是当事人吧?!
所以,总不能剥夺我的知情权吧?
在这里,我自罚三杯,算是给大家道歉了,希望你们能谅解我。
如果,你们当我是朋友,请不要隐瞒我!
我还是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知道真相不会冲动地做出让大家都为难,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在此,先谢过大家了!”
说完,他就连着给自己倒满三杯,在一片寂静无声中咕咚咕咚都给喝了。
喝完,身体都有些踉跄了一下。
周致远担心地要去扶他。
顾文韬抬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站定,道:“原本,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的,至少我应该等大家都吃了这顿饭,晚上或者明天再不着痕迹地套套话。
可是,我没有这么做。
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坦诚。
我可以虚伪地跟你们应酬,但是,那样,就自己拉远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们成了单纯的合作伙伴。
只是,我却更加奢望,跟你们都成为可以谈心、可以交心、可以置腹的好朋友,因为你们值得我这样坦诚相待!”
关汉超一拍桌子,道:“好,说的好!顾文韬,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不就是想知道以柔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其实,以柔也没有特意让我们瞒着你,只是怕你知道后做出什么让彼此都后悔的事情,让事情复杂化而已。
既然,你也说了自己是个明白人,就跟你说了也无所谓!”
说着,他把自己跟前的酒也给一口闷了。
“这件事,要从以柔的高中录取通知书被扣说起”
这是起了一个头,就让顾文韬和周致远都听得神经一紧,这录取通知书被扣,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呀!
接下来,赵彬彬三人七拼八凑地把事情在喝酒间就说了个大概。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空啤酒瓶子,早就不是一箱子,变成了两箱子。
喝了酒,话多了,气氛也跟着起来了,原本说事情,应该恨沉闷,却变成了故事会,说的跌宕起伏,听得入迷了。
等到他们都喝得东倒西歪地出饭店时,顾文韬这个始作俑者,却一直清醒着,扶着其他人,让服务员帮忙找了一辆出夜车的三轮车,一路去了关汉超家里。
没办法,他只去过关汉超家里,其他人都喝醉了,他也问不出具体地址。
关爸关妈看着一堆醉醺醺的醉汉,都已经无语了,也十分干脆,一个客房,一个关汉超的房间,把众人一塞,就不管他们了。
第二天众人醒来的时候,人都发臭了,头疼地找着水喝,下了楼,就看到顾文韬早就人模狗样地一副乖巧懂事地坐在客厅里,正听着关妈发牢骚,批评自己的儿子太不听话,太邋遢,太不讲究,太不自制
关汉超四人恨不得上前直接把狡猾的顾文韬给直接办了!
明明是他要喝酒,还求他们说事情的真相,最后,背黑锅的人怎么成了他们这些无辜的人了呢?
整整一天,他们去书店打扫卫生,采买明天开业需要的鞭炮、宣传单之类的东西时,都挤兑着顾文韬。
顾文韬好脾气地一一接受,反而搞得他们像罪人,内疚的不行,郁闷地放过了某人。